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毫无遮掩的贴在和尚的身上,雪团蹭得他心跳紊乱,气息不复往日的稳当。男人喉结轻动吞咽,桃花眼中掺杂着诸多的情绪,竭力的克制,以及压抑在心里已久的情愫。
“哥哥,我胸口闷得慌,你瞧一瞧可否火在里头烧着。”
“哥哥。”接触而来的婉转哭声,纵是矜持冷然的佛子,亦是心软的一塌糊涂。但是,和尚终归是和尚,即使桃花已入怀,表面亦是坐怀不乱。
空竺声带沙哑的告诫:“阿姒,你清醒些,我且施法为你压制住。”但是此果威力甚猛,且谢卿姒方才已经误食数个,根本难以控制。
不到一会儿后,失去理智的谢卿姒终归无法再顾及其他的礼数。她咬着男人的脖子,引得佛子不由发出一声轻音。
“卿姒,你越矩……。”空竺见她如此再次出言警告,但是话里话外明眼可见的毫无力度。而谢卿姒更是如同耳旁风,神色朦胧,玉手轻拥其身便向他薄唇亲吻。
此事定是空竺生平第一次,只见他瞳孔微张,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一幕,他一时六神无主的不知双手该如何安放。
但是谢卿姒可未知晓空竺的心境,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丹唇艳得犹如可滴血,时而轻柔的吻着,时而吮啄着。
在女子此般誓不撒手之下,终究是佛动凡心。于洞窟之中,他悠悠叹一声,撕下平日的伪装。
此刻在温泉的加持之下,温度急剧升高,即使未着一丝半缕亦是暖和得紧。
水中飘荡着伊人的轻纱,而僧子的白袍随之覆盖在纱裙之上,交织缠绕尤为令人向往。两侧的鲜花,在二人情不自禁的泄露灵力一下,绽放出此生最绚丽的时刻。
花骨朵怒放,向温泉中自出生之日,便注定纠葛一生的二人牵线搭桥。女子身如晶莹剔透的泪珠,躺在花瓣之上,而其身上覆盖一暖玉。
玉与珠于泉水上轻晃浮动,一时只见女子身姿摇曳生姿。如洞外狂风之中的花苞,在暖玉的庇护之下,徒然怒放。
谢卿姒诱人的低声喘息,玉指难以自控的轻抚其宽厚的肩膀。或许是暖玉入珠,入得深,入得重,初尝不知力度,引得带刺的花枝在其身上烙下一道一道的划痕。
空竺亦是在花刺入身之时,轻哼数声,如此往复频频动作之后。在大雨初停,苍穹之边际的太阳缓缓升起之时,洞内的动静方才渐渐消失不见。
此时原始森林内的动物,纷纷活蹦乱跳的外出行走。而其植物亦是在一夜雨水的滋润之下,神采奕奕,使劲的从肥沃的泥土中生长发芽。
而洞内的温度一如前半夜,暖如和煦的正午阳光。
方一踏入其中,便见圆光点点的灵力在四周照明,而其颜色竟在乳白的透明色与海棠红之转换自如。
若是令人瞧见,非得艳羡空竺身为大能者的修为之高深,竟已控万物此般如鱼得水。
然而旁人若想瞧见,自是痴心妄想,难如登天。佛子早已在四周设下结界,以防他人窥见春光之色。
第96章 别客望 · ✐
一夜肆意以后, 空竺如今的心绪可谓是五味杂陈。昨日虽纵情欲海,享着平生头等乐事儿,但如今一结束。披着清冷的仙容的人,心里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自家的表妹。
