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潮想到那个还关在柴房里的花戎,前些日子她的确进出过修竹居。
他垂眸,掩下眸底的暗光,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知道他秘密的有春桥一个就够了。
春桥被盛秋潮这么抓着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盛秋潮这意思,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帮她啊?
她想到盛秋潮之前抱着她要做什么,她刚刚是被吓到了,但如果盛秋潮想要的是这个......
不就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春桥暗暗鼓起勇气。
春桥放下食盒。
盛秋潮比她高上一个头,他脖子上缠着一双软绵绵的手,怀里的人也柔弱无骨,好像冒着热气的小兔子,热烘烘得往他怀里拱。
盛秋潮垂眼,看着春桥脸色涨红,磨磨蹭蹭得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的手放在身侧,既不主动也不拒绝。
终于,春桥好似下定了决心,她抬起秀白的小脸,微微凑上去,和盛秋潮的唇一触即分。
见盛秋潮还没有什么表示,她又咬了咬牙,舔了一下他的薄唇,速度飞快,像是生怕人察觉。
盛秋潮眸色沉沉,掐起春桥的下巴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亲了许久,他才放开春桥,看着她酡红的双颊,又帮她揩拭眼尾的湿红,平和道:“是你先招的我。”
盛秋潮不说,但春桥知道他心情比方才要好上许多,对她的态度也和缓了不少。
等到雨势渐渐弱了,继而放晴。
春桥才走出修竹居,她的腿都是发软的,她第一次被人这么索求,怎么能亲这么长时间......
春桥未通人事,性子又单纯,不会换气,差点被憋死在盛秋潮怀里。
她的下唇也被盛秋潮咬破了皮,微微红肿起来。
这人是属狗的吗?这么爱咬人。
春桥摸了摸自己的唇,想到盛秋潮咄咄逼人试探她,又道貌岸然吓唬她,有些愤愤道:“臭男人。”
守在院外的罗三见春桥终于走了,又翻墙进了修竹居。
他不喜欢春桥,太过娇气,言不由衷,还在背后偷偷骂少爷,女人就是矫情和麻烦。
罗三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是这么做的,他告状道:“少爷,表姑娘在院外骂你禽兽。”
反正臭男人和禽兽一个意思,他不过是修饰一番,换个文绉绉点的用语。
盛秋潮想到春桥那双柔嫩漂亮的手,被他逼得紧了,还会摁在他心口上想推开他,袖口浮泛起清淡幽微的暖香。
还有那个潮湿漫长,充斥着偷欢沉沦的亲吻。
他嘴角上翘,泛起浅淡笑意:“的确禽兽了点。”
接着盛秋潮又抬眼看向罗三,罗三一本正经,看着比他还要古板,却是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盛秋潮沉下脸,冷声道:“花戎也一并处理了。”
第20章 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春桥又去了柴房,才知道花戎已经放回兰溪居了。
兰溪居比往日萧条很多,丫鬟们做事都心不在焉的,只是一个劲偷偷往屋里探头探脑。
春桥是个好主子,虽然看着娇贵,但脾气好,对下人也不错,温言细语的,是个好相处的人。
花戎作为她的一等大丫鬟也不摆架子,常常能和她们玩到一块去,有什么好处都是大家一起分的。
小丫鬟们私底下也议论过,但都一致不信花戎会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现在各个都等着花戎出来送一送她。
春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见花戎,她到的时候,花戎包袱都收拾地差不多了。
“姑娘,老太太还了我奴契,我现在是自由身,可以回家嫁人了,这是好事,”春桥舍不得花戎,花戎见她又要哭了,就给她擦眼泪,还同她说,“不要哭了。”
春桥握了握花戎的手,又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花戎,含泪道:“这里面是二十两银票,外面不比伯府,你拿着。”
花戎不想要,春桥就趁着她转身的空档偷偷塞进了她包袱里。
她都走到了院门口,又踯躅片刻,然后跑回来把一直捏在手心里的小盒子递给春桥:“姑娘你最爱吃梨膏糖,我回来就做了点,你放着吃......”
春桥拿着那膏糖盒子,看着花戎远去,泪珠子不舍地直流。
花戎从小陪着她,她小时候身子骨弱,常常生病发烧,花戎就日夜守着,就算她被赶出伯府,花戎也陪着她一起熬着,她是打心眼里把花戎当成亲姐妹一样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