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孔悬厌伸出手:“给钱。”
孔悬厌:“……”
齐徊闵离开前,笑着跟曲涟兮知会说出去一趟,然后才离开。
曲涟兮回到孔悬厌身边:“师傅这是要去哪里?”
“去有酒喝的地方。”孔悬厌轻摇了下头,而后定睛看曲涟兮,问:“你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曲涟兮摇头:“没有。这避光珠真是神奇,我刚才站在房门口都觉得阳光刺眼,可现在握着它站在阳光底下却一点儿不适也没有。”
“那就好。”
“我要去找个东西把它串起来戴在脖子上,总是握在手里也不太方便。”
“好。”
孔悬厌给曲涟兮寻了条以多条极细的雪白丝线交相缠绕而成的长绳,将避光珠交叉稳稳绑于中间部分,拿起时仿佛是一条带浅金珠子吊坠的项链。
他替她戴好。
曲涟兮摸了摸珠子,而后将其小心翼翼放于衣裳之下。而后她笑着挽起孔悬厌胳膊:“四师兄,我现在可以自由在阳光下行走了,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好啊。”孔悬厌应下:“想去哪里?”
“嗯……我们先上街吧,一边走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其实她也没想好要去的目的地。她只是一直在屋中待着,觉着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也想看看这几十年过后的京都城如今是何模样。
“也好。”孔悬厌神情柔和:“需要叫上阑珊和蓦然他们一起么?”
曲涟兮笑吟吟望着他:“不,这次不用。”
她顺势牵起他的手:“这次就我们俩去。”
孔悬厌笑:“好。”
孔悬厌带曲涟兮上街。
几十年过去了,这座城依旧繁华,热闹模样一如当年曲涟兮初入京都城时所见到的那般。只是热闹归热闹,改变却也非常之大。
曲涟兮记忆中的画面几乎难以寻到一丝的相同点。
曲涟兮挽着孔悬厌的胳膊,心中有所感慨,脸上却仍保持着笑意。对于这座城而言,有改变在所难免,而且,这也是它越来越好的标志。
这很好。
两人在城中溜达了一天,直至暮色时分才慢悠悠回到孔宅。
才进内院,曲阑珊便哭丧着一张脸扑进了曲涟兮怀中,她撒娇道:“阿娘,您跟爹出门逛街怎么都不喊我啊?哥一直在让我干活儿,我都要累死了,呜呜……”
孔悬厌一眼看出她是假哭,也就从嗓子眼里呜咽那么几声。
他伸出手按在曲阑珊脸上,稍稍用力将她往后推去,中止了她要继续往曲涟兮怀里钻、且要撒娇的行为。
“呜……”曲阑珊撇了撇嘴,被推开后模样更显委屈。
曲涟兮笑着伸手在她脸上轻抚了下:“没记错的话,你今天应该是和蓦然与丞曳准备婚礼的事。”
曲阑珊努了下嘴:“嗯……”
“虽然你和丞曳的婚礼,除去我们几个,也只邀请了几个朋友参加,可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还是要按规矩办的,不能随便。”
“我有好好在准备,可是哥他有强迫症,什么都要整整齐齐的,一点儿也不能差,我光是对准礼堂门前挂着的那两个灯笼就看得眼睛都要瞎掉了。”
说着,曲阑珊伸出手又要去抱曲涟兮的胳膊。孔悬厌眯了下眼,抢先一步按着她肩膀让她转了个身。
他道:“既然知道你哥要求严格,那就抓紧时间,可别到了大婚那天,礼堂门口的灯笼还没对准整齐。”
“可是爹……”
“快去。”
“哦……”
曲阑珊抖了抖肩,闷闷哼唧两声,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回去。
目送她身影离开后,曲涟兮摇了下头,侧身在孔悬厌手臂上拍打了两下:“你对你女儿怎么那么凶?”
孔悬厌淡然道:“小时候挺可爱,长大了就爱闹了,有时候都想揍她。”
“……”
翌日,曲涟兮醒了个大早,睁眼后发觉身边无人,她稍思索了会儿,洗漱后前往礼堂。
孔悬厌正在礼堂布置剩下的物件。孔蓦然的强迫症习惯是跟在他身边时在潜意识中学了他的,对于孔蓦然的要求,他再清楚不过,曲阑珊和牧丞曳觉得有些难的事,他能轻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