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福晋倒也真是高兴,他似是嘲讽的说了一句:“大夏日的也就她吃锅子。”
苏培盛假装没听见那话,摸着脑袋一脸的尴尬:“奴才去的时候,不知哪个小太监粗心,给叶格格准备的粥熄了火。”白瓷罐里熬得粥熄了火再熬可就带着一股味,那自然是不能端上来给主主子吃。
苏培盛没了法子,正好重新派人熬,刚好小炉子要煎药,李侧福晋那儿又要喝老参汤,熬了这么长时间粥还是没那么浓稠。
他在小厨房听说四阿哥再喊了,只好立马捧着过来了。
“让人拿下去重新做。”四阿哥眉心皱起,满是不悦。
叶南鸢却是接过,舀了一勺喝了起来:“就这么喝吧。”那粥虽熟了,但一瞧那样子就知不是那么浓稠香甜。
可叶南鸢还是一口一口,喝的十分的开心。
“从早到晚上,我就吃了这一顿。”喝了两口后,唇瓣才渐渐地有了血色,叶南鸢抬起头来对着四阿哥笑了笑。
“福晋也不是故意的,没事。”
四阿哥扭头,瞧见叶南鸢乖乖巧巧的将一碗粥全都喝了。
“好喝?”四阿哥低头看她,叶南鸢刚好仰起头来,唇瓣上勾起一抹笑:“不好喝。”俏皮的鼻子皱了皱,叶南鸢眨了两下眼睛。
“不好喝还将满满一碗都喝了。”四阿哥喉咙里发出一声笑,随即弯下腰对着叶南鸢道:“连唇角都黏了一颗米。”
“哪……”叶南鸢的脸上瞬间就红了,抬手立马往自己脸上摸:“哪……哪里?”
四阿哥眼睁睁的弯腰在那儿看着,就是不说话。
瞧着叶南鸢将自己整张脸都摸了个遍,他才弯下腰低下头,那双冰冷的眼睛里只要看向她,立立马溢出笑意。
他极致温柔的搂着叶南鸢,将人往自己怀中抱。
苏培盛跪在地上,瞧见这一幕眉心一跳立马时趣儿的带着奴才们出去了。
他走在最后一个,扭头轻声关门的时候眼睛往屋子里瞧了一眼。
只见软塌上,四阿哥弯下腰,勾着叶南鸢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两人侧着脸,闭上眼睛,窗外天黑沉下来,绚烂的彩霞透着一抹绯红色。
两人面对面坐着,相互依偎在一起,岁月静好,微风轻轻吹起,连窗外的海棠树都悄悄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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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床榻上,天青色的罗帐随着窗外的风微微的晃荡。
天空的星子仿若都黯淡了,抬头往窗外看只剩下一轮黯淡的月光。
床榻内安安静静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紧紧闭上眼睛的四阿哥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扭头,看着陷在他怀中的人。
叶南鸢闭着眼睛,睡的正香。四阿哥的眼睛从她的眉眼,鼻子,直至嘴巴,一一看过去。
最后眼神眼神往下,落在了叶南鸢的肚子上。
宽大的手掌伸出去,四阿哥抬手对着自己的手比了比,这里这么小,会怀上他的孩子么?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否决了。
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半年。
他开始在想,若是里面现在就有个孩子的话,那该有多好?
避子汤……漆黑的眼睛闪过一瞬间的挣扎,四阿哥抬手抵着额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避子汤,若是她没喝避子汤的话,这个里面是不是早就有了孩子?捏紧的拳头微微发抖着,四阿哥深吸一口气,将那双阴鸷复杂的眼神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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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书房
四阿哥回来之后,就去了书房,他处理公务,还要叶南鸢在旁边陪着。
“你就在我身侧待着。”
四阿哥边看着折子,边吩咐:“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叶南鸢撅了撅嘴,有些不开心,却没法子反抗,只好了无生趣的在他身侧坐着。
处理公务的时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半点声响都没有。
叶南鸢玉手拖着额头,在那儿打哈欠。
“你画画不好么?”四阿哥坐在书案旁,举着折子头也不抬的问:“无聊的话就画画打发时间。”
“画画要讲究灵感的。”瞌睡醒了,叶南鸢随手从捞了一本戏折子翻了翻:“没有灵感,不想动手。”
“不是大师,倒是挺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