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想,还是粉色娇俏些,唉,你说这青色是否太过萧瑟?是不是换粉色更好些?”颜月听着她的心声,按下嘲讽的语调,只装作纠结半晌,似乎拿不定主意,迟迟不肯接过衣衫。
婢女见状有些着急:“姑娘,时间不早了,您总不能叫两位殿下就等吧。依奴婢看,不若就这件好了!”【小祖宗,您可不能再换了,颜二姑娘可只给了我这一丁点子药粉子。】
颜月这番问,不过是想给她个机会,看这丫头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恐是一时迷了心窍。如果此时她肯就坡下驴,她也就当无事发生算了。但这婢女明显是打算收了颜盈盈的好处,一条路走到底了。既然如此,这件加了料的衣衫就给她自己便是。
“机会已经给过你了,莫要怪我!”颜月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突地脸色一沉,用帕子包住手,扬手就将那衣衫扬到了她头上。
“哎呀!”那婢女惊呼一声,但双目被遮,事发突然,她猛的一慌,只顾胡乱攀扯着,又害怕那痒痒粉,一时间哪里能挣开衣服。
更何况,颜月哪容她挣脱开来,丢掉帕子,几步上前扯下橱子内的衣裙,一股脑儿全绕她头上。
【啊啊啊,快住手,这衣服沾上皮肤要起疹子,疼痒难耐的,我的脸,我的脸啊!】小丫头倒是知道事情厉害,虽然脑子里一刻不停吐露了个干净,嘴上却咬得紧,只是“啊啊啊啊”地嚎叫着。
颜月冷哼一声,想到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药粉想必已快起效。这丫头就算不是长公主的人,也是伺候在国子监的,只小小教训一下便是,那痒痒粉虽厉害,早些治疗也不会毁容,只是让她自食其果就行,也犯不上多做磋磨。她拿了干净的衣衫包住手,就欲上前帮她去掉缠绕的衣衫,再言语教育一番。
却在此时,却突然瞧见自己胳膊上有只蜘蛛。
前世今生,她最怕这些昆虫,惊呼一声,刚要缩手,却见那只蜘蛛却似着了魔似的,突地吐出一根蛛丝,黏在婢女头侧,然后摇摇晃晃挂在那婢女脸前。然后,就在颜月的注视下,那蜘蛛像嗅到什么美味,“嗖”地一声钻进了层层叠叠叠衣服里。
“啊——什么东西咬我?”一声尖叫,那婢女猛地拍向了脸颊,随即死命撕扯着衣服,终于她露出了脸,右侧脸上一滩绿色的汁液,却是那只蜘蛛被拍成了一滩泥。
“颜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她哭丧着脸,抹开那滩绿色。【奇怪,脸上怎么一点都不痒?难道是拿错了药粉?】
颜月惊讶,只是还不待她说什么,眼前的人脸色却变了。【额,怎么突然觉得好热?】
婢女唇角嫣红,喉间轻动,突然不可抑制地嘤咛一声,声音缱绻迷人。
颜月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努力发糖,嗷嗷嗷!
第30章
看着那丫头迷离着双眼, 脸色绯红,唇角微合,喘.息一声。
【嘤嘤~好热, 好热呀……】虽然她并未张狂地叫出声,但默默涌动的心声已经显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胎穿前颜月也是看过某片的大佬,对于一些小说情节里常有的此种陷害的套路更是耳熟能详, 但第一次当面叫自己遇见这等事还是让她脑子宕机了片刻。
还不待她有所动作, 那婢女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向她扑了过来:“热,好热呀!”
颜月哪里敢被她抱住, 赶紧脚步错开。对方不慎,一个趔趄趴倒在地上。许是青石板的地面太过凉爽。那婢女死命贴紧地面,胡乱地蹭着石板,不过瞬息, 白皙的肩膀摩挲出阵阵红痧。
颜月按下心头惊惧——这才是颜盈盈准备对付自己的手段!所谓的“痒痒粉”不过是骗这小婢女的, 那只不知何时放在自己身上的蜘蛛才是那只捕蝉的螳螂。
看着眼前人的丑态,她脸色一白——此地不宜久留,身后的黄雀恐片刻后必到。
她后退一步夺门而出, 却一头撞在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大写的“危”字明晃晃地悬在眼前!来不及思索, 颜月拔下头上的簪子, 猛地抬手一刺,她在惊惧之中, 力气下得是实打实, 却不想, 来人抬手轻而易举地制住她。似乎怕她还有后手, 对方立刻出声道:“是孤!”
颜月一愣, 抬头望去, 本应在比试现场的顾珏不知何时来了这里。“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何事如此慌张?”顾珏松开手,不答反问。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担心她离席许久不见回头,又是担心她指上的伤,巴巴寻来,还想找个机会给她伤药。
他故作高冷地撇开头,刻意忽视颜月脸上的娇俏嫣红给他带来的阵阵心动。只觉掌心处残留着皓腕的滑腻,他悄悄地垂下手,指尖触碰掌心,想将那抹异样的酥麻印在心里。
颜月看看他,想想屋内还在地上呢喃喘.息的人,脸色一红。若不是读心术让自己提前防范,此刻中招呈现丑态的必是自己无疑。虽然“黄雀”未到,但就这幅模样被外人看见了,在大秦风俗下,自己也是要出家避世方可活下去。
清贵人家,女子名声最是紧要,方才她甚至可以为了颜念名声,暂不计较颜盈盈,却不想对方却狠毒至此,一环套一环,势必要置她于万劫不复。
原就有分家单过的想法,此次颜盈盈的诸多设计让她更为恼火,既然对方咄咄逼人,自己又怎能不予回击?
她略一思量,便屈膝道:“原是臣女的家事,不应污了殿下耳目,但对方狠毒,在岁会上意欲算计,毁我清白,幸天怜佑未能得逞,反倒是那勾结的婢女中了招。但臣女避无可避,只得斗胆请殿下主持公道,陪臣女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