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心机权臣捡走了——三师公和二缺
时间:2022-03-08 09:17:01

  小楼十分干净,带着新竹的气息,但是日用之物一应俱全。
  当祝清圆看见寝间榻上整整齐齐的锦被时,突然有几分慌张,磕磕巴巴道:“我们……今晚,住在这儿?”
  李衎不甚在意随口问:“怎么,怕了?”
  祝清圆扯扯没有丝毫阻碍作用的薄纱帐:“才不是!我只是担心晚上会不会有狼……但是,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郎君忽然轻笑起来,看来小姑娘不知道世间还有衣冠禽兽这种狼。
  他俯下身,靠近祝清圆,注视着她的脸缓缓道:“嗯,我保护你。”
  小姑娘便很开心地跑开了。
  李衎摇摇头,无奈一笑——他可真是得把人看好了。
  外头的热浪一阵阵扑来,不知不觉已经正午时分。
  “李衎,我们吃什么?”祝清圆从灶房柱后探出头来。
  郎君挽袖,揭开木盖,露出浸泡在清水中的糯米。
  祝清圆眨眨眼,问道:“你会包粽子?”
  “不会。”
  李衎常年行军,寻常炙肉烧煮拿手,但是这种节令小食他并未做过。
  祝清圆撑着下巴,看李衎将糯米从水中淘澄出来,而后清洗蜜枣。
  “咱们这样好像山里人家呀。”祝清圆忽地感慨。
  “那这样的粗食简餐,圆圆可会嫌弃?”李衎问。
  小姑娘答得认真:“偶尔不会,日日不行。”
  郎君轻笑:“为夫谨记。”
  祝清圆一愣,才反应过来李衎这是顺着她方才的“山里人家”说的戏谑之言。
  察觉是自己失言在先,小姑娘脸唰的红了。
  “我……方才看到屋后有两缸莲花,我去剪片荷叶来盛糯米吧。”祝清圆赶忙溜走。
  等她带着湿漉漉的荷叶回来时,李衎已经备好了所有的料。
  他扫了一眼祝清圆,水珠顺着她霜雪般的手腕往衣袖里流,宛若溪中白玉,勾人视线。
  郎君喉头一动,垂下双眸,叫住蹑手蹑脚准备继续消失的小姑娘。
  “圆圆,过来。”
  李衎将糯米与蜜枣包入荷叶中,示意祝清圆用一旁的五色丝线将其捆好。
  “哦。”
  小娘子与郎君相依而立,低着头,散落的发丝相互交缠。她纤柔的指尖拈着丝线在郎君腕臂间穿梭,似将前世今生渐渐织结成网。
  蒸笼气雾渐渐升起,祝清圆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大约半刻钟后,李衎一手端着食盘,一手拉着她离开灶房,来到西厢旁,山风清凉吹去燥热。
  糯米和着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沾上绵密的白糖,入口即化。伴着咸香流油的鸭蛋,意外的令人满足。
  再从冰凉山泉中启出一壶汝丘银针,沁润心头。
  祝清圆嗟叹一声,感受着山风阵阵,决定抛却一切细碎思量,做一日彻彻底底的俗人。
  她转头问道:“那晚膳我们吃什么?”
  李衎知晓同样的东西,倘若再吃一次她便该腻了。
  于是郎君挑眉笑:“带你去河里抓鱼?”
  “好!”说着小姑娘便要起身,跃跃欲试。
  李衎无奈拦住她,“现在日头太大,你先去歇一会儿。”
  祝清圆歪头思索片刻,觉得此言不错,便乖乖跑回了寝间。
  “那你呢?”小姑娘躺在榻上眨巴眼看向李衎。
  郎君靠在门扉一侧,掏出匕首削竹刺。
  虽然没有言语回答祝清圆,但只相视一眼,她便异常心安。
  直到郎君的乌发白衣逐渐模糊成光亮一点,祝清圆陷入熟睡甜梦中。
  在梦里,她回到了扬州的别院小筑。
  一如此刻明晰刺目的夏光,透着层层叠叠的纱帐,涣散成朦胧的午后。她与闺中密友身着轻薄的衣衫坐在一起,读着家中严明禁止的话本。
  读到兴起时,祝清圆想转身与姐妹分享,可是一转身,姑娘们都不见了。
  一名白衣郎君陡然出现,从纱帐中走来,眉目如墨,身形昳丽。
  他揽过自己的细腰,免去她下一刻跌落高台的危机。
  “你是谁?”
