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沉渊——七里上帛
时间:2022-03-22 07:03:24

  壁虎立马道:“老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情你吩咐一声,我壁虎什么都给你办得妥妥的!”
  司咏笑着拍了拍壁虎的肩膀,道:“有劳!”
  一行人分道扬镳。
  那圣凌风却跟了司咏而去。
  直来到一阵刀光剑影之中。
  这一次,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们赶到的时候,地上已血流成河,数十个黑衣人躺在地上。
  白桦手臂恰好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正潺潺流出。他的腿也被刺中,鲜血流了一地,微微跛脚。然而,他却若无其事般,挺直身躯,冷然应敌。
  他那属下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知是生是死。
  司咏一跃飞进了战斗之中,大喝一声道:“我司少侠来也!”
  她飞身进去,一脚连踩几个黑衣人的头,手中抓了一个提刀欲刺向白桦的人,当空甩飞。
  白桦周围这才空出了一片。
  见飞空来了两个身手非凡的人,黑衣人往后齐齐倒退了几步。
  一道凶神恶煞的声音道:“你们是谁!识相的赶紧滚!轮不到你们来管!”
  司咏、圣凌风、白桦三人齐肩而立。
  白桦眼现一分诧异之色,却依然淡淡道:“不必相帮。”
  司咏撇撇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强撑什么啊!多个朋友不好吗?”
  那凶神恶煞的声音看着他道:“这么说,你是管定了?”
  司咏看着那群黑衣人手中亮闪闪的刀,笑眯眯地将圣凌风拉出来挡在前面,朗声道:“哈哈哈,这事儿,他管定了!”
  白桦和圣凌风同时一愣。
  接着,黑衣人提刀冲了上来。
  司咏抽出腰间的软剑,一边力敌,一边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啊,看起来不像一般的杀手,功夫都不弱嘛!”
  黑衣人并不说话。
  两人相帮,白桦那边战局陡转。
  圣凌风攻势也不弱,一招一式都有来历。
  司咏将一个人踩在脚下,手中剑刃翻飞,一刀刺入他的背部,那人一声惨叫。
  接着,几个黑衣人朝她群攻而来。
  司咏故作害怕地喊道:“啊呀,这么多人,我打不过啊!”
  她转身作逃跑之状,欲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忽然,司咏摘下脸上的面具,陡然转身,凶恶眦了一声。
  夜色本就神秘,司咏那半边刀疤脸登时露了出来,加上她此时的表情,在月光的照映之下,显得尤其可怖。
  是的,经历白天面具被白桦弄掉一事,她觉得为了保险,还是多加一层保护比较好。
  那黑衣人生生被吓得倒退了几步。
  趁他们闪神的时刻,司咏手中又挥出数个香囊,几剑刺破,连天的白石灰落下。
  司咏闭上眼睛挥袖一遮。
  黑衣人迷了眼睛,纷纷呼痛。
  白石灰落尽,一把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了过去,连挑几人的左腿筋脉。
  黑衣人个个单膝跪倒在地。
  司咏一手抓一个,迅速将那些人反身叠在一起,造了一座黑衣人山。
  尔后,她一跃而上那座黑衣人山,狠狠蹦跳了一下。
  用力之大,最上面的两个黑衣人呼痛声一片,口吐鲜血。
  那边的与白桦搏斗的,是黑衣人当中武力最高的人,此时见兄弟受伤,那刀疤男一脸狞笑。
  他连忙转了战场,从白桦处飞跃而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一把剑就要从背后刺入司咏。
  圣凌风被几个人黑衣人包围,完全脱不开身。
  白桦腿受伤多处,仍咬着牙跟随那黑衣人而来,一剑划破了那人的手腕。
  正要刺入司咏背部的剑掉落在地,那黑衣人头头捂着手腕呼痛一声。
  司咏回头一看,刚想说一声多谢,就看一把剑从后侧方刺向白桦,司咏这才从黑衣人山上跳下来,正欲一剑挥出。
  却见白桦早有所觉,已经将那人一掌击飞。
  司咏和白桦一齐去了圣凌风的所在,二人合作,所向披靡。
  圣凌风赞叹不已,道:“好身手!”
  连山的黑衣人已在这个时候登地起身,手中刀剑乱飞,眼睛被迷住,却无意伤了自己人。
  那被刺伤手腕的黑衣人高声命令道:“我们撤!”
