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听他们嚎了几首后,一个个地就开始怂恿我来一个。
我拒绝,“我听你们唱就行。”
“哎呀,来一个来一个哦~”
我再拒绝,“我唱歌不好听的。”
“唉,没事没事,大家都很业余。”
我还拒绝,“我真的不怎么会唱歌。”
“没关系,你唱啥都行,开兴就好。”
……
三十分钟后……
叶文婷:“胧月下轻衫薄一笔朱砂点眉梢桃色入眸可有何人愿应邀~”
杨子郁:“烟花场几曲罢却仿若未染喧嚣透过清冷眉眼 竟有炽欲燃烧~”
谷雨:“滚烫鸠酒入腹明灭烛火映身姿妖娆任四肢纠缠成囚牢舌尖缱绻毒药~”
我:“半阖双目且由华衣尽褪床幔中相邀 共赴巫山云雨两情绸缪终鸾颠凤倒~~~”
……
最后合唱:“人间黑白颠倒赤诚读作可笑不如抛烦恼 所历悲欢皆不足道随快意向云霄~~~”
我:“较我尘寰有何好啊哈~”
响彻云霄的BGM:“嗯……这样就不××××【略】”
在那一片喧嚣里,在一群双眼放光,满面春风的女生后。
安泽:Σ(|||▽||| )?!
沈超阳:(|| ?Д?)
姚逸轩:(^???^)
……
忽略后面那一排七彩斑斓的木头人,我觉得我和大家的友谊更深厚了呢~
第19章 19
为了照顾在场少男们纯洁无暇的少男心,我们最终还是只把我某个不可描述的歌单里的前五首过了一遍,就回归了正常画风。
而当在发现那些歌在场的妹子们都会唱时,我就坚定地相信我们的友谊一定能够地久天长。
将战场交接后,我坐回了沙发喝着饮料歇歇嗓子。
桌子上开了不少瓶啤酒,不过我怕自己喝了酒再嚎出更“吓人”的东西就一直喝的果汁饮料。
“玥熙……”旁边叫姚逸轩的木头人发出虚弱的声响,“我觉得脑袋有点晕,想出去吹吹风。”
“哦,好的,我跟你一起吧,正好我也有点热闷。”
打了声招呼后,我和姚逸轩一离开了KTV。
一踏出旅馆的大门,我便感到清凉的夜风拂面而来捎走了许多燥热,驱散了脑中的些许沉闷。
圆月当空,夜色阑珊,皎洁的月光如水倾泻,给灯火触不到的地方也盖上了一层柔光。
感受到些许凉意,我稍稍紧了紧身上的浴衣,目光却未曾从那圆皓月上移开。
姚逸轩瞧见了我的出神,看了看头顶极美的夜空,感叹道,“盈时的月亮真美。”
“是啊。”我咽了咽口水,“像饼似的,把我都看饿了。”
姚逸轩:……对不起,会以为我们都一祥是我错了。
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那煎饼一样的月亮上移开,我和姚逸轩并排着,在旅馆的庭院里晃悠。
有一搭接一搭地聊着,我们一路晃到了旅馆的侧面。
“玥熙,有个事想问你一下。”
“嗯,你说。”
“嗯……就是之前我去你那面试的时候,我的失误是在最后一道题吗?”
我倒是没想到他回问这个,到还是如实回答,“嗯,是的。”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听出姚逸轩只是单纯地好奇,有些不好意思的拽了拽耳边没能扎起的碎发,回答道,“因为我觉得你太会了,担心你在上班的时候搭讪客人……”
【结果后来发现你只是个妇女之友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你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到。
“咦~原来是这样呀。”姚逸轩没有生气,只是皱着眉有些受伤地看着我,“那现在呢?玥熙还是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不不!”我连忙否认,“我错了,你是个品行端正的好人!”
姚逸轩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眉间的失落一扫而空,“好啦~不逗你完了。我没在意,倒不如说我很感谢上天能够让我落选,让我能有机会能与玥熙小姐这样可爱的女士做朋友。”
“不是可爱是帅气!”我下意识接道。
姚逸轩着实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句,但仍很会地接道:“对对,是帅气~”
正在我准备大方地接受下他的实话实说时,隔着朦胧的夜色,一身影从我斜对方的地下车库处走出,拖着一个挺大的行李箱,闪身便拐进了墙角。
黑色修长的身影像鬼魅般的一闪而过,像是一场不真切的梦,然而我却深刻地明白那不是幻觉。
那是一个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那是一个我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人。
我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脑中只剩一个念头:阎修!他怎么会在这里!?
