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穿成炮灰女配后——画三春
时间:2022-04-06 07:25:06

  轿帘打开,光线一窝蜂的涌进来,盛黎娇一惊,猛地坐直了。
  “新娘子还在!没抢走!”
  “哎?”喜婆扒头来看,“没抢走?我看看!”
  说着,她就要掀开盖头,不料被盛黎娇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不行,你别掀。”盛黎娇忍着颤音,“这要夫君才能掀开,你别碰,那些人、那些人没碰我。”
  “那他们劫什么花轿?”
  “他们说,这是……这是三小姐授意的,要他们抢花轿吓吓我!”她灵机一动,黑锅直往自己头上扣。
  接亲的几人寻思一二,便也信了。
  实在是结亲的懒汉家里又穷又破,人也不咋地,除了盛家二小姐不得已嫁之,哪还有人愿意嫁过去,如何会想到,还有人上赶着替嫁,可不是说笑呢。
  破破小小的花轿重新被抬起来,锣鼓唢呐断断续续地响着,许是花轿一晃一晃的太催眠,等盛黎娇恢复意识,花轿已经到了。
  “二小姐呀,那洛大郎一早就跑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你看这……”喜婆讪笑着,“要不你自己下轿?”
  “啊?哦哦。”盛黎娇回过神,下意识地应了,直到脚落了地,才后知后觉,哪有新嫁娘自己进屋的。
  她脚步一顿,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却不想,别人不给她踌躇的机会,看见新娘下花轿,几个汉子把锣鼓唢呐一收:“人也送到了,俺们先走了。”
  “洛家娘子,俺们帮忙接亲可是分文未收,花轿也是俺们带来的,就一并带走了,有其他事,等洛大郎回来你们小两口再聊。”
  话落,几人再不迟疑,抬着空轿子就往外走,连说和的喜婆也是笑了笑,紧跟着说道:“他们说的对,婆子我也先走了。”
  不过几息间,院子就空了,冷风一吹,将红盖头掀起一角,盛黎娇趁机打量了下周围,入眼多是长了青苔的发霉柴木,篱笆破了大半,不远处的木门咣当一声,撞在门框上彻底散架了。
  “……”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她走到屋前,想了想,在仅存的小半木门上敲了敲:“有人吗?我进来了?”
  久等未有回声,盛黎娇径自走进去。
  只看外面的环境,这个家称得上破旧之极了,可走进屋里才发现,屋里虽然简陋,但桌椅床柜还是干净的,只有一点木头发霉的痕迹,她想象中的油污脏乱则是没有的。
  盛黎娇惦着脚尖走到床边,小声念了一句:“你我已是夫妻,我只是有点累了,想坐坐你的床,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也没用。
  不知想到什么,盛黎娇眉眼微弯,她把掀开的盖头打理好,安安静静地端坐,而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日升日落,暮色四合,村子里炊烟升起,晚归的农人喊上孩子回家吃饭,看家的大狗跟在主人身后摇尾巴。
  村头那座破败的小屋前走过许多人,不时有人往里探头:“不是说洛大郎今儿成亲吗?怎么也不见人?”
  “我刚还看见洛大郎从镇上打酒,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已经饿过劲儿昏睡过去的盛黎娇还不知道,她那一整天没露面的便宜丈夫就要回来了。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拎着两壶酒,不紧不慢地回家,抬头看见坏了一半的木门,明显是愣了一下,但他也没多想,绕过脚下的碎木,跨过门槛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一声细碎的呓语,洛长青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抬头,眉头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半天才往前继续走。
  偏偏那张本该空荡的木板上床,如今倒着一个人,红盖头还在盛黎娇头上盖着,只露出一只泛粉的耳朵。
  从洛长青的角度看去,硬要说,大概就是一个比他小了一圈的姑娘,穿着艳红嫁衣,委屈巴巴地蜷缩着。
 
 
第3章 
  原主陷害盛黎菡时,只安排了喜婆和混混,反倒是作为另一个主角的新郎,沉醉酒水时常不归家,没人亲口告诉他,村民传的也没落进他耳朵里。
  阴差阳错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娶了妻。