  很快,没有被伤眼睛的黑衣人扶住了迷了眼睛的黑衣人,一行人手中长剑飞舞不止,连接成一个半圈,齐齐倒退,尔后飞逃而去。
  危难得解。
  白桦纤尘不染的白衣上沾了多处血迹,尤其是小腿处,仍在潺潺不断的流出鲜血。
  他从身上掏出一块布条,将自己腿伤的伤草草包扎一圈,动作娴熟。
  司咏见他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心想,看来是经常面临这样的意外,早有准备。
  正想着,就见他忽然倒了下去,半跪在地上,以剑撑住自己的身体,发丝微乱,嘴角也下了流血。
  这个动作只有一瞬,他就又强撑着站起来。
  他微微倾身,双手伸出,拱手,翩翩白袖上晕染了点点血迹。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对两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谢礼,口中夹带不明的语气道:“多谢。”
  圣凌风微微一笑,坦然受了,道:“不用客气。”
  司咏却观察片刻,才道:“就算没有我们,以你的身手,至少也是能逃走的不是么?”
  就在此时,地上响起一道声音:“当然,我主子是什么人!本来就是将他们引来了这个树林里来,让我找个合适的时候装死,等他逃走了,我再去找主子会合的。”
  忽然听见这么一道声音,司咏悚然回头。
  只见白桦那属下居然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他身上血迹斑斑,嘴角流血,负伤多处。
  想来也是应敌到脱力了才倒了下去。
  司咏正欲说话,就见那属下也学着主子行了一礼,道:“不过,还是谢谢你们了。”
  司咏这才笑起来道:“小意思!行侠仗义,本就是我司少侠的天职!”
  圣凌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神淡漠的白桦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司咏主动上前去,欲搀扶住小腿微颤的白桦。
  却见他又不着痕迹地闪开,看了司咏的刀疤一眼,径直往前走,道:“不必。”
  接着,他小腿微跛地行走在月色之中,孤独又冷清。他的属下默默地跟了上去,隔了一段不远的距离,那腿一瘸一拐的。
  司咏迈了一步,刚想跟上去,就听圣凌风开口道:“还是别找麻烦了,他不是个简单人。”
  司咏却反问道:“怎么,不简单的人就不能做朋友吗?我看他啊,现在很需要朋友的帮助。”
  其实司咏是在想,白桦的细软都被她抢走了送给难民了,现在怎么看病住店呢?
  圣凌风眼底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顿了顿,司咏又对圣凌风行了一礼,由衷地道:“四皇子殿下,今天多谢你啦,改天请你吃饭,今天先告辞啦!”
  圣凌风微微一笑。
  司咏重新戴上面具,这才朝那孤清之人飞跑而去。
  她很快就追上了那主仆二人,一把搀扶住了白桦。
  白桦身躯微微一僵,刚欲挣脱出来,就听司咏道:“没什么嘛!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小厮对面具刀疤男的所为惊愕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白桦轻轻地拂开了司咏的手,眼神依然淡漠,道:“我自己走。”
  司咏丝毫不在意,跟在白桦身旁,滔滔不绝地道:“我有一次当山贼时也被暗器伤了一回,还被他们放了疯狗追着来咬,我以为就快被狗咬死了。后来,还好有一个过路的骑马经过,把我救了。出门在外,怎能没有朋友呢?”
  白桦眼底里一片淡漠。
  那小厮在后面傲然道:“山贼怎么能和我主子做朋友?”
  司咏笑眯眯地道:“怎么,瞧不起山贼?我可不是一个一般山贼!”
  白桦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
  那小厮不以为然地道:“怎么不一般了,不过就是救济了一些难民。”
  司咏笑意加深,道:“噢?难不成你主子要皇上来了,才能和他做朋友?”
  那小厮撇撇嘴,道:“也不全是。”
  司咏的扇子拿出来,一拍他的脑袋,道:“小小年纪就攀附权贵!不学好!”
  那小厮被打了一下头,龇牙咧嘴地道:“怎么?!皇上做朋友不好吗?总比山贼好。”
  司咏却眼睛瞪大,一本正经地道:“开玩笑!你搞搞清楚,皇上怎么比得过我一介黑白两道通吃的山贼司少侠!和我做朋友,是你主子的福气!”
  那小厮愕然不已,口吃道:“你……你你你竟然大言不惭,和皇上相提并论。”
  司咏却反驳道:“什么,你搞搞清楚,皇上才不能和我相提并论呢!皇上怎么了,整天在宫里出不来,不能体会民间万苦,你瞧瞧,难民的事儿他都解决不了。”
  那小厮道:“皇上每天日理万理,哪有那么多时间。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呢!”