  郎君没有答话,淡红的唇微微一笑,气息吹拂她的耳畔——祝清圆便在此刻醒来。
  入目便是李衎分明的喉骨与下颌,还有同梦中一般冷淡却诱人的唇。
  祝清圆这才发现,自己正被李衎揽着腰,半抱在怀中。
  “你从床榻上滚下来了。”郎君沉静开口。
  祝清圆默默捂脸,任由李衎把她重新放回榻上。
  郎君将她安置妥当后,才起身重新往门扉走去。转过身去的那一刹,轻笑出声。
  淮阳侯世子李衎,权倾朝野、狠辣冷肃,十分不苟言笑——除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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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52章 、流萤
  ◎梨糖的甜香贯通心肺◎
  梦中只觉一晌,实际她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
  祝清圆收拾妥当,出门与李衎会合。
  此刻日头已经往西坠了些,恰好被半山密林挡住,只余几缕金光斜斜射出。
  小姑娘捧着纱裙跑到河岸边,眼神炯炯地将视线往水中送:“哇!真的有鱼!”
  终于见着的不再是游湖中豢养的红鲤,祝清圆洋溢着复得返自然的欣喜。
  弯腰便要伸手去抓,可惜鱼儿灵敏,溅了她半身水。
  小姑娘笑着将脸上的水珠抹去,锲而不舍地寻觅着鱼儿踪迹。
  水波清凌,金光半洒,李衎不由被眼前之景晃了心神。
  想起几月之前自己许下的承诺,此刻祝清圆的笑颜,恰如蒙尘明珠复又闪烁。
  李衎收起掌心的竹刺,让她这般欢快恣意地多闹腾一会儿。
  直到祝清圆累了,郎君才从袖中掷出那些竹刺,它们钉住鱼尾,例无虚发。
  祝清圆目瞪口呆,又一次羡慕起学武的好处。
  等二人将鱼收入篓子,回到小楼时,已是日薄西山。
  李衎在河岸边生火,祝清圆回寝间更衣。
  这次不似进京路上,盐粒香料一应俱全,鲜嫩的河鱼架在火上炙烤,香味扑鼻。
  祝清圆忙不迭地系好衣带飞奔而去。
  “小心烫。”李衎将鱼递给迫不及待的祝清圆。
  也许是午后在河里闹腾了大半晌,将浑身气力都消解干净,腹中更觉空空。
  小姑娘弯眼一笑,小口吹吹。
  鱼肉被烤的酥脆,免去被鱼骨扎刺的风险。
  “公主与裴耀清的大婚之日定在下月廿六,你可还愿与我同去?”李衎突然问道。
  祝清圆一愣:“这次……不会再有什么花样吧?”
  “不会。”郎君笃定道,而后抬眸瞥了一眼祝清圆,半宠半谑的笑意,“也不敢了。”
  祝清圆发现李衎现在越来越喜欢逗弄她,于是翘着尾巴轻哼了一声。
  “那个裴耀清……我上次见他失魂落魄的,是不是内有隐情?”祝清圆忽然好奇起来。
  “座下有位姑娘,是他心悦的表妹。”李衎并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告诉她。
  “只可惜裴耀清既不是磐石,她也不是蒲苇。”
  裴耀清听取祖父谆谆教诲,为了家族兴盛与社稷稳固,最终默认与公主成婚。
  所幸公主端庄大方,主动提出可以将表妹抬为贵妾,择日进府。裴郎感动不已,前去劝哄表妹。
  谁知表妹早已接受了裴府抚慰她的金银千两,不愿入公主府做小,自愿离去返回原籍自立门户。
  祝清圆听罢倒默默了良久。
  三人之间各有各的情义,但到底最怜爱的都是自己。趋利避害,畏死乐生,亦复均也。
  她不由设想,若李衎是裴耀清,她是表妹,会是如何。
  “我不是裴耀清。”郎君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祝清圆掉入他眼眸深处。
  小姑娘心头一颤。
  她眨了几下眼,而后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事情,不由声音抖动:“你……是不是没有净手!”
  李衎手上没有沾油,但架火翻烤中难免蹭上灰屑。
  眼见小姑娘嘴一扁,眼泪就要往下掉,世子殿下无奈将素白衣袖举起,任她使用。
  祝清圆含着泪粲然一笑,毫无负担地扯过郎君袖口擦拭起来。
  当真是无法无天。
  食毕,小姑娘竟然掏出了一小袋皂沫,跑去河边净手,再用帕子将水擦干。
  李衎灭了火堆,提了灯笼慢悠悠走到河边,与她一同净手。
  祝清圆看见郎君袖口的黑灰痕迹,心虚地笑了笑。
  端午夜为蛾眉月,弯如银钩,只浅浅的清辉洒落,在河中泛起微光。
  可祝清圆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光芒点点不尽是水中月华,闪闪烁烁的萤光飞往天际,穿梭于远山密林。
  祝清圆惊异于这流萤漫天,欣喜地转过身道:“你看!”
