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入骨相思知不知——甘小柒
时间:2022-04-12 07:35:18

  反正,我成了她的发泄情绪的倒霉蛋儿。
  “曼菁,你站住!”
  曾晴一嗓子把我定住了。
  还有,陈初言跟陆星南,他俩看着我跟曾晴。
  我在裤子上蹭了蹭还带着水珠的双手,回过头看着她,“有事?”
  曾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交叉于胸前,走到我前方不远的地方,“你说呢?昨天我要的东西呢?带过来了吗?”
  “东西?什么东西?”我迷惑不解。
  曾晴鼻孔里出气,嘴角嫌弃的扬了一下,“说你态度懒散吧,你还不承认,昨天说好的抄的员工手册呢?我记得昨天你也是信誓旦旦的说今天会交上来的,现在什么东西都给忘了,你也真够可以的!东西都没带来,那你还有脸过来,没脸没皮的!”
  曾晴骂的不太好听,但这也怨不得她,首先我出现的不是时候,其次我有把柄在她手里。
  昨晚经过跟陈初言那么一闹腾,我把抄员工手册这档子事给忘的一干二净,并且昨晚我也没想到,今天我还能厚脸皮的站在陈初言的公司。
  我只能任由着曾晴说,“没带还是没写?”
  “没写!”
  估计这世上自知自身有错,还能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只有我了。
  “昨天下班那么早干什么去了?活儿活不会干,抄个东西还不能抄好,也不知道公司养着你这个闲人能干什么?”
  我视线越过曾晴,看了看一直默不吭声的陈初言,此时,他正低着头看手机,像是对我跟曾晴剑拔弩张的形式毫不在意,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陆星南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明天带过来!”
 
 
第24章 我是承重梁,他是才貌双全陈初言
  我感觉,我长期以来坚固的堡垒正在慢慢的瓦解。
  跟曾晴说完,我就进了车间。
  曾晴气恼我没有抄好员工手册,更愤怒我强势的态度,显得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损了她的颜面。
  曾晴就在我身后扯着嗓子骂我,直到我把那扇大门关上之后,耳边才没有了她的声音。
  我靠在门后,心神有些不定,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丢人,今天我居然在意曾晴看不起我的态度,和她说的不算太好听得话,让我在那里局促不安。
  虽然我表现的很淡定,很强势,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早已溃不成军,一盘散沙。
  我在意曾晴的鄙夷和辱骂,在意陆星南的冷眼相待,在意陈初言的视若无睹,更在意因此让他再滋生对我其它不满意的地方。
  我感觉,我长期以来坚固的堡垒正在慢慢的瓦解,一砂一砾,一砖一瓦,一垛一墙...
  我不能再任由它们坍塌下去,我得做点什么。
  “小曼,你站在门后干啥?过来。”
  二姐突如其来的喊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啥,这就来!”
  我挂上微笑,朝着二姐走了过去。
  二姐拉着我坐了下来,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小盒子递给我,“打开看看。”
  我茫然不解,不知二姐是什么意思,接过二姐递给我的小盒子。
  哑光黑的长条形小盒子,看上去还挺有质感,盒面上印了一串金色的英文字母。
  我对英文没有多大研究,只能勉强看得懂一些最基本的单词,所以,盒子上的一串字母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得而知。
  我拿在手里,打趣二姐,“什么东西啊,二姐你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打开。”
  我笑着轻摇头,不懂二姐搞什么名堂,轻轻的打开了那个小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块金色的女士手表,做工精美,质地考究,看这包装跟磨损情况,应是一块新的,但是,表盘上却有一条细细的划痕,像是刮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落下的。
  “手表!”
  我搞不懂二姐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轻蹙眉头,看向二姐。
  二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把手表从盒子里拿出来,递给我,“试试。”
  “我?”我把盒子还给二姐,“为什么?”
  二姐见我不接,一把拉过我的手,要强行把手表给我戴上,“送给你了。”
  我听二姐这么说更不敢戴了,我把手从二姐手里挣脱出来,背在身后,满脸狐疑,“二姐你干嘛突然送我东西?我不能要,你赶紧收回去。”
  二姐看着被攥在手里的手表,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无可奈何。
  这样子无精打采的二姐,跟平日里那个乐呵呵的二姐判若两人,二姐不高兴!让她不高兴的就是她手里的那块手表。
  我的心情也跟随二姐的沮丧,变得不安起来,担心的问道:“二姐,你怎么了?”
