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角下狐狸尾——这碗粥
时间:2022-04-10 08:06:40

  有什么东西变了。但他没有狠狠扑上来,而是问:“明天几点出发?”
  倪燕归这才想起正事:“六点多就要集合了。”
  “我送你去酒店吧。我妈起床的时间很随意。万一正好撞见,你做好准备见婆婆了吗?”
  她被其中的称呼惊得瞪眼:“你补票了吗?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敢说‘婆婆’了?”
  “反正车已经上了。”
  两人在这里说话得轻声细语,倪燕归觉得很是拘束:“我还是去住酒店吧。”
  “嗯。”
  “你的东西能不能下去啊?”
  “刚才有过一轮,剩下的能缓缓。”
  倪燕归的功夫轻巧,走路无声无息,很快到了门边。她轻轻开了门。
  陈戎没有拖行李箱,生怕地面发出声音,他直接把箱子抬了起来。他用钥匙,旋着锁,关上了门。
  凌晨,四周静悄悄。她换了长裤,但夜风寒凉,到了室外,她不禁哆嗦一下。
  陈戎搂过她。
  她挽住他的手:“你好暖噢。”
  “走吧,去酒店就热乎了。”
  “明天的行程,你真的不去吗?”
  “我妈在,我走不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这阵子需要有人照顾。”在此之前,母亲避而不谈他的身世,陈戎对名为“亲生父亲”的男人没有感情。只是他隐约觉得,母亲的心里藏了一个角落,独独属于那个男人。母亲从来是温室里的花朵,经历一轮一轮的风雨,好不容易再婚,却又惊起一声雷,她溃不成军。
  短短几天里,陈戎忽然对亲生父亲产生了好奇。但他没有问,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话题,母亲都受不住。
  如果她不说,也没人知道这个男人的信息了。
  酒店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进去,关上门,倪燕归抓了抓头发:“我去洗个头。”她刚才在陈戎家不敢洗头,生怕留下不该有的长头发。
  陈戎脱了外套:“刚才黏糊糊的,我也要洗。”
  “哦。”她人刚进去浴室,猛然被他从身后扣住腰,向上提起。
  这种凌空没有安全感,她双手乱抓,抓了个空,脚下乱晃。
  他双手扣住她的腰,把她举得高高。
  走几步,她终于抓住了上方的置物架。她虚空而握,重心留在他的手里。她从镜子里见到,他仰头望她,眼里黑压压的。她喊:“学坏了。”脚踮不到地,她晃个不停。
  他抓得很稳,直接把她送进了淋浴间。
  她以为她要放她下来了,他却没有。她双手向上,扣住了玻璃门扇的上边。
  他这时稍稍减了力。
  倪燕归不上不下的,只好自己发力,维持平衡,跟做引体向上似的。“放我下来。”
  “自己下来。”陈戎揪住她的衣服下摆。
  她偏不,用力的小臂浮出轻柔的肌肉线条:“我告诉你,你还没补票的。”
  “上了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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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陈戎没有让倪燕归太累,他把她放了下来。
  她的脚终于落了地,她喘了口气,双手贴住面前的玻璃。
  陈戎手指轻轻一挑,顶上的花洒被打开了,洒下暖暖的温水。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我给你洗头。”说完,就真的用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揉搓。他倒上洗发水,将她的头发揉出了绵密的泡泡。
  她用手沾上了白色泡沫,之后把泡泡画在玻璃上。
  他一本正经,似乎真的只是帮她洗头而已,很轻很柔。比她之前去过的泰式洗头还舒服。
  直至冲了水,他才把她转过身来。
  他的手里被冲了个干净,她扬着手,把手里的泡沫蹭到了他的头发。
  之后,再看着花洒把两人淋了个透。
  陈戎的耐心似乎只到洗头这一步了,之后的洗身子,统统忽略。他抱起了她。
  倪燕归很有默契地抬起两腿,环住了他的腰。她故意用脚跟去磨蹭他的刺青。
  和她的不同,他那一片皮肤很干净。
  她磨着磨着,她痒,他也痒。
  “洗完了吗?”陈戎沙哑地问。
  她笑:“问你呀,你是你帮我洗吗?”
  “不洗了。”他沉了沉。
  她畅然地接纳,颠得像是在骑马。马鞍质地太粗太糙了。马儿挺有劲,飞奔起来,她头晕目眩。
  两人折腾了一番,没有安全措施。
  陈戎抱她出去,用一张大浴巾擦拭了两人的身姿,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酒店的好处是方便,床头柜上摆了几个小方盒。
  碰巧,有上次使用过的样式。
  上次感觉良好。陈戎挑了这一个。
  倪燕归攀住他的肩。
  第一次的时候,她很是惊讶,这根木头很开窍,仿佛是生理课的学霸。现在倒明白了,恐怕是私下的时候,研究过不少动作片。
  这就和习武类似,先观摩别人的招式,再自己上阵就能临危不惧了。
  倪燕归算是有经验的,虽然只有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她的双腿像剪刀一样,钳住了他的腰。
  但他的腰摆得厉害,不一会,她就钳不住了,散架似的。
  她像飘荡在海里,潮起潮落,水深水热,裹住她,将她冲上了天。
  她在这里无需克制,放开嗓子。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真好听。”
  过度运动,倪燕归望一眼时间。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她后悔了:“再睡三小时我又要起床了。”
  陈戎问:“明天早上就有拍摄任务?”