僧子垂眼瞧着在他胸口前熟睡的谢卿姒, 她绛唇轻启呼吸, 吐出的热气令他躁动难安。
此时只见在僧袍下的女子, 雪肤玉骨印着斑斑红印, 面颊两侧亦是绯红得格外诱人。
他二人昨儿个在药泉里,繁花之上行男女欢爱之事,倒未令谢卿姒感到不适。
毕竟空竺再如何失控, 对待早年便小心呵护至今的人。于此事上, 亦习惯性的纵着她的喜欢行事,再加之他灵力的浇灌。
随之佛子见她身体已经恢复,便施法为她换上平日的装扮, 抱起怀里的人起身离开。
但他即将走出洞口处时,脑中浮现昨夜的一幕幕, 脚步情不自禁的停下。
空竺回头扫一眼身后的灵花, 在他二人的法力, 及其药泉的影响之下绽放于洞窟里,而遗留的裙裳,僧袍,融合在其中。
继而,作为高岭之花的佛子, 竟耳根一红的挥手设下结界,禁止他人进入此地。
待佛子罕见的手忙脚乱一阵子后, 方才回到望宿客栈。
此时太阳初升,天空微亮, 客星城的街道已经出现摆摊的商贩。但返观客栈内的修仙者们,倒是与以往不同,此时仍旧未起身修行。
回头一想,此事亦是未感到惊奇。毕竟,昨儿个众人在秘境中费尽心思的捣鼓一阵,却毫无一丝收获,反到被妖邪之力的威力吓得够呛。
如今,众位修仙人士难免心绪沮丧。
因此空竺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抱着谢卿姒回到她的房里。可待他为熟睡的人盖上被褥,走出房门之际,就被正巧走至此处的苍暮瞧见。
“昨日我与虚悟在屋外,便听到你将返回宗寺以压制体内的心魔。但是,为何你如今却仍鬼鬼祟祟的在卿姒屋内打转?”面容致秀得胜似女儿家的苍暮,此刻面目狰狞,指着空竺质问。
然而他眼前的人却轻飘飘的瞥他一眼,便关紧房门准备离开。毕竟,佛子大人昨儿度过一夜的春宵,此刻心里怎会空出心思去搭理旁人。
空竺此举,可是彻底激怒苍暮,惹得他连连跳脚叫嚣:“我警告你,莫仗着你与卿姒的宗亲关系便日日不离她身。我与她亦是少时情谊,自会比你此心生邪魔的人,更适合待在她的左右……。”
气势汹汹的少年郎,凶神恶煞的使劲在叫嚣。但正当妄想继续吐露心中的不快之时,只见空竺一闪指尖便令他哑口无言。
清冷的和尚冷眼瞧向,因为无法言语而憋得满脸通红的苍暮。
此刻二楞子的人,竟在他的视线里察觉到一丝的杀意。可待他反应过来后,和尚已经未再乐意在此地逗留,转身便去寻虚空。
待一时半会后,空竺设在苍暮神身上的禁术方才解除。少年郎抑制不住心里的恨意,阴戾之色跃然浮现在面上。
他用力的捶打向厢房外的护栏,恶意满满的望向空竺走的方向:“呵,她不知,以为旁人亦是不知?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少年郎话落,随之便欲去敲谢卿姒的房门,但思及今儿空竺便离开回宗寺。届时他定然与她一同前往兽域,日后二人相处的时间且长,不急于一时。
随之,苍暮由阴转晴的自得连连颔首,只差未捋一捋尚未长出的长须,此番模样令人哭笑不得。
而正在屋内修行打坐的虚空,似早已知晓空竺会在此时前来寻他。待佛子方踏入房内,背影佝偻的年长僧者缓缓睁开双眼,停下念经的动作,开口言:“我等你已久,可有其他事欲与我说?”