  二姐低着头,抬起衣袖快速的抹了一下眼角,再次抬头看向我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意,只不过那个笑容有点牵强,有些刻意。
  “二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再担忧的问了一遍。
  二姐把拇指放在表盘上轻轻的摩擦着,“没啥大事,这块手表本来是送给我女儿小柔的,可她好像看不上。”
  二姐的女儿看不上二姐买的手表。
  年轻人看不上长辈的眼光,这倒是常事,可二姐不可能因为女儿看不上就这么伤心,这里面肯定还有些其他的原因,但是二姐不说,我这个局外人也不好再追根究底问别人的痛处,只好装作不知道。
  我看看二姐再看看二姐手里的手表,劝导她,“现在年轻人的眼光跟父母不大一样,二姐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喜欢什么就让他们自己去买好了,你不也正好能少操点心。”
  二姐苦笑着摇了摇头,“小曼,不怕你笑话,不是看不上,是嫌弃!小柔嫌这个不是名牌,怕在同学面前掉面子。”
  看来这是让二姐伤心的主要原因,女儿有点贪慕虚荣,但是二姐的家底又不是很富裕,满足不了女儿的虚荣心。
  儿女情,父母债,这种家事自古以来都是常有的,别人也不好过多批判,我也只能劝导二姐看开点。
  我给二姐出主意,“既然小柔不喜欢,二姐你拿去退掉好了,最起码可以把钱给换回来。”
  二姐摇了摇头,“表盘被刮花了,人家不给退。”
  二姐深吸一口气,看上去心情慢慢好了许多,“退不掉就不退啦,放家里让它落灰也是糟蹋了,思来想去,就想着送你好了,小曼你跟我家小柔年纪相仿,跟我也是投缘,给你二姐不心疼。”
  二姐把手表塞到我手里,我又给还了回去,“二姐,我不能要,这太贵了,我就是个粗人,带上去糟蹋了,这样吧,二姐留着自己戴好了。”
  “我一个老婆子戴什么手表?这是小姑娘戴的,来,收着!”
  二姐强行塞到我手里,我望着手里的手表,对二姐说:“这样吧,就当我买了,二姐你买的多少钱,我明天把钱带给你。”
  二姐摆了摆手,开始干活,“不用,你带过来我也不能要。好啦,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帮我把这筐里的衣服线头剪一剪。”
  二姐递了一把剪刀给我,我接了过来,开始帮二姐剪线头儿。
  我心里想着,等晚上回去查一下价格,还是要把钱还给二姐的,这不是十几二十块,这个人情有些重,我不能白要。
  在我突然抬头的间隙,不经意的瞧见站在不远处的老刘,手上还是那个大茶缸子,腋下还是夹着那本水浒传,只不过,平时正气凛然的眉眼,此时多了些愁云。
  老刘在看二姐!
  我坐直了身体,想看仔细点,却被老刘瞧见我正在打量他跟二姐,随即转身走掉了。
  他俩有事儿?
  我虽然察觉异样,但也没有再继续猜下去,接下来一上午的时间,一门心思扑进了那个硕大的筐子。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没有见到陈初言,再次看见他,是在吃午饭的时候。
  他跟陆星南还有曾晴坐在我正前方的餐桌,不过,他是背对着我坐的,我抬头只能看见他单薄的后背。
  陈初言比三年前瘦了好多,那天在酒店里看到他裸着的上半身,骨头根根清晰可见,宽大的骨架上肉少的可怜,看来,这三年来,他是没有好好的吃饭。
  我觉得,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怎么关心起陈初言吃多吃少?是胖是瘦?这些跟我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用筷子使劲敲了一下最近不太上路子的脑子,好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料,我这个举动,惹的坐在我对面的二姐以为我中邪了,差一点没把大悲咒给我念一遍,最后,我夹了一块红烧肉才堵住了她的嘴。
  “初言!”
  是曾晴的声音。
  曾晴的声音不算太小,让坐在她身后的我不自觉的抬起了头,隔着二姐看了过去。
  曾晴把手机递给了陈初言,“宏远的邮件,他们明天有人要来我们公司,让我们把之前的样品跟方案准备好,他们这是又要跟我们合作了?”
