作精女配被五个男主找上门了——五十减五
时间:2022-03-07 08:09:11

  她似乎总是心不在焉,无论回到诺尔顿家多少个日夜,都没能融入这个地方。
  诺斯维亚知道,她生长的地方在那个遥远的国度,她并非真的心甘情愿跟自己回来。
  可他不太在乎她的想法。
  他要做的,就是完成这件事,仅此而已。
  “……老威廉年纪大了,也许他等不到你成为家主的那一天。”
  依照如今这个学习进度,她要够格,还早得很。
  诺斯维亚不是慢吞吞的性格,他做不到等她慢慢成长,也不想她每天住在诺尔顿家,心却还在原来的那个地方。
  而事实上,老威廉的身体每况愈下,的的确确,拖不下去了。
  偏偏这个精明的老人家,将自己伪装得毫无破绽,又在她面前一昧地纵容着。
  到头来,整个诺尔顿家族里,着急的人只有他。
  诺斯维亚将纸巾盒扔到了她的桌上,让她擦眼泪。
  “明天我会让人将你的用品全部换成电子的,防水。”
  这样也不至于哭一次就得重做一次功课。
  他本是好意,她听了这句话却猛地一抬头,红着眼瞪他,仿佛他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诺斯维亚并没有时间和她争执吵闹,诺尔顿家族的事都是他在管理,每日睡三个小时都是奢侈,还得抽出一个小时来监督她的功课。
  要是她迟迟成长不起来,他就得替她把这份责任背下去,诺斯维亚并非有所不满,毕竟这本就是他接受的代价。
  活着,为诺尔顿家族活着。
  为她而活着。
  那句戳人心窝的话,很有些成效,诺斯维亚在不久之后就看到了她的变化。
  她开始在意老威廉的一举一动,总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而最明显的,便是她对待功课的态度,从消极应对,逐渐变成了咬着牙坚持。
  诺斯维亚向来如此了解人心,他知道诺尔顿家族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陌生,但单纯善良的小姑娘,都会对长辈有基本的关怀。
  老威廉成了她迈进的动力,而诺斯维亚也有了拿捏她的筹码,进展还算令人满意。
  “……后山的牧场我叫人清理了出来,防护措施也加固了,等那匹马送过来,你就带她去看看吧。”
  勤勉的人总该得到奖励,诺斯维亚不是吝啬的人,但他愿意做一个招人恨的角色。
  毕竟世界上总得有这样的讨厌鬼,才会显得美好的品质是有价值的。
  老威廉对他的性格知之甚详,却还是笑着说:
  “您这样做,大小姐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知道了,她还会怕我吗?”
  诺斯维亚飞快地签完一叠文件,头也没抬地反问。
  书房的桌上又堆积了一堆需要过目的合同,诺尔顿家族作为本国的一大经济砥柱,并不是坐在家里吃老本就行了的。
  还有那么多的人依赖着这棵大树,衣食住行,温饱与生存,皆与他签下的每一份文件息息相关。
  可本该继承这一切的人,却至今还不明白,这份荣誉的重量。
  邻国有一个举世闻名的马场,那里盛产赛马,有着最顶尖的配种资源,无数富商权贵都爱从那里挑选马匹。
  诺斯维亚从某个石油大亨的手里,硬生生抢下了这匹小白驹,算是给自己经营多年的名声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当他从工作中抽身,走到阳台眺望远处的牧场,看到了那活蹦乱跳的身影时,价值这个词难得从他的字典里隐了身。
  也许正如希伦斯所说,“富有”是一个自由的概念。
  而他贫瘠的灵魂,似乎从未有过胜于她的财富。
  也正因如此,诺斯维亚才想要看看,在她日渐麻木的躯壳下,那躲藏的灵魂究竟有着多少重量。
  它又是否,真实地存在。
  “……很疯狂的计划,请允许我这样评价。”
  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新建而成的白色城堡里,诺斯维亚宴请了几位特别的来客。
  一位行走国际的知名刑警,一位享誉全球的飞机设计师,还有两位艺术界的冉冉新星。
  但令诺斯维亚有些意外的是,第一个回应了他的,竟是那个气质温和无害的画家。
  “谢谢你客观的评价,明浼先生。”
  诺斯维亚微微一笑,对他道。
 
 
第46章 
  Chapter 46
  鹿言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会在这档节目上见到明浼。
  这一瞬间的冲击感险些让她忘记自己要做的事,但当席江出现后,她就恢复了冷静, 想起这是在节目上,她就算要找安成星问个明白, 也不该是在众目睽睽,十几个机位的拍摄之下。
  那会给安成星也带去困扰。
  然而她刚想往后退几步, 先从这尴尬局面里脱身, 就被后面的人给拉住了手臂。
  听到陆以衍那一本正经的台词后, 鹿言差点儿没绷住表情。
  ——怎么感觉被他骂到了?
