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脚就直接踹断了耶奇的脖子。
目睹了搭档死亡的柯乐不再迟疑,她肩膀一抖,刚要脱下衣服玩一出金蝉脱壳,就看到脚边出现了一只呲牙咧嘴的小浣熊,然后这只浣熊越涨越大,越涨越大,投下的影子甚至足足有耶奇三倍大。
柯乐惊骇欲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那庞然大物一口咬破了喉咙。
“噗嗤……”
任由柯乐断掉半截的脑袋被粗暴的扯掉,房其琛松开了扣住女子肩膀的手,失去了头颅的身体直直倒地,鲜血喷洒而出,熏的他鼻子发痒。
然后他推开一步,谨慎的打量着本该是“小浣熊”的动物,那是一头几乎要顶破房顶的巨大棕熊,光是脑袋就足有六七岁的孩子那么大,山丘一样的身躯和粗壮的四肢,配上人性化的眼神,足以成为所有人的噩梦,更别说它牙齿上上残留的血渍了。
“砰!”
清脆的拟声词从身畔传来,不知何时醒来的晏菀青对着房其琛比了一个开枪的动作,清明的眼睛里哪有半点失控和迷茫?
“哨兵先生,”她模仿着他的口吻,声音像跳跃的音符,“现在你是我的同谋啦。”
第11章 费心掩盖的秘密。
阮钰铭被房其琛拎着脚脖子从安全室里拖出来的时候,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了,在疼痛与恶心的缝隙里,他还抽出空去感谢了一把大陆联合公约的签订者,多亏了他们艰苦卓绝的努力,他才不至于被哨兵偷袭的同时还丢掉小命。
“我需要一大杯热巧克力……”他奄奄一息的说,任由自己的衣服对地板进行了二次清洁,“要是没有,一大杯甜牛奶也行,我要三勺糖……”
然而残酷的现实并不打算轻易地放过这名饱经创伤的情报员,当他半死不活的被拎进了一片狼藉的大堂,绕过东倒西歪的桌椅,入目的就是遍地的鲜血和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我的荒野女巫啊!”
上一秒还头痛欲呕的青年立马就跳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站在一侧的房其琛和坐在椅子上的晏菀青,恨不得下一秒就昏过去。
“你、你们……”
他刚说了三个字就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涨红和惨白交替,让人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为什么一副特别吃惊的样子,”晏菀青托着下巴,两条腿晃来晃去,“难道你们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老阮是后勤人员,”房其琛直接揭了他老底,“坐办公室的那种。”
“其琛!”阮钰铭顿时连脖子都红透了,也顾不上这一地狼藉了,伸手把青年拉到一边,用后槽牙挤出了埋怨,“你就不能在姑娘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然后他迎来了后者看傻瓜般的眼神,“王国禁止哨兵、向导私下与普通人结合,别想了,你跟她没可能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唉……”阮钰铭先是傻乎乎的发出了一声暗叹,等反应过来以后恨不得把房其琛直接塞进粉碎机,“我是那个意思吗?是那个意思吗!你就这么对一直含辛茹苦抚养你这个臭小子的老大哥吗?当初你在军部闯祸的时候都是谁在赔礼道歉啊!”
“你声音太大了。”
青年这么说着,抽回了胳膊扭过身,阮钰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双手托腮的向导饶有兴致的望着“窃窃私语”的二人,眼睛亮的堪比飞艇探照灯。
“咳咳。”
阮钰铭赶紧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的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或许是被刺激之后反而让混沌的大脑清明了些,他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了,就连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感受到空气中安抚气息的房其琛不着痕迹的看了晏菀青一眼,收获了女孩俏皮的眨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认已经摆出“长兄”架势的阮钰铭装模作样的板起了脸。
房其琛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门口,那里有一只分量十足的棕熊,而这只堪比移动山丘的庞然大物正伸出一根爪子试图去够一旁布偶猫的尾巴。
正蹲在桌子上的布偶猫对棕熊的行为并非一无所知,它翘着自己那根蓬松的大尾巴,一会儿摆过来,一会儿摆过去,逗的棕熊眼睛都快直了。
科迪亚克岛棕熊,世界上体型最大的熊类,成年体能长到800公斤以上,嗅觉是猎犬的七倍,随手一挥就能击碎野牛的背脊……
房其琛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中尉,你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吧?”晏菀青答非所问的说道,“因为不负责任的大人不得不去照顾邻居家的熊孩子,等到熊孩子出人头地后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踏步,升职的机会总是被人截胡,工资低、保障少,女人缘不错但总被甩,好不容易能调往前线却发现熊孩子又惹了祸……”
听着自己的人生经历被女孩如数家珍,阮钰铭的嘴巴越张越大,最后被看不下去的房其琛一抬手给用力合死了。
“她只是在诈你,从昨天开始,这家伙就一直在搜集信息,她看不到你的脑子和记忆,别傻乎乎的上当。”
“哨兵先生说的不错,”晏菀青笑了起来,“阮哥你实在太容易被看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