  长帛从小姑娘肩头滑落,随夜风吹拂至郎君手背。
  李衎眸色渐暗,记忆中烟火盛放那夜的光景复现脑海,与此刻重叠。
  他走过去,轻柔地将小姑娘耳畔碎发撩至耳后,低声问道:“今日开心吗?”
  “开心!”
  祝清圆笑得眉眼弯弯,她已经许久未像今日这般轻松,就差手舞足蹈起来。
  而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从荷包里掏出一小盒梨糖,拈出一粒塞进李衎嘴里。
  “给你吃糖!”
  郎君将梨糖含于舌尖,甜润袭来。
  可小姑娘却依然仰头看着他,手停在李衎颌边,温热的指腹轻轻按在郎君唇上,神情怔怔,似娇若嗔:“李衎,你的嘴唇好软呀——”
  李衎眸色渐暗。
  下一瞬,祝清圆便瞪大了双眼。
  郎君那样软的唇印在了她唇上,身侧暖烘烘的烛光将他高耸的鼻骨与长睫打下阴影。
  太近了。
  祝清圆心如奔鹿。
  李衎睁开双眸,带着笑意扫了她一眼,流光潋滟。
  她呼吸一凛。
  郎君轻轻咬开小姑娘的唇瓣,梨糖的甜香贯通心肺。
  远方流萤模糊于夜色,祝清圆的五感中,只剩下郎君握在自己腰间的,指骨分明的手,松雪般清冷的气息,与唇齿濡沫之声。
  “圆圆。”她被李衎揽在怀中,耳尖红透地听着郎君低哑的嗓音传来。
  “你的唇也很软。”
  祝清圆趴在郎君肩头,害羞得不敢抬头。
  半晌,才小声开口:“我走不动了。”
  李衎轻笑,将小姑娘横抱起,一步步走回小楼。
  最后二人一齐坐在小楼的台阶上,赏着深林清泉、流萤飞舞的夜色。
  “这个给你。”祝清圆将那只杨梅香囊塞进李衎手中。
  还是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他。
  香囊里苍术与艾叶的气味已经消散了大半,大约已经做好很久了。
  李衎摩挲着香囊上针脚细密的红色杨梅,噙笑看向她。
  祝清圆莫名心虚,好似自己的心意已被全部探看干净。
  看着看着,小姑娘干脆恼羞成怒起来,软软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李衎。
  郎君将那枚香囊系在自己腰间,起身进屋。
  就在祝清圆以为李衎是失去了哄她的耐心时,她的后背却跌落进一片温和暖意中。
  郎君从身后拥住她,抬起她的手,将一只温润的圆镯戴了上去。
  羊脂白的玉镯在灯笼下泛着藕糯色的光。
  祝清圆发现这玉质与祖父送给自己的及笄簪一样。那簪子传闻用的是与当朝玉玺同源的玉料,那这镯子自然也……
  簪子毕竟是用边角余料做的小物,可这样一只玉镯,必用大料。
  联想到其与玉玺之间的关系,以及李衎的身份,祝清圆突然惶恐起来,第一反应便是拒绝收下——
  结果她刚有所动作,便被李衎握住了手腕,沉声道:“不许摘下。”
  祝清圆僵着身子:“为什么?这太贵重了,又不是送聘礼……”
  “那便当它是吧。”
  “什么?”小姑娘脑子今夜晕晕乎乎,有些转不过来了。
  “我给圆圆的聘礼。”
  祝清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满脸平静对李衎道:“你等我一会儿。”
  她挺直脊背,缓缓步入寝间。
  越如此越反常,李衎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跟去查看。
  只见小姑娘钻入丝被,头尾都蒙在里面,鼓鼓囊囊地正在床上翻滚。
  疼得打滚?
  常年习武的世子殿下,一时间只能想起这个。
  李衎皱眉快步走了过去,俯身询问:“怎么了?”
  榻上动静顿时停歇,半晌,小姑娘才从丝被下露出半张脸来,两颊绯红,眼眸炯炯:“私定终身,这太刺激了。”
  “……”
  郎君突然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急于求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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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分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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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赐玉
  ◎不就是……这样又那样吗……◎
  数月前,简亲王府门前。
  匾额灰蒙蒙一片,阶缝中青苔丛丛,已然是上京人人皆知的破败王府。
  魏昭提着一包刚出笼的青团,穿过街巷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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