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得她太过蠢笨,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吧。
过了一会儿,春桥又勾着盛秋潮的衣袖,怯怯道:“那你还会杀我吗?”
盛秋潮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深,只是说道:“那要看你的诚意。”
春桥便什么都不敢问了,她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不知所措,算了算时辰,估计宴堂差不多该结束了。
她还是想去寻花戎,便又扯了扯盛秋潮的衣角,忐忑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盛秋潮没再说什么,只是推开了门,又回头挑眉,极其自然地示意她跟上。
似乎是想同她一起去花厅的意思。
春桥怕他下一秒发疯,又要杀了自己,连忙挣开手,离盛秋潮远远的,好像他是什么要吃人的怪物。
她怯怯弱弱道:“不......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花厅就是了。”
盛秋潮自然知道春桥在怕什么,他刚刚有那么一瞬,的确也是真得想杀了她。
他依旧冷冷地打量着娇娇怯怯的春桥,表情没什么波澜,只是无动于衷道:“随你。”
春桥走得像脚底生风飞快逃开了,盛秋潮闭了闭眼,又叫道:“罗三。”
罗三是江都王旧部,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少爷。”
盛秋潮狭长的眼眸看向廊檐外的天空,脸上再也看不见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和善:“去查一下表姑娘近日都见过什么人。”
第18章 她眨了眨眼,泪水无声滑……
外头宾客来往,格外热闹,二伯母忙着送客,丫鬟们也都在收拾筵席留下来的杯盏。
春桥回了兰溪居一趟,却没见到花戎。
她感到奇怪,便来花厅这里寻人。
见林氏还忙着,春桥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还是抿抿唇,上前道:“二伯母。”
“表小姐,我正要找你呢,”二夫人才看见春桥,她笑意不减,只是朝春桥说道,“老太太还在暖阁,你过去一趟吧。”
春桥着急花戎的下落:“二伯母,你知道花戎在哪里吗?”
“花戎也在暖阁,”林氏朝春桥露出的笑容意味深长。
暖阁被日头直直地晒着,只留了扇小窗透气。
角落里的熏炉袅袅冒着香,屋子里还烧了地龙,热腾腾的。
春桥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肤都微微烫起来。
她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有些摩擦的红痕,衣服也明显换过一套,其他并看不出什么异样。
盛春容盯着春桥,眼神有些幽怨。
“县主,守在那的丫鬟确实发现表小姐哭哭啼啼地从芜廊出来,但始终未见到周公子出来,倒是三少爷和世子爷先后出入过,”丛香悄悄同盛春容耳语,“观他们神色,并未有什么异常,似乎没有与表小姐碰面。”
周加藤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盛春容也无心关心他的去留,她心中憋着气,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无非就是守在芜廊那的丫鬟没看住人,看她回去不好好收拾这些偷懒的奴才。
她抬起手指,略带警告地点了点丛香的肩,斜眼低声道:“回去再收拾你们!”
花戎被打得没了半条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着,只见气进,没有气出。
“祖母,”春桥跪在地上,刻意挡住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婆子,她身子微微颤着,求情道,“花戎绝对不是会偷主子东西的人。”
“表小姐,话不是这么说的,”盛老太太还未说什么,盛春容却抢先绞着手帕开口了,“人心隔肚皮,花戎偷了我一只金钗,可是人赃并获,我们伯府容不下这种背主的丫头。”
春桥还好好地站在这,盛春容是万万不肯罢休的,哪怕是发落了她那个忠心耿耿的丫鬟,能让春桥难过,盛春容觉得也是不错的。
这金钗是从兰溪居里搜出来的,盛春容说她是来寻春桥玩的时候丢的,谁成想是被花戎捡去藏在屋子里。
众目睽睽,还有理有据,盛老太太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只好叹气道:“你这丫鬟不好,祖母到时候给你再挑一个手脚干净的。”
盛春容也帮腔道:“还是表小姐心善,这样的丫鬟都敢留在身边,今日她敢偷东西,明日就敢翻身做主子了。”
“你......你......”春桥瞪大了眼睛,她涨红了脸盯着盛春容,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相信花戎不是这样的人,今日的事情必然也是盛春容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