此话一出便恍若堵住空竺的嘴,令他无法再言出此行的目的。
但是僧子是何人,别看往日寡言少语的,一遇到事其面皮亦是忒厚的。
只见佛子置若罔闻的,恭恭敬敬向虚空行一大礼,俯身躬身的架势可着实唬人。若是旁人,肯定立马闪身避让,连连摆手,不敢受此大礼。
可眼前瘦小的僧者是何人,修仙界各宗族世家的人皆有所听闻,他已是步入大佛者的人。
可是此刻的虚空虽神色深沉的瞧着他,仿佛人未动。可若是大能者在此处便瞧见,纵使是虚空,亦是从未受空竺的大礼。
“昨日我在夜间修行时,便察觉到约莫在秘境附近的地界,你的灵力波动。应该是你与卿姒出门后,你的心魔再次失控,此事是因何而起?”虚空见空竺一副逼迫的姿态,倒是未理他,径直走向他的身后,突兀的询问一句。
佛子听到此话,心中怎安稳,顿时停跳一拍。但他在转瞬间便调整心态,起身笔直的站着,似摆出一副行得正坐得端的模样。而此刻只有他自个知道位于袖中的手,不安的握紧。
“为何心事重重?”
“无事。我昨夜在压制心魔时,情急之下便出现岔子。”空竺一本正经的诓骗道,如若真当说出昨日的实情,虚空今日该毫无心情可言了。
而长者不知是信亦或者不信,只见他深深凝视一眼空竺后,便捻珠不再深究此事。继而,眼瞅着太阳已升至苍穹,昨儿笼罩在客星城的阴霾皆被一一褪去。
虚空亦不再与他绕弯子,径直言明:“卿姒体内如今竟存在妖邪之力,于她的旧疾更是雪上加霜,不知在何时便爆发出来。此终究为一隐患,得尽早解决。”
“昨她昏迷不醒之时,我便与你商量。你暂且回到宗寺根除心魔,而我暂代你陪同她去寻药。如今我的建议亦是不曾改变,你现下可否一如昨日同意先行离开?”
长者看似在询问空竺的意见,但却在他面露沉声,欲否认昨儿日之事时。他却再次出口:“你二人,一人身中妖邪之力,一人心生邪魔,倘若令各界人士知晓皆为铲除的对象。届时你该当如何,即使你修为可匹敌众人,但你可别忘了,卿姒的旧疾经不得此等的波折了。”
虚空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击着空竺的心头,时刻警醒着他。
然而经昨日一夜,僧子怎再肯轻易的离开。他桃花眼低垂,一层阴影覆盖在眼帘之下,低沉的嗓音响起:“长者,你所言之事,如果真当发生……。”
“何人敢伤她一裳一发,我便令他身消魂断。”
佛子此话一出,即使是虚空,其心中亦是一振。令众人敬仰的长者犹如被一巨石压得,忧愁久久无法平复,待他再欲劝解一二时。
僧子已经径直转身离开,只是将踏出房门之时,低声轻语道:“我知道,她并非需我护在左右,但我早已无法离开……。”
待他走后,虚空似在喃喃自语:“纵使是您,亦是无法插手儿女姻缘一事,因因果果一切皆为定数。”
而已回到谢卿姒房前的空竺,自是无从得知虚空在嘀咕的事儿。
此刻他竟心生情怯,在屋外踌躇不前。将开门的动作抬起却再次放下,令站在身旁的猫生不由嘲笑出声。
憨态肥圆的巨兽,毫不掩饰的斜眼,以肩膀拱着面上严肃的僧子,朝他龇牙咧嘴的戏谑。下一瞬间,猫生便被空竺扫一冷眼,吓得他一踉跄往门里撞去。
而谢卿姒早在之前,猫生进屋来寻她时便睡醒。此刻她一直在屋内提心吊胆的,听着二人的推搡。
一回想起昨日于药泉中,意乱情迷时与空竺行男女之事。她便面红心跳加速,生怕和尚待会儿找她算账。
空竺附手在身后,一手握拳轻咳,以缓解屋内一时萦绕起的诡异氛围。
躺在床上的谢卿姒,听到他发出的声响,不由身体一颤抖。她的细手抓紧被褥,生怕佛子不顾轻纱帷幔的阻挡,闯入床榻前。
可猫生却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情。他故作急匆匆的奔向谢卿姒,经过空竺时再次嘲笑。
一时间轻纱飘荡在四周,坐在床边的娇人与此同时抬头看向,站在外间的僧子。
空气在此刻似停止流动,他二人恍若隔世再次见到彼此。
谢卿姒虽见不到空竺的神情举动,但她察觉到从他身上产生一丝,若隐若现的压迫感觉,禁不住往后退缩。
眼前的人不动到无事,一动倒是令空竺逮到机会打破僵持的状态。可心思颇深的和尚,怎会瞧不出她在回避他。
随即空竺大步上前,挥开挡在前面的猫生,突然意味不明的问道:“卿姒的身体可仍有不适?”
