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觉得不妥,虽说半夜不会有人进柴房,可万一被人撞见,也不是件光彩的事。
于是尹冬冬捡起一根粗柴,塞进门栓,他又推了推,确定除非拿斧子砍,否则这门就是神仙也开不了。
他放心的走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梅子渊掀开脸上的棉被,发现自己坐在一堆柴上,四周漆黑,两手伸开分别能触到墙。
阴寒的空气让他有一丝清醒,这是一件放柴火的耳房,狭小逼仄,倒处都是木头的气味。
他顺着微弱的月光摸到门边,门果然是关的。
回想起刚才,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跟潘春在酒桌上....
梅子渊头皮一麻,还未来得及想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喘息。
潘春?
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温热的鼻息落在颈窝,梅子渊只觉得那个理智的自我又开始模糊。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努力让自己神志清醒一些。
可潘春就想一只小猫,用微烫的脸颊反复蹭着他的后颈、肩膀和背。
梅子渊情不自禁地扬起头,眼睛控制不住地闭了起来。
脑海中不停地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转过身去,回应她,亲吻她。
最后一丝理智还未散去,梅子渊猛地转身推开她,艰涩的开了口,“潘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在....干什么吗?”
潘春微眯着眼,手指再一次落在他的眼尾,“你是梅子渊,我知道。”
“那你还...”
梅子渊想把她的手挡开,不料反被潘春握住,她又一次把唇凑过来,一开口,潮热的酒气像花粉一样洒在脸上。
“我想亲你,不行吗?”
“潘春!”梅子渊简直要疯了,“你醉了!”
“我没醉,我就是想亲你。”
潘春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像在说醉话,“你不没成亲吗?没成亲也不能亲吗?”
梅子渊喉头一滑,最后一丝理智在潘春的唇下就像纸一样薄,“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 潘春重重点了下头,颇为严肃认真地回答他:“我想亲你。”
潘春的一本正经更显醉意深重,梅子渊抓住她突然伸出来的手,“潘春...”
可话没说完,潘春忽然上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舌尖游走在耳廓,梅子渊就像被箭钉在门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潘春紧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问道:“你到底让不让我亲?”
“我....”
吻轻轻落下,梅子渊在闭上眼之前告诉自己,大不了就把潘春娶了。
"愿...意。"
潘春是被冻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狭小又漆黑的空间里,有一缕月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照在......
照在梅子渊的脸上。
天塌了。
酒意完全散去,记忆点点滴滴找回,这一切不是春梦,她还真把梅子渊给睡了。
自己什么时候醉倒这种程度了?
所谓酒后失德,晚节不保,大抵不过如此。
潘春有点慌,匆匆抓过梅子渊的衣裳,将梅子渊露在月光下的半面胸膛盖好。
接着安慰起自己,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样的糟心事没遇到过,不就睡个男人吗?
有什么好慌的!
可潘春的手就是止不住的抖,脑子也越来越乱。
她现在可是坐在大晟第一状元的腰上,这位大晟最有才华的男人,要是按千春楼头牌的价儿,一夜怎么也得一千两!
潘春悄悄从他身上挪下来,背靠着柴门,环顾四周,盘算着这事要怎样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