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朝勾勾唇,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我们阮阮觉得呢?”
阮雀道:“总不至于真是为了我。”
司朝闻言,一时间咬牙切齿。
他掐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摁过来,两个人紧紧贴着,他恨恨地咬了一下阮雀的唇,“就是为了你。”
从前她是顾家妇,他的心思不好声张,只恐污了她的清名。如今她豁得出去,他便没有理由按捺自己的渴望。
司朝手掌下移,轻轻拍了拍阮雀的屁股,压低了声音道,“明知故问,今晚再收拾你。”
轻衫挡不住他的大掌,已经在里头皱乱得不成样子,是以他的手掌和她的肌肤之间,偶有轻衫相隔,更多时候是空无一物的。
他的手掌带着薄薄的茧子,不硌人,却也有些粗砺。
阮雀身上本就泛着热|意,被他这样撩|拨,颇有些难以自|禁,听他说那句“今晚再收拾你”,忍不住并了并腿。
早前和顾廷康的夫妻生活过得极不和乐,阮雀从未体会过极乐的滋味,下意识便有些抗拒,特意避开了许多床第之事。她在这方面还有些纯涩,即便明白男人容易被什么样的女人勾起想法,却不明白此事带给女人的快慰。
是以她眼下满心满脑,都有些畏惧。
她怕的,不是司朝,她只是下意识抗拒那样的事。
“我会自己送上门,是因为这天下,迟早要落入王爷手里,恰巧王爷心里有我,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手握王爷这把利刃……”
白鲤手里端着一碗热姜汤,搡开门走进来,打断了阮雀的剖白。
“姑娘,喝了这姜汤,去去寒吧。”
一抬眼,见屋里凭空多了一个人,吓得张大了嘴,牢牢钉在原地。
司朝慢悠悠将手抽出来,整理好阮雀身上的锦被,道,“今夜恐要劳累我们阮阮,好好歇着,晚上一起用膳。”
阮雀听了,满面羞红。手上却没什么动作,眉眼之间仍是清冷的模样。一如冰与火交汇,俨然是种别样的媚态。
司朝一抬眼,看见她这副模样,呼吸一窒。
良久,他眯了眯眸子,起身将人抱回拔步床上,道:“方才去白鹤园,已经叫你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将你的裙裳和爱用的物拾都收拾好送过来,不多时就到了。等你换好衣裳,老太君她们也该醒了,你想过去再过去。”
说着,在阮雀唇畔落了一吻,“我去将身上的血洗掉。”
*
镧京城变天了。
湿漉漉的街道上,寒甲卫骑着高头大马,猎猎而过。马蹄踩在水坑里,溅起澎湃的水花。
穹宇之下一片肃杀,行人见寒甲卫长刀带血,吓得扬了手里的物件,撒腿就跑,交错纵横的巷子里,有叫卖的货郎才要露头,见势不对,匆忙又躲回巷子里。
人人自危的时候,高门大户也不例外。
好些的私自养了府兵的,已经将府兵散到院子的墙根地下蓄势待发,境况稍差的,便叫底下的人守好门,盘点着厨下的粮食还能捱过几日。还有那有野心的人家,顾好了府里的安危,便叫人出去打探消息,预备着趁乱横插一脚。
庞家的下人忙成一团,却没人敢到庞邺院子里来吵闹。
郎中在屋里替栾娇娇把玩了脉,忙站起身来,还没说话,庞邺便先问道:“大夫,如何?”
郎中面上满带笑意,“恭喜大人,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了?”庞邺吃了一惊,喜上眉梢,“你是说,我要当爹了?”
郎中道,“恭喜大人!只是夫人这是头胎,还要好好条理,将胎坐稳了才好,不过大人不必担忧,待草民开个方子,只要每日煎服即可。”
“那便多谢大夫。”
庞邺赏了那大夫十两银子,让人带丈夫下去写药方。
院子外头有人在加固墙体,砖头泥土的,叮叮当当一阵响。
栾娇娇摸着肚子走出来,往外眺望,“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庞邺劝道,“没什么,就是早前那个狗洞,要修补起来了。”
眼下这样的景况,能不让栾娇娇乱想,便不让她乱想,更不能叫她知道阮雀的遭遇,否则她怕是要提剑去杀顾廷康。
只是阮雀这一事,让人没想到的是,她会去求司朝。
庞邺收回神思,刚要同栾娇娇说话,便有个小厮进来禀道:“大人,顾二爷在外头找您,因着没有帖子,门房将人拦下了,他只在那里吵嚷,净说胡话。”
栾娇娇一听是顾廷康,眼都瞪直了,一拍桌子,“定是阮阮出事了!那丧家之犬还敢登我庞家的门!他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