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没有了逃跑的希望,她已然倦怠不愿再挣扎。
忽然,一支箭破空而来,直接射穿杜玉知身旁人的脑袋,那人手中的绳子垂落,“咚”的一声身子倒下,头磕在了船沿,整条船不受控制的开始摇晃起来。
杜玉知往箭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人站在岸边,手拿着弓箭,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弯起眉眼,对着他粲然一笑。
心弦一松,再也没有了支撑的力气,不受控制的随着船摇摆,身子一歪,直接落入了河里。
裴彻见她对着自己笑,心中也稍稍送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感到庆幸,就见她落入了水里,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不及多想,就跳入水中,朝杜玉知那里游去,潜入水里寻她。
就见她无力的浮在水中,散开的长发摇曳着,缓缓的朝着他伸出了手。
裴彻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从水里抱出,带着她游回了岸边。
立即有人递上一件披风,裴彻将披风裹在她身上,搂着她喊道:“知知,知知,你没事吧?”
“咳咳!”杜玉知咳出了几口水,微睁着眼迷蒙的看着裴彻,“你来了……”随后念出了陆霄他们住的那家客栈的名字。
刚念完,她脑袋一歪,靠在他怀里晕死过去。
裴彻捧着她的脸,查看她的情况,感受到了上面的热气,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正在发热。
迅速带着人上了马车,裴彻给她换了一身衣服,又帮她把头发擦干,很快医馆也到了,抱着人就进去了。
大夫把了脉,开了一副药,随后便出去煎药。
裴彻看着杜玉知沉睡时,神色仍旧紧绷,眉头紧皱,不见有任何的放松。
又见她面容憔悴,脸色惨白如纸,唇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如今又裂开,正往外冒着血。身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尤其是脚上,也不知是不是逃跑时弄伤的。
拿来干净的巾帕,先是擦去她唇上的血,然后拿来药膏给她的伤口上药。
似乎感觉到疼,呼吸都加重了几分,额间的喊不停的往外冒,整个人也睡不得不安稳,眼皮轻轻颤动。
他面沉如水。
这两日来马不停蹄的寻找着她,一开始确实寻得不顺利,先是被迷惑去往了另一个方向,后来很快察觉不对,又折返回村子里,反复搜寻,终于在山中找到一些踪迹。
不眠不休追了两日,终于将人找到了。
“公子,属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在客栈了,四处搜寻都不见人影,很有可能已经乘船离开了。”
裴彻冷声说道:“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27章 生病
杜玉知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刚好药也熬好了,裴彻扶着人起来, 就要给她喂药。
“抓到人了吗?”杜玉知心里惦记着事,哑着声问道。
裴彻摇头,“没有,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杜玉知想了想,深吸一口气, 强打起精神,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陆霄他父亲当年是庆安王的谋士, 他们这些人都和庆安王有瓜葛。派人来杀我的也是陆霄他二叔,因着你的深查,许多人被查了出来, 他们似乎要暴露了,所以提前逃离了。他们在京中经营许久,似乎另有图谋。”
“我当时确实察觉到一些不对,觉得陆霄似乎要对杜家不利, 才对他心有芥蒂。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也没能找到可以举证的东西, 也没办法对付他们。所以只将事情透露给了我阿爹。”
裴彻眼神闪了闪, 没想到这陆家名不见经传, 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的商户, 就连陆霄在仕途上也略显平庸, 十分的四平八稳。没想到背地里却有这样的能耐,收拢了庆安王的旧部,看来是有意隐瞒, 不知藏了什么野心。
想起她阿爹,杜玉知抓住了他的手,有些紧张的继续说道:“你一定要信我阿爹,这夫婿是我自己挑的,当时我阿爹还反对来着。要说有关联也是我,与我阿爹无关。”
“你不必太过紧张,这事我自会细查,不会随意冤枉你阿爹。陆霄接近你估计也是有意为之,想要以此来报复杜家。”
杜玉知忽然又想起陆茂所说的“钥匙”。这钥匙又是什么?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陆霄接近自己就是为了寻这一把钥匙?
这钥匙肯定有特别的用处。可她阿爹少有事情瞒着自己,她也确实未见阿爹身上有一把特别的钥匙。
杜玉知越想越头疼,脑子又开始发晕了。
裴彻见她神情难受,抚了抚她的脸颊,“好了,你就先不要想太多,这几日你受苦了,先养好病来。”
杜玉知也确实没办法多想,她已然昏沉无力,一点点将药喝了,才慢慢说道:“我们回京去吧,不要在这里继续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