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墺看着跑开的珅儿没有太过在意,倒是见到王谊有些意外:“兄长怎么也在这儿?”
王谊让他坐下:“我入宫领旨,知道你也在宫中便过来啦。”
“兄长领何旨意?”
王谊平言:“过几日我便要入监教书啦。”
朱瞻墺闻之一愣,随后失笑:“兄长真当我还是那个执拗的孩童吗?”
王谊也笑:“你今时虽已成熟,可就怕哪日突然就又归于稚气啦,为兄还是谨慎些好。”
此话一出,二人皆失笑,随后朱瞻墺便正了神色。
“这于兄长是好事,我自然是替兄长高兴啦。至于兄长担心之事,我在见到缃儿之后就全然释怀啦。”
他眼中浮起谅解之色:“兄长在子幼时便离开家乡,心中愧对幼子之心只恐是日夜未止。我与缃儿年纪相差不多,兄长见到我又怎会无动于衷。兄长为此拒我于千里,我又怎会怪罪这份为父之心。”
王谊释然,更庆幸当初。
…………
安静的长宁宫很快传来了珅儿声音。
“母妃,你看看我绣的如何?”
李贤妃见她这般开心,到有几分好奇她初次的绣工怎样,瑷徽也在一旁鼓励着她:“公主如此用心,一定很不错。”
珅儿开心:“谢谢徽姨。”
可当锦帕被李贤妃打开,她眼中的期许之色也就随之暗淡啦,连瑷徽看到后都忍不住低头莞尔。
李贤妃叹气:“你呀,整日就知道在外头疯野,这幸好母妃今日想起要考一考你,不然日后还不得见笑于人啊?”
珅儿拧眉:“母妃觉得不好看?”
李贤妃却未作回答,摇了摇头径自将锦帕递给瑷徽:“去扔了吧。”
珅儿诧异,连忙从瑷徽手里抢过锦帕,想了好久才说:“还是不要扔啦,我拿回去勉励自己吧。”
她撅着嘴离开,走至门口的时候突然发觉王谊有些可恶!他肯定看出了自己的手艺不精,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哼!
☆、爱之引
王谊此刻还未离开皇宫,正跟朱瞻墺说着什么,珅儿径直走了过去。
“我要问你。”
王谊见她一脸的理直气壮,有些莫名:“何事?”
她拿出背于身后的绣绷:“你觉得我这副刺绣好吗?”
朱瞻墺在旁疑惑地听着,见王谊点头说了句:“很好。”
“真的吗?”
他不想消沉珅儿的自尊心,便再一次肯定的点头,却见珅儿好似得逞一般笑啦。
她凑近王谊:“那等我把这个绣好之后就送给你啦。你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针线,你今后一定要日日佩戴,知道吗?”
王谊恍然惊觉,他似乎是掉进了一个小小的陷阱里。
朱瞻墺好奇的拿起绣绷,当即便露了苦脸:“珅儿你这绣的也太难看啦,真要让人瞧见,兄长肯定会被耻笑的。”
“七哥!”珅儿抗议的叫了声,然后对王谊说:“本公主已经决定啦,就赏给你啦!下次你再进宫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亲自交给你。”
说完,便拿着锦帕潇洒的离开啦,留下王谊暗自苦闷,原来这小丫头也会如此记仇。
朱瞻墺知道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便问:“兄长怎么得罪珅儿啦?她平日不会这样刁难人的。”
王谊却唯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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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阴雨了好些天,天色总算见晴,朱瞻基带着一行近人在城外游耍散心。
深秋下的密林四处可见斑斓陆离之象,王谊渐慢拉紧了缰绳下马赏起景来。本是舒心之事,却被一股大力突兀的撞破。
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向一旁的山沟,站稳后立即回身张望究竟是何物碰撞了自己,却觉眼前仿佛有道光点闪过,可他还没来得及追看那光芒的真象就听到了一声嘲讽之语。
“呦,如此翩翩公子不去舞文弄墨怎么跑进这深山老林里啦,倒会误事。”这后话已含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