  司咏摇摇头,正经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门口的事情都不能解决,我们做老百姓的,还怎么盼着他怎么解决外敌?”
  那小厮嘲笑道:“别装神弄鬼了,搞得你好像很懂天下大事似的。”
  司咏讲手中的扇子放回腰间,环顾四周,接着负手而行,道:“不和你说了,这里马上就到大街上了,人杂是非多。”
  那白桦却在此时开口道:“如果此时外敌入侵,圣元国还能保住吗?”
  司咏警惕心起,忙四下环顾一番,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不要命啦!小点声!被人听去可就惨了。”
  小厮哼道:“原来你也有怕的嘛,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皇上也不怕呢。”
  司咏压低声音,坦然承认道:“没办法,除非我是皇上,我才不怕呢。”
  顿了顿,她想起刚才白桦那个问题,认真答道:“现在有北越国和楚周国,这两个国家,哪一个不对我们圣元国虎视眈眈,好在这两个国家现在正在互斗。希望我们那个皇上,早点醒悟,趁两个国家互斗时去边疆搞点事儿。不然,等哪一天其中一个国家吞并了另外一国,我圣元国,可就危险咯。”
  那小厮正欲说话,只见主子目光一扫。
  白桦看着司咏,神色依然风轻云淡,平静地开口道:“你非等闲之辈。”
  司咏却挺挺胸脯,自负道:“我不等闲我自己早就知道了,那还用得着你说。”
  那小厮“切”了一声。
  白桦转过头去,目视前方,抿嘴不语。
 
 
第120章 入家门再受罚
  京都大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并无宵禁。
  几人行了这么一段路,终于看见了一个“保安堂”的招牌。
  司咏一把拉住白桦往里带,道:“快进来,这家我可是常客!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这家大夫医术可好啦。”
  白桦随之而入,拂开了他拽住自己袖子的手,微微蹙眉。
  那小厮深深体会到主子的心意,道:“不要对我主子动手动脚的!”
  司咏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迈步上前,大喊一声:“温大夫!”
  保安堂不大不小,两个十二三岁的药童正低着头在柜台捣药。
  保安堂的大夫留着长长的胡须,正在一旁的问诊桌上看一本医书,闻声抬起头,习以为常地道:“司少侠,你又受伤啦。”
  司咏撇撇嘴,闪身到一边,道:“不是我,你快给我朋友看看伤。”
  温大夫这才看到后面两个鲜血淋漓的人,忙招呼二人在桌子前坐下。
  先是白桦,温大夫先是看了他身上的伤,将手搭在他左手腕上。
  他眼底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半晌没有说话。
  那小厮忐忑不安地道:“大夫,我家主子怎么了?”
  司咏安慰道:“别急,温大夫医术高明。”
  白桦神色不变。
  温大夫收回手,捋须道:“手臂是小伤,小腿的伤比较严重。此外,还断了三根肋骨,脏腑也有一定损伤,导致气血失和。”
  司咏诧异道:“什么?内伤都来了?”
  温大夫斜睨他一眼,道:“还有……
  那小厮脸上几乎要哭出来,道:“还有哪里?!都是我不好……”
  温大夫白了他一眼,大声打断道:“听我说完!”
  小厮噤声,默默看着白桦,以袖子擦着眼泪。
  司咏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白桦默默地收回了手,神色始终淡淡的,好像看病的人不是他自己。
  温大夫捋须,却慢慢露出一个惊叹表情,道:“还有,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脉象,虎虎生威,这样的情况,换做是常人,早就重伤不起了,这位公子竟还能如常走动!真是神奇啊!”
  司咏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道:“早说嘛,真是够吓人的。”
  小厮这才破涕为笑。
  温大夫执笔写下一道方子,对一捣药的小童道:“阿布,带这位公子进去包扎,拿药。”
  那小童听话地地走了过来,接过方子,对白桦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公子请到这边来。”
  白桦站起身来,对温大夫行了一礼,道:“多谢。”
  这才随那小童入了内室。温大夫笑着摆摆手。
  司咏叹为观止,口中啧啧道:“真是太有礼貌了。”
  此时,温大夫已在给小厮看诊。先是察看伤口,再是号脉。
  温大夫一脸严肃,小厮一脸紧张,也没心思搭司咏的话。
  司咏看他额上冒汗,紧张兮兮地盯着温大夫,不禁觉得好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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