  而且这是什么剧本啊!
  也太离谱了。
  比诺斯维亚刚刚的那个剧本还离谱!
  等等,这几个剧本该不会都是诺斯维亚搞的鬼吧?
  鹿言正惊疑不定地想着,就听到导演喊了一声:“卡!”
  吴绅站起身来,拿着大喇叭对众人说:
  “先导片拍摄就到这里, 各位老师辛苦了, 先休息一下!”
  他急得脑门冒汗, 连忙拿耳麦对着陆以衍说:“陆老师,拉错人了,您的对手戏演员在右边的第三排,黑裙子的那个。”
  这段剧本的用意何在,导演吴绅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也不敢质疑。
  但该安排的演员还是安排了的, 虽然他只是个傀儡导演, 毫无决定权, 这些安排只是通知了他一声而已。
  就连这节目组的很多工作人员, 也都不是他自己的人, 搞什么操作都有可能绕过他。
  ——就比如抽选珠宝的那个木盒子, 他眼睛没瞎,看得出来五份珠宝都不一样。
  至于决定这些的人到底是谁,投资方始终没有透露,就派了个中间人来跟他交接而已。
  但这个中间人也是大老板,吴绅哪敢拒绝人家。
  反正他做这节目就当是躺着赚钱了,不寒碜。
  一声“卡”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有陆以衍听到耳机里的声音后,有些抱歉地收回了手,对面前的鹿言说:“不好意思,我拉错人了。”
  鹿言:“……”
  看来这个剧本可能跟诺斯维亚没关系。
  但这不代表她忘了刚刚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事。
  鹿言扫了一圈,没在宴会厅内发现诺斯维亚的身影,只得跟明浼和席江说一句:
  “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明浼对她笑了笑,没有戳破她这明显的谎言。
  席江也只是双手插在西服裤兜里,目送她脚步飞快地从宴会厅里离开。
  当那道酒红色的身影从宴会厅里消失后,舞台上的安成星打开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你激怒她了。”
  时隔多年,安成星还是足够的了解鹿言。
  他也许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因为这证明了鹿言从没变过。
  可有些事情,却还是横在他们之间,如果找不到答案,追溯不了根源,那他也还是会像当年一样,寸步难进。
  舞台下有一道视线看了过来,安成星转过头,先是看了眼鹿雪,点点头让她放心。
  随后他的目光对上了身穿服务生制服的明浼。
  他还端着那杯红酒,遥遥地举杯,温和一笑,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
  安成星看着他的脸,回想起的却是鹿言离开的那一年,他们之间第一次发生的冲突。
  这是安成星认识明浼以来,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很克制,却又藏不住尖锐的情绪。
  “安成星,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的声音头一次不再如往常那般温和。
  “她在拼命地逃离你,你的靠近让她很痛苦,你越是努力往前,她就越焦虑不安。”
  一句又一句,每个字都成了寒冬雪地里的冰锥,狠狠刺入了安成星的左胸口里。
  而明浼仍觉得不够一般,缓缓上前一步,用那洞察一切的眼睛直视着他。
  “你不会不知道,她费尽力气,做了那么多的事,都是在撮合你和鹿雪。”
  安成星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久久未开口。
  明浼却忽然哂笑一声,掩不住的自嘲。
  “但我这个用力推了你一把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耗尽了这辈子的争执的力气,以沉默的离开为这场争执画下句点。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声,将安成星拉回了神。
  他垂头看了眼屏幕,点开了那条新的回复:
  “谢谢,但这还不够。”
  简单的激怒,得到的也只是短暂的反馈,要想挖出她身上的秘密,找到每个人都想知道的答案,还得做得更彻底。
  安成星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一次,依然没能拒绝对方的提议。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想找到答案。
  宴会厅外的走廊上,摆脱了镜头的鹿言走得飞快,哪怕她脚下踩着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也抵挡不住她此刻压抑了许久的怒火。
  她当然知道该去哪里找诺斯维亚,因为这个破地方和家里的格局一模一样。
  但她不知道,她要找的那位罪魁祸首,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从她还未抛下诺尔顿家族的一切,从她还未成功解除婚约时,他就在等待这一刻。
  ——等待她滚烫的灵魂,冲破坚固的躯壳。
  城堡的木质楼梯像是刻意做旧了一样,踩在脚下会发出被时间沉淀的“咯吱”声响。
  这里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让鹿言有一种回到了诺尔顿家的错觉。
  因此,她的愤怒更加强烈。
  诺斯维亚怎么奚落她、嘲讽她,都无所谓,可他不能拿已逝之人当作手段。
  更何况,那也是抚养他长大的人,他怎么敢!
