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宣告一般,隺临忽见一个宦奴抽出匕首,那尖刃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恐惧退后:“你……你为何要杀我?我与你无怨无仇!也从没阻挡过你的恩宠!”
侍瀓悠然抚着拂尘:“公主宠信之人,理应狂妄娇宠,可你不该的,是胆敢对驸马不敬。”
这一语足以令隺临大悟,冷笑中隐隐透着嘲讽。
“驸马又如何?我们同为公主玩物,我却是公主最中意的声技,在公主眼里能值千金,若驸马也由金银买卖,只怕他值不得半锭银子!”
侍瀓双目阴寒,这丫头的心性足以翻天啦。
“好个屡教不改的丫头……”
“我是恃宠而骄,你是愚笨不可及!一个流放而归的驸马还能兴风作浪吗?你这份谄媚求荣的心还不如交给我。”
侍瀓怒急阴漠。
“驸马即是玩物,也是长公主一人所有,你一个卑贱声技也敢如此想,便是触到了长公主的死忌。”
隺临拧眉,却不甘认同。
“旁人我不削于了解,我还要为公主读书。你再敢耽误我回府,今日死的一定是你!”
她转身欲走。
“啊……放开我!”
那两人再次将她按倒,侍瀓慢步至她身前。
“公主曾盛赞你是空谷纯灵,我看你是厉世之音。”
他微笑不减:“来,把她的喉咙挖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与旁人有何不同。”
轻描淡写的噬肉之辞令隺临疯狂的挣扎叫喊,可那声嘶力竭很快就再不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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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隺临双亲病危,昨日已告假回乡啦。”
珅儿阖上经卷,思索了片刻。
“她父母年事已高,今后就让她留在家中侍亲吧。”
纾饶懂了她的意思,微笑应下。
☆、异遇
王谊回到驸马府,终有种归家的欣慰之悦。
“驸马连日赶路辛苦,今日早些歇息吧。这是侍澂,今后就留在驸马身边侍候。”
侍澂上前跪于厅中央。
王谊打量他一眼,一张净纯的面孔和灵动的眼睛,倒是对他心意。
“起来吧。”
侍澂谢恩起身。
“离京一年,府中诸多事情都让公公费心啦。”
纾饶笑:“老奴费什么心思啊,还不都是听公主吩咐嘛。”
“有劳公公。”
纾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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缃儿从国子监回来,一进府门便见到庭下之人。
拧眉看了许久,仍不敢确定心里的猜测,直到那人转身过来……
手中的书本因惊愕而难持。
“爹!”
他跪拜。
王谊将他扶起,仔细打量着他:“这一年,你壮实了不少。”
缃儿望着他,除了眼中的泪痕,再无言语。
…………
半日下来,王谊查看了他的功课,与他研讨了许多文章古籍,一番论述,缃儿的心智他已全然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