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云雀——云山雾潋
时间:2022-03-09 08:12:20

  “是么?”陈颐弯唇,意味不明地轻笑着,“既如夫人所言,又何必费这多心思?”

  “安分等孤上门求娶便是了。”

  他言语戏谑,可那“求娶”二字又说得格外缱绻。

  桑萦蓦地心烦起来,却又被陈颐牵住手,他手上温度是一如既往的冷,不知为何,她本要挣开的动作滞了滞。

  主位的皇后娘娘皱眉问道:“晏清方才说的可当真?”

  陈颐眸光笃定,“母后,今日之事,儿臣定会查清,只有一事,还要请母后帮忙。”

  “何事?”

  “此前殿中之事儿臣已然知晓,还请母后将当时为吕氏敬酒的宫人唤出,让江兆来问几句话。”

  吕妙清皱眉起身,“殿下这是何意?”

  她眸光飞快地掠过陈颐正同桑萦交握的手,“便是殿下同桑萦姑娘有故,却也没有这般偏袒的道理。”

  “方才吕侯夫人说,要孤给个说法,武安侯是我朝肱骨,既是夫人的请求孤自当应允。”陈颐弯唇悠悠说道。

  稍顿,陈颐言辞一转,冷声道:“待孤将此事查清,断不会姑息祸首。”

  桑萦站在殿内,虽被陈颐牵着手,心情却没甚波澜。

  她讨厌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种拙劣的攀诬,她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

  便是后宫被敬作国母的皇后娘娘,于她而言也同普通人无异。

  在她心中,这些人既非同道中人,又手无寸铁,若她此番入京是为寻常的出师历练,而非另有要事,她断不会如此顾前顾后。

  但没办法,她即将离京,不愿再多生事端。

  同皇家打交道便是如此麻烦。

  虽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可偏偏掌握权柄,一言便能断人生死。

  因为侯夫人说是她给吕妙清下药,因为皇后娘娘更信吕氏,所以她百口莫辩,也无人听她解释。

  若非自己一身武学令她们心中有所忌惮,若非有陈颐在此,她又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种无从言说的复杂心情,令桑萦心中更加郁结。

  皇后已经命人将先前为她和吕妙清敬酒的侍女传唤进殿。

  看着江兆将人带去殿外,桑萦望向吕妙清,淡声开口:“吕姑娘,你可还记着,我上次同你说了什么?”

  不待吕妙清回答,桑萦继续说道,“我上次同你说了,我不怎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往我眼前凑,看你今日这番动作,想必也没将我的话放在心里。”

  她缓缓笑开,“也对。”

  “吕姑娘何等身份,哪里会看他人眼色行事。”

  “但我想着,吕姑娘在这京中,大抵也不会真受什么委屈,只怕也忘了,并非人人皆惧畏吕候的威权。”

  桑萦言辞间带着冷意,话音将吕妙清惊在原地,还没反应回神,便听见立在殿中阶下的桑萦复又开口:

  “吕姑娘方才说,我隔着老远便能将桌椅木板打碎,扔个茶杯连粉末都不剩,以此攀诬于我,说我凭此给姑娘下药?”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两步,素白的手一抬一震,殿中的人只紧盯着她,无一人敢出声,见她这一番动静便愈加紧张。

  再看时才发现,是吕妙清身旁小几上的几只青玉茶盏,因方才桑萦那一抬手而飞至半空撞上一旁的窗棂,无声无息碎成湮粉。

  一室静谧中,却见桑萦又是一扬手,这次众人清楚听见几声脆响,转而去看时,对上吕妙清惊恐的眼。

  她捂着自己右侧的耳朵,美眸微睁,右耳传来微微的刺痛让她瞬间红了眼,她抚过自己的耳侧,看了眼手指。

  指腹上的点点血迹昭示着她耳上的刺痛并非是错觉。

  吕妙清吓得几乎要惊叫起来,却当着皇后娘娘和陈颐的面,死死咬住唇,不敢出声。

  没理会众人纷乱的眼风,桑萦神色自若地走上前来,在吕妙清身侧站定,抬手在吕妙清身旁的软榻上划过,而后翻开手掌,露出掌心的物事。

  一只缠金红宝石耳坠。

  同吕妙清左侧耳下坠着的是同一款,而此时,吕妙清右耳下空空荡荡,被锐物划伤的裂口带出几道血丝。

  桑萦将那只耳坠放在一旁,凑近吕妙清,在她耳垂的血痕上抚过,轻声问道:“疼了吗?”

  “吕姑娘这次可要记清楚些,我若是在你同我对饮时动手害你,你绝无可能全身而退,且我若当真想对你出手,你也不会只是被你这耳饰的断面划破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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