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啊,”安梨越发的觉得奇怪,“没见过谁家小孩儿长个子的时候这一点血色都没有。”
最后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总之叶小弟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硬是喝了两大碗鸡汤才见安梨满意的点头。
“以后厨房每日都多炖些汤,你和小妹都要喝,”安梨伸出手比了个二,“每人都要喝两大碗,不然以后长不高怎么办。”
她可不就是因为当年饿多了才没有长太高的嘛,可绝对不能让孩子也这样。
叶小妹有些惴惴的看了一下自家大哥又看了一下自家二哥,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她还是乖乖喝汤好了,绝对不能让嫂嫂看出什么来。
可能对于小孩儿来说,中毒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叶小弟和叶小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起躲在被子里抱着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眼睛都肿成了一个大核桃。
叶小弟胆子大,当时拿了匕首就往自己的手上割,在他先做了两次血引后身体便有些受不住了,叶小妹便继续做下一个十日的血引,从胳膊上放。
安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见两个孩子的面色都不算好的时候,心里面慌乱的不成样子。
“相公,”安梨有些焦急的翻看着食补方子,“你说小弟和小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个孩子的脸色都这么差。”
叶弥心抿了一下唇,心中也十分难受,“或许是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都会这样,叫他们多用些滋补的汤药或许会好一些。”
“你……”他的手抚上安梨的小腹,“你近来可有感觉到不适?”
其实叶弥心想了许久,他不忍心让小弟和小妹为了他一直受这种折磨,如果能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那也算是好的。
或许等到孩子大一些,每三日取半碗也无碍。
安梨咬了咬唇,她握住叶弥心的大手,“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感觉好像没有怀上,我也没请大夫来看。”
二人在一起已经将近四个月了,除了一月份的时候爱吃酸的请大夫来过一次,这两个月她都没再去请大夫听脉。
“你是不是想要孩子了……”安梨见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垂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怀不上,我、可能我的确是怀不上了。”
她有些鼻酸,明明这个人前些日子才说她比孩子珍贵,怎么现在就开始又问起她来了。
其实叶弥心只不过是问了一嘴,但是安梨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前几日赵氏也有孕了,她心里有些羡慕但却不能说出来。
“别哭了,”叶弥心叹了一口气,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我只是希望快一点有个孩子,你难道不想有孩子听他叫你娘亲不好吗?”
“怎么可能不想,”安梨有些烦躁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之前大夫说我身子没问题,再调理调理就好了,那我调理了这么久都没怀上。”
她抬头,眸子里满是怀疑,“相公,是不是你的问题啊?”
叶弥心:“……也有这个可能。”
——
御书房。
萧谨似笑非笑的坐在椅子上,然后问暗卫道:“蛊给叶太傅下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下了。”
萧谨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就知道,叶弥心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做什么以德报怨的事情,被逼急了照样还不是要反咬一口回去。
他倒是好奇,那个老头暴毙的时候,经受毒虫钻心的痛楚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后悔太将他们当做一个东西,以为可以震慑皇威,结果却只是笑话一场。
叶家大房不足为惧,若是萧谨愿意,他现在便可派兵踏平,他真正在意的,是叶家大房手里究竟有多少人马,而朝中又有多少人是暗中依附于他们的。
似乎是笑够了一般,萧谨的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他问道:“叶弥心身上的毒还能撑多久,解药研制出来了吗?”
“能撑到叶夫人诞下孩子,尚且未有除至亲之人血引之外的解药。”
“还有七个月……”萧谨把玩着手中的玉玺,又说道:“再过几日就把消息放出去,还有,若是叶弥心撑不住了,就让安梨肚子里的孩子早点下来。”
他顿了一下,眼里划过一丝犹豫,末了又恢复往日的深沉,“把安梨的命留着,她可是叶弥心的宝贝。”
萧谨一共瞒了叶弥心两件事,一是安梨已经有孕两个月有余,他命人在下了活血的药在每月的月事时候。
二是,其实叶弥心身上的毒蛊是他下的,只有噬心蛊才是叶家大房那群蠢货下的。
还有就是……如果不是他的命令,叶家大房怎么可能有机会把蛊下下去。
众人皆以为他们站在暗处,其实不是,天子脚下,皆是灯火通明。
不就是蛊吗……
萧谨起身,慢悠悠的走出了御书房。
皇宫的每一处都巍峨,都庄严,就连杂草生长出来的地砖上面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都埋葬者无数人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