  洛长青没敢叫醒床上的小娘子,尤其是看见那身大红的嫁衣,更是惊疑不定,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确定并没有在做梦,一来一回间,他眼中的醉意也散尽了。
  在当他进退两难时,却见那小娘子有将醒的迹象,洛长青来不及多想,翻身越出窗外,拎着两壶酒,三两下跳到屋顶上。
  动作迅捷,身姿矫健,哪里还见半分平日的散漫。
  夜半,盛黎娇被肚子里的咕噜声吵醒。
  她醒时晕晕乎乎的,揉着眼睛往旁处看,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守夜的丫鬟,也没有燃着的烛火,唯一一点声音,还是从村子深处传出的犬吠。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已经不是在盛家了。
  盛黎娇把头上的盖头扯下来,摸索着往旁边探,好不容易找到半根蜡烛,点灯的时候还被火舌燎到了指尖,粉白的指肚瞬间红了。
  “呀!”她忍不住轻呼,下意识地把手指贴在衣裳上,搓了搓,方才缓解刹那的刺痛。
  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她那便宜夫君还没回来。
  即便已经接受了那人不顾家不着调,见到此状,她还是不悦地皱起眉,自言自语地嘟囔:“这人怎么还不回家……”
  她揉着肚子往外边走,嫁衣偏大,行走间多有不便,盛黎娇索性把裙摆提起来,在小腿的位置固定好。
  因为时间紧促的缘故,她只抢了嫁衣,妆容还是早上小桃给她画的一点淡颜,一天过去,已经看不见多少颜色。
  屋顶上出现一个小孔,正能供上面的人看清屋里的情形。
  只见盛黎娇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灶台,又返回把烛台端来,放在面板上,这才四顾寻找吃的。
  灶台里一根柴火也没有,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开过火的。
  铁锅更是干净,没水没油,锅底锃光瓦亮,让人怀疑这锅买回来可否用过。
  盛黎娇翻了半天,只在角落里找到半截干得发脆的菜叶。
  “……”替嫁第一天,收获一片菜叶。
  最后只剩下门口半人高的米缸没有看,盛黎娇不抱希望地走过去,掀开盖子往里瞅,却一眼差点吓出魂儿。
  “叽叽叽!”几只豆眼老鼠在缸里安了家,烛火的反射下,它们的眼睛泛着盈盈绿光。
  “叽叽叽!”见到人类出现,几只肥硕的老鼠顿时窜动起来,攀爬着光滑的缸壁,竟也让它们爬了出来
  可巧,最大的那只落在盛黎娇鞋面上,隔着薄薄的布绒,盛黎娇仿佛能感受到老鼠的体温。
  她整个人都吓呆了,死死地抓着米缸的盖子,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等那些老鼠都跑没了影,她还没有动作。
  又过了好久,她手一松,盖子砸在地上,随后就是她大口的喘息,眼尾一红,泪珠很快就涌了出来。
  没有吃的饿肚子也就罢了,还要被老鼠吓。
  盛黎娇养过兔子养过金鱼养过鹦鹉,却一向抗拒鼠类,仓鼠鼯鼠小白鼠,只要是带鼠字的,图片都不敢多看,何况还是乡下会咬人的大耗子!
  盛黎娇哭得可委屈,豆大的眼珠吧嗒吧嗒往下落,她不死心地再去翻米缸,只剩下几根老鼠的毛发,连那几只活耗子都没了。
  “……”咣当——
  她气不过,一脚踢在米缸上,米缸纹丝不动,她却被反力冲得踉跄两步,一屁股跌在地上。
  “嗤!”梁上的洛长青彻底忍不住了,偏头轻笑,即便很快噤声,依旧可见肩膀颤动不停。
  可恶!
  盛黎娇鼻尖通红,这回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一巴掌拍在地上,毫不意外把自己掌心拍得通红。
  片刻,她心死如灰,也不愿起来,仰头就往地上躺。
  梁上的洛长青未有防备,依旧盯着那个孔往下看,也不曾挪开视线,直到跟盛黎娇大眼瞪小眼,方才愣住。
  “……啊救命!”
  也不知是不是被老鼠吓过了头,见到屋顶的眼睛,盛黎娇虽然害怕,但也只是尖叫,连起身的打算都没有。
  边塞的号角嘹亮,可也没有盛黎娇的叫声有穿透力。
  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连几只老鼠都怕,怎么叫喊起来能这样吵人呢?
  洛长青被她喊得头疼,只消片刻,就从屋顶上跳下来,快步走进屋里,抬手捂住了盛黎娇的嘴巴。
  “唔唔!”盛黎娇身体一僵,不敢动了。
  眼看她眼角又积聚起泪花,洛长青道一声“冒犯”,扶住她的肩膀,让人坐起来。
  “我松手,你不许再叫喊了。”他说,“同意就点头。”
  盛黎娇赶紧点头:“唔唔唔!”