“玥熙?”姚逸轩回头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怎么了?”
我半秒换上无事脸,“没啥,就刚刚好像看见一只蝙蝠从车库里飞了出来,在想这蝙蝠怎会在车库里。”
“应该是不小心飞进去了吧,我家里晚上忘关窗的时候也会有蝙蝠不小心飞进来。”
“哎~我要是遇到了的话绝对要抓来养着玩玩,我还没养过蝙蝠呢。”
“别了吧,蝙蝠体内病毒很多的,万一被咬了怎么办。”
“也对哈,蝙蝠确实挺毒的,还得时时担心他一不高兴了就要咬人。不好养啊~”
“嗯,所以玥熙可千万记得离它远点,别去惹它。好了,我们回去吧,别着凉了”
“你先回去吧。”我对着他摇了摇手上的手机,“我手机快没电了,我回去拿个充电线和充电宝。”
“那好,我先过去了,拜~”
“拜。”
我看着姚逸轩离去的背影,倒退着挪向了刚才阎修身影消失的地方。在目光离他的背影消失的那一瞬间立马转身,拔腿就跑,直奔阎修消失的方向。
“嘛~其实有时候他也挺可爱的。”我小声嘟囔。
拐过墙角,是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径。我沿着小径一路飞奔,路的尽头,左边是旅馆的后方,不远处有回到旅馆的后门,右边是挂着锁链的铁栏门,门外是杂草丛生的一条小路。
我打开手机,借着屏幕的光查看了一下地上。地上无任何痕迹,无论是行李箱的拖痕还是人的脚印。仿佛我之前看到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先不说我身心健康精神状态良好,光是我胡萝卜素滋养下的5.0的视力就可以为我保证刚才绝对不是我眼花了。
直觉让我选择了右边这条路。
用来涮门的链子挺长,我把门向内拉到极限后开出的空隙正好可以让我挤出去。
一秒也不愿耽搁,我快速地通过了那扇铁栏门后,踏着小路行向了林中,连衣服被蹭得脏乱也不在意。
手机已提前被我调成了静音,深谙各种恐怖片套路的我可不会在这种低级的地方翻车。
同时,我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气垫运动鞋,稍微注意一下走路便不太会发出声响,免了我拖着走山路的英勇行为。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走了30米左右,我在树影婆娑间,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修长的黑色身影在明暗里穿梭,我轻手轻脚地跟在他的后面,偶尔用疑惑的目光瞥瞥他手里的大号行李箱,很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有两个人同时行进的林中,却寂静得连仿佛连空气都未流动,只有被憋得窒息的虫子偶尔发出一些临终前的惨叫。
半刻后,黑色的身影飘出林子,踏上了一条延往山腰的小路。
我闪身躲进路边灌木丛,一步一停地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地死死咬在阎修身影的后方。
虽然面上一片平静,头脑也是异常的清晰,但我的心脏从我越过那扇门后开始就一直在蹦迪,嗨得像磕了药似的。
我不得不承受我现在真的很兴奋,没想到有一天能亲身实践一下这种电影一样的情节,现在看啥都是一种大片既视感。
而且,跟了这么一路都没被发现,我觉得我很有潜行天赋的样子,不进国安局都是他们的损失。
终于,前方的阎修停止了移动。在一片向山谷凸起的空地上,他一手将箱子放平,屈膝蹲下作势要拉开。
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他正好斜背对着我,再加上朦胧的夜色,我并看不清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听见不远处的岩地边缘下传来流水汩汩声,听起来这里离下方谷底怕是颇有段距离。借着水声和夜色的掩护,我将身子放低,轻手轻脚地从半米高的杂草丛里穿过,移步到了一颗直径足够遮掩我身形,可提供观察角度更好的树后,缓慢起身,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我看着那个箱子被阎修开启,上面的那扇箱壁被随意的甩开,里面的东西彻底的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在看清了箱子的内容物后,我的眼睛不由得睁大,呼吸也凝了一息。
那是一个蜷曲的,凌乱的,尚有一丝生息的……人!