此话一问令谢卿姒顿时停止挪动,昨日二人的一举一动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她如何缠着空竺不休不止,亲密无间的负距离接触。
因而谢卿姒的娇颜花容霎时染上红梅,羞怯得无地自容,甚至不敢直视佛子。但最终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她突兀的一句:“我的确仍旧身感不适,表哥可否为我去做些吃食?”
空竺未想到她竟然如此回话,倒是令他一怔愣。可见着眼前的人面羞红,软唇瓣,不知为何心中竟皆是昨日之事。
于是身为众人仰慕的僧子,罕见的昏头。他眼眸微深沉的瞧着谢卿姒,喉结滚动的轻回一句:“是我昨夜鲁莽,你且在屋内等着,我去去便回。”
谢卿姒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亦是暗暗松一口气。而一旁的猫生正默默看着,今日格外古怪的二人。但不待他细想,却听到娇人告知:“去寻虚空,前往兽域吧。”
猫生不由瞳孔瞪大得似铃铛一般,他可以猜测到。因此一句,待到空竺回来,不知该何等的震怒。
而果真待谢卿姒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后,佛子再回,见到一室无人,屋内皆被他化成尘土。
第97章 战事起 · ✐
自秘境一事告终, 谢卿姒与苍暮、虚空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兽域。
他一行人心里本已有所准备,在此一行的衣食住行等方面上定然是较差的。未料到兽人居住的自然环境,竟亦是如此的恶劣。
此时在本该是兽域的原始森林地界,如今却成广袤无垠的沙漠。
谢卿姒坐在猫生的肩膀上, 飘动在四周的风沙, 令她不适的微眯泛红的桃花眼。
站在身侧的苍暮, 抬头瞧向身着深浅紫衣裳, 头戴绣着栩栩如生紫蝶素白纱帽的人,皱眉询问:“卿姒,我觉得你似乎与往日不同, 一路走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可是在担心魔族大军攻打兽域一事?”
“你尽言废话。如今兽骨根下落不明便已是颇为棘手,未想到,魔界竟然趁着妖邪之力爆发而进攻兽域。搞得此地界尘土飞扬, 一片荒芜。”
穿以草鞋,踩在炎热的沙漠地的僧者听两人的对话, 不由回头出言劝慰:“此事着急亦是无用, 待到兽域再探究竟。”而话落以后, 他定睛看向谢卿姒一眼。苍暮一少年郎竟瞧出她心中有事,虚空怎不知?
数日前谢卿姒一声不吭的,突然告知虚空立刻出发前往兽域。他便预感不妙,果真在一行人出发不久后,已经返回宗寺的虚悟私下传来消息, 空竺的情况堪忧。
思及此,虚空悠悠叹一口气。继而不再理会身后的二人一兽, 身影佝偻的继续前行。
而谢卿姒自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但她仅挑起黛眉便往一旁看去。
谢卿姒不知是因风沙太大, 亦或是因为不辞而别而心生烦恼。总之与空竺于洞窟里行男女之事,频频出现在她的心里。可尽管如此,她却并未给佛子传信一字一句。
女子低眉眼里一沉,便放下一侧的纱帽,轻声一句:“走吧,去瞧一瞧两族对战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