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乔阿迈进去,就见晚文坐在书桌前,面前仍是一摞摞书本。
“你在干什么?”
“写读书心得。”
天呐……
乔阿简直不可思议,看着纸上密密麻麻清秀规整的字,感叹道:“你也太惨了。”
“我自己写着玩,反正没事情做。”
“看看电影,或者出去玩”乔阿没有说下去,晚文没有朋友,和谁玩呢?“明天我们去逛逛吧。”
“我不想出去,没什么意思。”
“……”乔阿坐到床上,“那也别一直闷在家里,要不去跟我们去住两天?我自己在家也无聊。”
“我不去了。”她垂下眼,把笔套盖上,放到笔筒里,“我就想在家待着。”
“好吧。”
乔阿打量着她,觉得这对眼越来越无神了:“晚文,你昨晚几点睡的?”
“一点吧,可能快两点。”
“那几点醒的?”
她思考片刻:“不知道。”
“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老失眠可不行。”乔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是觉得她怪怪的,以前也安静,不爱说话,可现在瞧着有点抑郁似的,“我们班之前有个同学……”她不知道提这个是否妥当,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晚文看向她:“什么?”
“……没什么,你想过报什么专业吗?”
“我喜欢英语,可是妈妈不同意,想让我报人工智能,说以后需要这方面人才。随便吧,什么专业都无所谓。”
“别这么想,我觉得你可以适当抗争一下,不能全听她的,毕竟是你的未来。”
“等成绩出来再说。”
“你没和男朋友联系吗?”
“偷偷打过一通电话,他太忙,我怕打扰他。”
乔阿看她这无欲无求的模样,十分心疼,上次坐在这里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才几个月,变了个人似的。
这顿饭并不轻松,吴美香已经准备借关系给她们两插进东大的油画夏令营了,美曰:全面发展。
贺薄文多一句嘴,建议让孩子自由支配暑假时间,被吴美香盯着连怼十分钟。
听得贺岳然都想堵着耳朵离席。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乔阿没忍住跟贺薄文说:“我感觉晚文郁郁寡欢的。”
“听说她考得不是很理想。”
“成绩还没出来呢,她被骂了?”
“不至于被骂,应该压力太大。”
“别让爷爷奶奶说她。”
贺薄文沉默了一会儿,说:“知道。”
车内一阵安静。
冷风吹得人一阵哆嗦,可气氛比空调更冰冷。
高中毕业,象征着进入另一个阶段。乔阿本以为会更有底气些去与贺薄文接触,可面对他时紧张和笨拙仍偶尔作祟。
“我想吃冰淇淋,”她睨贺薄文一眼,“可以吗?”
“好。”
就这么简单一个“好”,让乔阿内心复杂了一路,哪怕再多一个“的”,都不会显得这样疏离。
车停在路边,乔阿开门出去,站在外面弯腰问他:“你要吗?”
“不要。”
预料之中的答案,可她就是想借机与他多说话。轻轻关上车门,买了一只甜筒出来。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吃。
“好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