阎修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将那人嘴里塞着的一团布料扯出,随意地扔回了被男人蜷曲的身子挤满的箱里。
他低着头,冷冷地看着箱中意识明显还有些模糊的男人,像是在看一团没有生气的无机体,用冰冷无情绪的声音问道:“东西放哪了?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男人像是仍迷糊着,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吐出个完整的字。
阎修眼中无波无澜,他扯起那团刚被他扔开不久的布,反手又塞回了男人嘴里,接着动作利落地拽过男人的一只手并握上他的食指。顿时,骨节脱落的脆响和男人沉闷的惨叫一同响起。
“现在清醒了?”阎修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刚才不过随手弹了个灰尘,“回答我的问题。”他说着,又握上了那人的另一根手指。
我倚着树干站在那,耳畔方才那声脆响,响得我大脑皮层都在颤抖,随着的便是我心脏的狂跳,“咚咚咚”的,响得我连流水声都听不见了,只是阎修冰冷的话语却字字听清。每一句,都带起更为狂烈的心跳。
无边的夜里,他就像一位优雅的死神,披着冰冷的月光,从容地将生死舞弄在指尖,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给予猎物最深的绝望。
可偏越是危险的越是迷人。就像是美杜莎的眼,多少人自跃深渊就为了那一眼。
第20章 20
后来响起了多声骨头断开的脆响和男人沉闷的惨叫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那抹月光下的身影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中,每当回想起,便带起一阵灵魂的颤栗。
奄奄一息的男人最后用破碎的声音似乎说了些什么。
见着阎修就要起身,我赶忙准备往回缩。结果一动,却突然惊动了什么虫子,被它在我小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下意识收手的动作带起了一片草丛的悉索,阎修猛然回头朝向声音的来源,同时抽出了别在腰际的枪。
“出来。”他冷声道。
“等等,自己人,别开枪!”我秒表身份,讪讪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hi~好巧啊,你也出来晒月亮?”
“熙?”阎修明显愣了愣,“你怎么在这?”
大兄弟!这句话该我问你吧!说好的出差呢?!
我轻咳了一下,“这不地球这么圆,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嘛,唉,你说巧不巧。”
阎修看着我,眼神晦暗,“你都看到了……”
“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继续,别管我,我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就在我作势要捂住自己的眼睛时,余光瞥见那个半瘫在箱子里的,奄奄一息的人却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枪,手颤颤巍巍地抬着,枪口正指阎修。
“小心!”我急呼出声,一个跨步上前,一把拉开阎修,同时把握上手里的手机使劲一扔,手机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后正中那人的脑门,成功让他一松手把枪掉在了地上。
扔完手机后,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是心疼我那可怜的手机不知道砸坏没。
阎修反应很快,在我扔出手机后,他立马转身上前,一个肘击把那人彻底弄晕了。
我默默地凑过去,捡起了以脸朝下的姿势摔在地上的手机,在看到那纹了个蜘蛛网纹身的屏幕后顿时心疼不已。
试着按了下电源键,发现好在只是屏碎了,我长舒一口气,把手机按在胸口拍了拍,“还好没坏,换手机多贵啊!”
安慰完手机,回头我算是正式看清了躺箱子的那是谁。
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包庭院的有钱人,那个温泉旅馆的投资人,才德公司的总经理,叫……叫什么来着?忘了……
我掐着怀里的手机,比旁边的阎修还要慌。不对……准确来说就只是我在慌,他就没慌过。
“咋办呢?”对于这种从未有过亲身经历的大场面,我感到很麻爪子。
阎修看着我,眨了眨眼,回答:“扔了。”
“啊?”扔啥?
阎修指了指那团一动不动的人,重复道:“这个,扔了。”
“扔哪?”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这里看起来确实像个抛尸的好地方,但……这人不还活着吗!!!!就这么扔了万一他爬回来怎么办?!!!
阎修笑了一下,把耷拉在一边的箱壁往回一扣,像提一包菜似的把那人一拎,径直走到涯边把一个提手一松,一团黑影就从箱子里滑了出来,随即便从谷底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和□□砸烂在硬物上的砰声。
我咽了咽口水:这么简单粗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