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的商战是各种股权之争, 做多做空, 架空董事会然后控制投票。
结果实际上的商战是董事长带人抢公章, 爬墙头搞偷拍而已。
虞隙突然觉得, 滤镜碎裂,只余下浓郁的不满。
景陆沉完全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只觉得不安。
“你要调回集团?是又要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
然而虞隙还是那副不动如山,事不过心的姿态。
“虞隙!”
他焦灼起来,声线提高,隐没了无奈,叫虞隙一惊。
“你吼我做什么!我现在也很无辜,还很生气,你不要往我枪口上撞我告诉你!”
虞隙冷冷一个眼风扫过去。
她模样做得凶狠,椅子也转开了半圈,肩膀随之从景陆沉手中脱开。
从他站着的角度看,就像是被翻了个白眼。
他曲起空掉的手指,顿了顿,却没有将手收回来,而是重新伸出去,把着椅背又把她给转回原位。
然后,探进虞隙的发丝,继续摸上她颈后温热的皮肤。
虞隙一愣,接着就听见他同样温热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我没有吼你,我只是看你不当回事的样子,替你着急。”
“还有哪里酸,要不要重一点?”
“……”
他的过度乖顺,反倒叫虞隙意识到了自己的刺。
她讪讪地,又有些不耐烦,又不能对着身后的人发作,只好抓起电话,去找始作俑者。
她直接用固定电话快捷键打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电话很快接通。
虞隙劈头盖脸就开始发酸:
“爸,还是我该叫您虞董事长,我能问问您这么安排是有什么尊贵的用意吗?”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阵迟疑的呼吸,和略显为难的年轻男声:
“呃,抱歉虞总,董事长他在开会,我是他的助理。请问需要我记录下这通来电,等他忙完帮您转告吗?”
“……”
助理助理,又是助理。
这对虞隙来说,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扬汤止沸。
可站在她身后的人却从她接下来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奇异的平和。
像急刹车时轮胎摩擦地面那样奇异,像长辈对待不熟也不甚关心的晚辈那样平和。
虞隙眼珠一转,瞬间变了个调调:
“董事长有几个助理?”
“噢,那你是其中最得力的一个吗?”
“不用太谦虚,我看你就挺专业的。你叫什么名字?”
“好,我记下了,麻烦你等董事长忙完告诉他我来过电话就好,谢谢你,小唐助理。”
说完,她挂了电话。
景陆沉从手中慢慢软化下来不再那么僵硬的触感得知,她大概的确消了气,可又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没找到想要质问的人,还能几句话就消了气。
虞隙回过头来,捉住景陆沉的手亲了一口,意味深长地说:
“好了好了,我肩膀不酸了,脖子也不酸了。倒是你的手,按酸了没有?”
不得不说,景陆沉时常觉得自己跟不上虞隙的思路。
经常猜不明白她的心情变化,和转变的原因。
此刻便是这样的疑惑,可是手背上温润的触感又让他暂时觉得,这点疑惑不用解开也无妨。
他这次没有再曲起手指,而是手腕向上翻转,顺势握住虞隙的柔若无骨的细嫩手指,一根根细细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