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楷招呼他：“来，尝尝山里的野果子。”
说着，就捏着一个红果儿往他嘴里塞。
那红果儿小得很，也就跟杜秋亮一截大拇指差不多点儿，外皮硬邦邦的，他需得用力才能咬透。
这果子吃起来干巴巴的，咬开时一点儿汁水都没有，直到唾液将之浸润，忽地才感觉一股子酸劲儿直冲天灵盖！一下就把他混沌的精神给重新拉会现实世界。
“嘶，呸呸！”杜秋亮吃不得酸，他直接吐出来了，脸上皱成麻瓜：“这什么果子啊？怎么这么酸？”
说着，杜秋亮瞧向林修楷手里，发现那红果儿眼熟得很，他不是很敢确定地问：“山楂？”
林修楷点头。
还真就是山楂，王猛他们石川人喜欢叫它的别名——山里红。
林修楷笑眯眯地问：“吃起来是不是感觉山楂味儿挺浓的？”
杜秋亮咂摸一下，口气不大好：“还挺酸的呢！”
但这话刚说完，杜秋亮就明显感觉到最终有股子山楂独有的果实味道，这种味道不能用单纯的酸或者甜来形容。
要怎么说呢，它属于水果，有水果的酸甜，但它又只是山楂，带着山楂独有的味道，不能用单纯的酸或者甜去简单概括。用抽象的比喻来说，这种味道就像是浑身元气满满的少女，也像是穿着黑色与金属色卫衣的甜酷女孩儿。
直到现在，杜秋亮才体会到林修楷话中的意思，但现在反口似乎有些跌面儿，他只能尴尬地站着。
偏安静时，口腔中那股子味道却变得更加自然起来，充盈在口腔中，不重不淡，让人无法忽视。
“好像是还挺不错的。”杜秋亮摸着自己良心讲。
林修楷看了眼王猛，两人一起笑起来。
王猛道：“之前老板跟我讲，说山上野生的山里红味道好，我还不大相信，现在尝尝，确实还挺耐吃的。”
肯定是不错的，这片林子距离近，上次林修楷放几种土壤精华时这边也在覆盖范围内，偏偏当时剩余不多了，正好林修楷也走得老远走累了，便心里寻思着做个实验，看多放些精华植物会不会生长得更好。
现在看来，效果是很不错的。
果林荒废时间要说长也不长，但意外地这里居然形成一小片山楂树林，前前后后生着七八棵野山楂树呢。
正好果农们整地的时候，把这边也给整了，也不知哪个勤快的，竟然把果树也给简单修剪一番，再加上土壤精华的滋养，这片还没成气候的野生山楂树林结出的果子出乎意料地味美。
整得王猛都后悔当时怎么就撺掇老板去买什么国外的品种树了，现在瞧瞧，种他们本土的品种多好！
杜秋亮本来上山是要找林修楷买雪梨呢，没成想转角遇到爱，碰上这野山楂了，他两眼直放光。
林修楷给王猛轻咳一嗓子，打发他去别处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野生果树即将成熟的。
这意思就是要跟杜秋亮谈生意了，王猛很有眼色的走远了，开着三轮车跑得很快，直接翻过两座山头，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杜秋亮也不打什么幌子，直接了当：“还有雪梨吗？我想跟你再买些。”
要是平常，林修楷肯定是不卖的，他这果园里的梨还没成熟呢，现在卖果子实在太打眼。偏偏杜秋亮是他好友，现在还急需，林修楷只能卖了。
之前在游戏里，林修楷种的有小半月的雪梨树，现在仓库里还堆着小三百个呢。
杜秋亮听闻这个数量，眼光有些黯淡，但转念想想有总比没有的好，便重新打起精神，道：“那我今天能直接提走吗？”
林修楷道：“好像是在我厨房旁边那小仓库里堆，等回去了我给你看看。”
“行！”这个话题说完，杜秋亮又聊起了山楂：“你这山楂怎么卖？”
山楂确实吃起来果香四溢，跟外面超市里卖的还不一样。杜秋亮一眼相中这些山楂，林修楷是毫不意外。
林修楷问：“你买回去准备怎么用？”
这话倒是把杜秋亮给问到了，他也不是专业厨师，这山楂吃起来水分少得可怜，味道还更偏酸，空口吃或是做成冰糖葫芦都不好。
但这些山楂吃着后味无穷，他还真舍不得放弃，杜秋亮坚持：“你不管我准备怎么用，你先卖给我再说。”
行吧，既然杜秋亮都这么说了，卖梨也是卖，卖山楂也省得林修楷为这点儿山楂再劳烦心神了。
这些山楂果实更偏干一些，不压秤，再加上本来就是更多土壤精华给滋养出来的，林修楷也不往贱处卖，张口就是六十块钱一斤。
“行！”杜秋亮爽快地很。
三十块钱一个的雪梨他都买了，还在乎这六十块钱一斤的山楂？
商量好价钱，林修楷就给王猛打电话，叫他找个人把已经熟透了的山楂都摘了给他小院儿处送去。
王猛接了电话就往林修楷这边赶，他这次跟老板上来巡山，一下就被野山楂也惊艳到了，王猛寻思着山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味道更好的野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