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梅令臣打断她。
“那……梅令臣?”苏云清声音越发小了,显得很没有底气。
梅令臣轻笑,“无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叫。若不想我被言官弹劾教妻无方,在人前还是收敛点。”
苏云清试探地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先分开睡?好歹让我适应一段时日。”
“这三日适应得不好?”梅令臣抬手,把苏云清掉落下来的一缕碎发掖到耳后,呓语般说,“你明晚若想出门看热闹,就乖乖听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时,仿佛有一股魔力,让人无法招架。她犹如被蛊惑了般,和他搂抱亲吻,贝齿轻启,任他长驱直入。
等被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时,苏云清才惊醒,手揪着他的衣襟,声音打颤,“不,不行……还疼呢。”
梅令臣除了她裙下的潞绸棉裤,准备探身看看。
苏云清大惊,连忙翻身爬到床里面,猛地坐起来,用裙子把自己的下半身盖得严严实实。
纵然做过最亲密的事,她还是不习惯清醒时他的亲近。
跟他肌肤相亲,总是觉得很别扭。
梅令臣坐在床边,看到她的逃离和抗拒,心里不是不挫败。曾经他作出相同的举动,甚至更为出格些,她也只是含羞捂着脸,娇吟着:“六哥轻些。”
恐怕真是很难再回到从前。
“你需要治病。”梅令臣说。
“什么?”
“我让太医院的曹院使给你看过。你身上的寒症,如果不好好治疗,恐会香消玉殒。你若想完成自己那些未竟之事,就好好配合我和曹院使治疗。”
苏云清没想到自己身上的寒症竟如此严重,将信将疑地看着梅令臣,“你是不是又骗我?”
“改日我将曹院使叫来,你自己问他。”
苏云清觉得自己先前在西州的时候的确非常怕冷,怕到没有地龙和炭盆都要活不下去的地步。这些日子以来好多了,她就有点放松警惕。
“那要怎么做?”
梅令臣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苏云清这才明白,那些欢爱时的呼吸和用劲之法,不是他随口说的。可治病非得要……那样吗?她真的是闻所未闻。
“你的寒症本无解,曹院使说的是不传世的秘术。阴阳相合,本就是天理。男子至阳,而且我多年内修功法,采阳补阴,对你的寒症才有好处。”
苏云清想了想,他身上的确很热,而且体力也好,说内修功法应该不是骗她。
“有用吗?”
“不试试如何知道?”
苏云清陷入了沉思。这个法子能不能治病尚且不知,只是今日起身她就没那么畏寒了。双修之事,她也不能随便去街上拉一个男人来,还是梅令臣最合适。为了多活几年,她肯定乖乖配合,就当是治病吃药了。
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苏云清说服完自己,看梅令臣的眼神立时不同了,犹如他是一颗救命的灵丹妙药。
“那,你轻些。”她低下头,红着脸说。因为实在太羞耻了,她都不敢再看梅令臣。
梅令臣伸手将她拉到怀里,解她的绫袄和腰带,然后又放下床帐。
……
月上中天,梅令臣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怀里熟睡的人儿。
精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体现了老天爷对她的偏爱。
今夜体谅她疼痛,他们只有一回。但就这一回,她都快喘得接不上气,体力着实弱了些。
梅令臣微微抬起她的手臂,看到她的守宫砂,目光一黯。当初他一时纵容,没有除去她的守宫砂,所以招致了朱启洛的注意。
若朱启洛知道他们早已经圆房,必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将她掳回别业。
其实他知道朱启洛只爱处子,在发现人并非完璧之后,就不会再碰她了。她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要寻死。可那时,他说的话,她已然听不进去。
梅令臣将人放躺好,把自己的手臂从她身下抽出来,披衣下床。
他并非贪图女色之人,虽然遇到她总会难以自持,但若不是为了治病,倒不至于几日几夜不做它事。事实上,他的案牍已经堆叠如山,本就连休息的时间都有限。
穿好衣裳出门,门外值夜的是采蓝。
采蓝平日里话也不多,只是向他行礼问安。他略略点头,走出院子,采蓝亦没有多问。其实在采蓝心中,公子和师父都是她一生最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