  过了十几秒,陈初言把手机还给了曾晴,“等明天他们来了就知道了,我们先把提前工作做好就行了。”
  陆星南跟我正对面,他透过曾晴跟陈初言中间的间隙看向我,嘴角勾勒出一个不算友好的弧度,我回了一个不以为然的浅笑,低下头,不再看过去。
  接着对面传来陆星南的说话声,“看来我们给宏远送的礼,凑效了!初言,你这不愧才貌双全啊。”
  才貌双全!陆星南嘴里说出来的形容词总是这么的清奇,独具一格。
  才貌双全的陈初言?我有些想笑,还好忍住了。
  陈初言还是平静的语气,“宏远在桐城也算是不小的企业了,越大的公司内部就越腐烂,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些蛀虫的存在,只是没有证据,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我们只是凑巧送了个证据给他们,各取所需而已!”
  陈初言绝对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可他偏偏又只甘愿做一个小老板,像早上杭越的大单子他不接,却又在跟宏远这条苍蝇腿玩起了心机。
  陈初言是个迷,我看不清,猜不准。
  过了一会儿,听见陆星南说:“初言,你脖子上怎么了?”
  我再一次抬起了头,盯着前方的两个人看。
  陆星南半站了起来,隔着桌子扯陈初言的领子,“我艹,全红了?陈初言,你有病啦!”
  我差点没被自己嘴里的米粒给呛到,闷声咳嗽了几声,陆星南后面这一句,倒是跟我昨天得出的结论如出一辙!
  陈初言丢下手里的筷子往后倾斜,躲避陆星南不安分的手,“没事,过敏了。”
  “过敏了?难道你吃羊肉了?”
  陆星南惊呼。
  陈初言对羊肉过敏?那是因为昨天,我让他吃的那碗羊肉烩面造成的?
  我嘴里的半拉鸡腿掉了。
  现在想想,昨天陈初言的举动倒是有些怪异,不太愿意吃那碗烩面,那他是早就知道自己对羊肉过敏了?
  可是,他明知会过敏,为什么不提前说呢?
  我盯着陈初言的后脑勺,搞不懂他那颗浑圆的脑袋瓜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全是泡!
  陆星南没打算放过陈初言,整个人站了起来,扒扯陈初言的衣服,好看个仔细。
  陈初言躲避陆星南的手,就使劲往后躲,最后,重心不稳,眼看要倒在后面,还好被人给扶住了。
  是曾晴的手!
  我坐了下来,重新拿起来放在桌子上的筷子,一切如旧。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全然没听到,只是盯着陈初言腰间的那双纤手,在瞳孔里放大,再放大,直至搁不下。
  因为宏远的人明天要来,下午公司里一片忙活,我在整理边角料的时候,苏文文把我拽了过去。
  苏文文指着墙角的一堆布料对我说:“你把这些布料拿到楼下仓库去给老刘入库。”
  “为什么是我?”
  我问。
  苏文文靠坐在桌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让你做你就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呢?”
  “还没想好!”
  “脸皮这么厚?”
  “天生的!”
  “布料太多了,我一个人抱不过来。”
  “多跑两趟!”
  “曾晴来了。”
  “嗯,啊?”
  苏文文惊着了,屁股从桌子上迅速滑了下来。环顾一圈,确定我没骗她,随意抱了两卷布料,扭着腰,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文文窜的太快,曾晴没逮到机会,我就遭了殃。
  “愣在那干啥?当承重梁啊?还不赶紧干活!”
  承重梁是我。
  我没理她,毕竟我现在有把柄在她手里,那足足八页的员工手册,是我的一道坎。
  望着墙角的一堆布料,我有些无力,苏文文这丫头,就拿走了两卷,不足冰山一角。并且,看她刚才那态度,估计是有去无回,不会回来二趟了。
  所以,这剩下的都是我的!
  我挽起袖子,尽身体最大的承受力抱起来几卷。
  有点重!
  我的点,有点背!
  电梯正在检修!
  只能走楼梯!
  从我的位置到楼下的仓库,单趟我走了一千三百九十步,加二十二阶楼梯,往返了十一趟。
  等我抱最后几卷布料时,我感觉胳膊已经不是胳膊了,那就是输好程序的机械手臂,麻木无知觉。
  布料的卷有点长,被我横着抱着只能勉强通过楼梯,楼梯走到一半,碰到了一个人。
  陈初言!
  可能受昨晚的事情影响,四目相对,不知所措,不尴不尬。
  我侧过身,让他先过去,陈初言心领神会,一步跨两节台阶,想快一点过去。
  走到一半,我胳膊松了,几卷布料“咚咚咚”全掉了。
  掉到了陈初言身上!
  我把我的老板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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