  鹿言直冲冲上了三楼,看也不看一眼周遭环境,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书房的位置。
  在诺尔顿家,这一层楼都是诺斯维亚的地盘,包括他的书房和卧室。
  鹿言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推开了门。
  “……你们猜,他会不会挨打?”
  一楼的宴会厅里,工作人员和群众演员们都在忙着收拾现场,女嘉宾们回了外面的房车休息,导演正在导演监视器后面跟陆以衍解释剧本。
  只有那三道出类拔萃的身影,一同聚在舞台的钢琴边,若无其事地闲聊着。
  他们神色坦然,旁人只当他们是为了熟悉一下彼此,所以聚在一起聊天,就像那几个女嘉宾一样。
  但实际上,他们的话题比别人想象得要劲爆得多。
  问出这句话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席江。
  他倚靠在白色钢琴的旁边,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微妙的幸灾乐祸。
  老实说,他看那个装逼犯不爽很久了,但偏偏对方掌握的信息量最多,再怎么不爽,也得听一听对方的计划。
  而现在罪魁祸首遭报应了,作为表面上的同伙,实际上的敌人,他理应落井下石一下,以表敬意。
  一旁的明浼却还在翻阅拍摄手册,他来得比较晚,不如别的人熟悉这边,得抓紧时间了解一下。
  听到席江这句话,他也只是笑了笑,回答:
  “这种事,安成星应该更了解吧?”
  毕竟小时候上学的那会儿,他没少被鹿言折腾。
  被转移了火力的安成星抬起头,面色平静地开口:
  “她以前不打人,现在打不打,我也不知道。”
  席江眯起眼,冷不丁地说了句:
  “她揍我的时候可没你说得这么有礼貌。”
  这句话,就纯属有点“司马昭之心”了。
  在场的人谁还能听不明白?
  那边跟导演沟通完剧本的陆以衍看见他们的身影,误以为他们正在互相自我介绍,便礼貌地走过来,向他们道:
  “初次见面,我是陆以衍。”
  明浼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点微妙的怜悯——毕竟在某个国王的剧本里,这位同志的待遇是最不公平的。
  但他面不改色地跟陆以衍打了招呼,之后是安成星。
  而席江虽然觉得这位大明星像个傻子,但维持表面的平和还是有必要的。
  因为接下来,他们可有的是时间相处。
  与此同时,诺斯维亚也等来了他的前任未婚妻。
  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礼服,气冲冲地推开大门,直奔他而来。
  诺斯维亚坐在木桌的后面,转动椅子一个转身回来,平静地面对了她。
  她脸上是压不住的怒火,走到书桌前才停下,将手上的祖母绿戒指摘下,放到了他的面前。
  “解释一下。”
  诺斯维亚扫了一眼那象征了诺尔顿家主身份的戒指,很是理所当然地回答:
  “它的主人将它落下了,让它物归原主不是应当的吗?”
  鹿言快被气死了。
  “物归原主?有你这么物归原主的吗!他们把它弄丢了怎么办,我没选它怎么办!”
  她越说越气,简直想脱下高跟鞋给他来两下。
  诺斯维亚却露出了些许惊讶。
  “在你眼里,我的智商也是这么低吗?”
  不等鹿言当场表演一个暴怒,他又轻描淡写地说:
  “至于你选不选,那是你自己的事。”
  诺斯维亚的目光直视了她的眼。
  “毕竟在你心里,它到底重不重要,只有你自己知道。”
  鹿言被他锐利的眼神看得心跳也漏了一拍。
  她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同住屋檐下三年之久,她不至于那么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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