  洛长青依言放开她,意识到两人距离有些近了,起身后退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你你、你是谁?”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你家?
  就在洛长青话音刚落,盛黎娇的眼睛登时亮了,小嘴一张,叭叭叭吓死人:“你可算回来了,夫君!”
  盛黎娇也顾不得害怕了,麻利地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一把抓住洛长青的小臂:“夫君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吃的?”
  洛长青头疼的厉害,将臂上的手拂下去:“姑娘自重,姑娘还没回答,你是谁,又为什么在我家?”
  盛黎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我是……我是你的夫人呀,夫君。”
  “夫君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日你我大婚,我都没等到你。”她小声控诉,“就连进门,都是我自己走进来的。”
  盛黎娇的长相是偏艳丽的,如今一垂眸一耷眼,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跟她大声说话都是一种罪恶。
  有那么一瞬间,洛长青真以为自己犯了大错,慢待了新婚妻子,道歉的话语到了嘴边,快说出口时才被截住。
  “不是,你等等。”他按了按额心,“你说清楚,什么叫你我大婚?我何时娶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有什么错呢
  娇娇只是肚子饿饿,想吃东西罢了
 
 
第4章 
  “大概就是……我钦慕于你?抢了姐姐的婚事,来与你成亲了。”盛黎娇嗫嚅道。
  洛长青一阵无言。
  要不是他对自己这几年的德行有点自知之明,恐怕就信了她的鬼话。
  洛长青不再听她胡说,索性自己来问,你一言我一语,片刻就摸清盛黎娇的底细。
  可这几分底细也听的他甚觉离谱。
  堂堂盛家二小姐,会与他一个声名狼藉的酒鬼懒汉私定终生?
  还引得三小姐嫉妒,宁愿抢亲也要嫁过来?
  是这世道变了,还是他入了梦?
  洛长青深吸一口气:“三小姐慎言,三小姐也看到了,在下家中贫寒,无力负担小姐生活,且在下不信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一说。”
  “你我并无夫妻之实,一切还有转机,三小姐要是愿意,我明早便送你回家。”
  把她送回家?
  盛黎娇目光一顿。
  她觉得……似乎可行!
  在见识了这家的贫穷后,盛黎娇萌生退意,点头刚要说好,蓦然想起了什么:“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之后该如何就如何,我无意娶亲,你们盛家的婚事也轮不到我来参与。”
  “你那姐姐是另寻良家也好,继续待字闺中也罢,皆与我无关。”
  盛黎娇皱眉:“可好多人都知道你们成亲了。”
  洛长青面色不变:“娶妻之事我一概不知,要是担心你家名声,尽可以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但依盛黎娇对盛夫人的了解,嫁出去的姑娘,定是不愿再接回家了。
  那她费心费力地替嫁,可不是替了个寂寞。
  又不是那么可行了。
  不仅不可行,她或许还要尽早让别人看见,出嫁的不是二小姐,是她!盛黎娇!
  “还是算了吧……”盛黎娇改口,“我觉得你家也挺好的。”
  明明刚才还意动,怎么一转眼,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洛长青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开口欲要再劝。
  却听“咕噜”一声,对面的人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是了,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盛黎娇醒来找吃的,才逼得洛长青不得不现身。
  洛长青面色有些难看,垂眸盯着那双放在小腹上的纤纤细手,一言不发。
  “我好饿,能吃点东西嘛?”
  “……家里没有吃的。”洛长青冷冷的回答。
  盛黎娇抓着袖口,听话地点了点头,偏偏在洛长青转身的时候,抽了抽鼻子:“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真的好饿呀。”
  “你不用管我的,叫我饿着就好,不要麻烦你了,还是要谢谢你,没把我赶出去……”
  说着,盛黎娇往前走,在经过洛长青时,拿衣袖在眼睛下面擦了擦,缩着肩膀,低眉耷眼的。
  她的嘴巴嘟囔个不停,看似在自言自语,实际一字不落地进了洛长青耳朵。
  那些看似宽慰谅解的话语,再仔细一琢磨,可就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了。
  “……”洛长青两边太阳穴微微鼓起,“你等等。”
  “呐?”望过来的眼睛无辜而又懵懂。
  “你先别睡,我去给你找吃的。”洛长青虎声虎气得说道,走到门口,又返回来把两壶酒带上。
  盛黎娇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想了想又喊了一句:“过度饮酒不好的,你少喝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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