  “我跟何思鹂是入镜人物,我是配角。赵钦书想要捧红何思鹂。现在这类武术短视频,单人的有,但对战的少,尤其是女生。我就当个绿叶衬托何思鹂。”倪燕归躺在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闭上眼,下一秒就像是进入了梦乡,嘴里喃喃的,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陈戎搂了搂她的腰:“睡吧。明天起不来的话,我给你请假。”
  她从半梦半醒之中嘟囔了一句话:“跟你做这个,比跟你打架还累。”
  “那以后生气了,就用这个运动替代打架吧。”
  倪燕归没有回答,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陈戎留了张字条,说回家照顾母亲。
  这时,已经过了十点半。
  赵钦书早就上船去岛上了。
  倪燕归揉了揉太阳穴,拿起了手机。
  之前,赵钦书在群里艾特了她四五次。
  陈戎冒泡说:「她晚些时候再过去。」
  赵钦书就不再问了。他又开始艾特何思鹂。
  何思鹂一直没有回复。
  几人早说好约定今日上岛。何思鹂是言而有信的人,她的爽约有些不大寻常。
  倪燕归洗了把脸,叫了个外卖。早餐和午餐,当作一顿吃了。
  中午时,何思鹂在群里冒了头。她遇到了麻烦。
  何思鹂之前痛揍史智威,见他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她很痛快。
  然而,她还是单纯的孩子。
  赵钦书炒作了一番小视频,又抖落出史智威是高利贷。
  史智威在舆论攻击下,把矛头指向了何家。他不是向何思鹂施压,他只要恐吓威胁何凌云就足够了。
  何凌云凄苦地跟爷爷诉苦,如今不是还不还钱的关系了。妹妹得罪了人,她给史智威带来了大麻烦。他有麻烦,何家就有麻烦。
  何爷爷找了孙女质问。
  何思鹂说:“我要拍另一段对战的视频。我同学说可以流量变现,比我去送快餐要赚钱。”
  听起来这是一条赚钱的捷径。
  但是何凌云心里发怵。如果妹妹火了,她揍史智威的视频会更有流量,舆论闹大起来,说不定会招来警察。
  何凌云喜欢钱,他希望妹妹赚很多很多的前提他还债。但前提是别惹怒史智威。
  何凌云是一个赌狗,上了瘾,几天不赌,他手里痒痒,浑身不自在。他的那些猪朋狗友或多或少都和史智威有关系,就是说,他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三年前,警察没有查到何凌云的头上。但经过三年,何凌云跟史智威的那几个马仔纠缠不清,他怕警察查到他的头上。
  何凌云板起脸,教训何思鹂:“你不要不务正业,你还是个学生,你以为拍几段打打杀杀的东西,就能当网红?你同学太天真了。”
  何思鹂不熟悉网络,她都是听赵钦书讲的。赵钦书头脑灵活,她觉得他说的应该就是对的。她不听何凌云的,跟赵钦书约好了上岛时间。
  然而昨天,何凌云又去赌了一把回来,这次据说是赢了,他得意洋洋,在饭桌上说起自己,今天赢了一千。
  何爷爷被家里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他年纪大了,吃饭时一口气提不上来,鸡骨头梗在胸腔,被送进了医院。
  何思鹂说:「对不起,我这边今天去不了了。」
  她的哥哥是个废物,父亲母亲有工作,只有她能照顾何爷爷。
  既然没有了拍摄,毛成鸿和温文这两个武术指导下午就先走了。
  岛上剩下了赵钦书和柳木晞。
  这是一座风景岛屿,有几个场景是网红的打卡地。赵钦书预想在海边拍摄,牺牲色相,跟一个美女网红搭话了很久,说服对方把那片海让给他。
  前功尽弃。
  他懒散地躺在沙滩椅上:“一场空啊,一场空。”
  柳木晞却兴致勃勃。美女网红在那里摆pose直播。柳木晞远远地朝网红按一下快门。
  赵钦书戴上墨镜,直直望着蔚蓝的天空:“我以为你这样懒的人,要回去休息了。”
  “我只是懒得爬山跑步。”柳木晞说,“走走停停我是很热衷的,创作漫画需要记录各种灵感。”
  “什么漫画?”问完,赵钦书又觉得多余。女生画的,大概都是一类吧。
  “热血漫。”
  “我以为女生都喜欢少女漫。”
  柳木晞笑了一下:“没有少女心,哪来的少女漫?”
  “我印象里,你有一段时间喜欢穿裙子。”赵钦书望过去,“现在穿回裤子了。有趣吧?你穿裙子的时候,镜头感很有灵气,很有张力,拍什么都有无尽的韵味。”
  “难道我现在没有吗?”
  “少了些什么。”
  柳木晞终止了讨论,踩上沙子,向网红打卡地走去。
  赵钦书伸了伸懒腰,这一趟只能当度假了。他跟着柳木晞走:“这里有海鲜餐厅,中午要不要去试一试?”
  柳木晞计较着他刚才的评价,一声不吭,走得很快,想要甩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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