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的灵堂就设在他的寝宫。
按照亲王礼仪,前来吊唁的人乌泱泱的排出好几里地。
秦泽御是郡王,又是秦昭的兄长,按照礼制,他要到梓棺前守棺,但他傻了,也就没人要求他做这些了。
磕了头,行了礼,便被皇上了招进了宫。
儿子过世,皇上一下苍老了好几岁。
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好像一个撑着口气的老人,马上就要辞世一般。
见到秦泽御和赵旖然,脸上除了悲伤再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泽御拉着赵旖然老老实实的行了大礼。
赵旖然跪在原地没敢动,秦泽御三跪九叩一直爬到龙床旁边,一开口就哭了出来:“皇伯伯,您要保重龙体啊!”
皇上伸手,努力摸了摸他的脑袋:“御儿,你终于来了。”
“我们西秦已历百年,却不想现在竟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皇伯伯盼着你早日成长起来,担起该担的担子。”
秦泽御只是痛苦不止:“皇伯伯,您万寿无疆,一定会管好这万里江山的。”
皇上虚弱的摇了摇头,目光落到远处的赵旖然身上,摆了摆手:“御王妃,你过来。”
赵旖然没敢起身,跪在地上爬了过去:“皇上。”
皇上虚弱的闭了一会儿眼睛,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
赵旖然总觉得他好像撑不过下一秒般。
不管什么原因,老年丧子都是人类最不能承受的痛苦。
很多父母都恨不得自己代替子女而去。
当然这是那些疼爱子女的父母。
比如原世界她的父母,大概这会因为无法在她身上榨取剩余价值的时候才会痛苦。
皇上沧桑虚弱的声音慢慢响起:“御王妃,昨晚御儿是不是一直陪着你?”
赵旖然被问懵了,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问她这话。
皇上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严肃:“实话实说,否则朕……朕……欺君之罪什么后果,你可清楚?”
赵旖然赶紧磕头行大礼,老老实实的回道:“昨天小王爷出门寻找母妃,找了一天都没找到,晚上回到家,肚子疼,说是小产了,还请了李太医。”
“小王爷难受了一夜,一直在我身边,有李太医和家里的佣人作证,臣妾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上。”
皇上见赵旖然说的老实,摆了摆手,道:“好了,朕也就是问问,你先退出去吧。”
等赵旖然退出去,郑贵妃从帘子后边走了出来。
跪在地上哭诉道:“除了御郡王,谁还和我儿有仇。”
“昭儿不懂事,前几天冲撞了御郡王妃,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还求皇上明察。”
秦泽御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一个都不敢说。
皇上眼见着他害怕,喝道:“够了,都是你平时教子无方,才会闯下大祸!”
“就算没有被人误杀,就凭他弑父一项罪名,朕也绝饶不了他。”
郑贵妃不服:“可是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啊。”
“这以后的大秦江山还能交给何人?”
皇上咳嗽了一阵,好半天才止住:“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从今日起,你再不用伺候朕了。”
“宣旨,即刻起削去郑贵妃的贵妃称号,牵起华南院,终生不得出来。”
皇上的话还没说完,郑贵妃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唯一的儿子没了,她也被打入了冷宫。
怎么一夕之间变成这样。
皇上又咳嗽了一会儿,继续宣旨:“太师郑予贞祸乱朝纲,结党营私,勾结皇子,意欲造反,朕念他年老体衰,允他料理皇子的后事。”
“之后便回家养老去吧。”
“所有财产抄没,宅院收回,子孙后代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