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大佬总觉得我爱他——岚山雀
时间:2022-04-22 07:39:58

  若换了平日里,苏婳婳哪里会这样寻人,早就着自己的位子老老实实坐下瞧书了,可许是因着昨夜二人不可言说的事情,各自怀揣了对方的秘密一般,苏婳婳面皮便厚了起来,外间没有,竟还大着胆子去寻掀了幕帘往内间去瞧。

  入眼便是清雅的摆陈,再环视四周,果然瞧见了负手立身在窗边的江逾白。

  苏婳婳面上一喜,连掩都不曾掩心下的欢喜,三两步至江逾白跟前,“少师。”

  随即便见江逾白从窗边回转过身,眉眼微寒,眼尾微睥,又是那样居高临下的神色,苏婳婳原是见惯了的,可今日的眼神却让她生出一种错觉。

  眼前的少师倒似是头一回见到的那般冷漠,让她无端心生了三分惧意,心下一回转便想起了昨夜回时江逾白的不适,心头了然,遂蹙了眉头关切道,“少师,可还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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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逾白今日早早便来了正堂,而后便在这处站着。

  苏婳婳入小院的脚步声江逾白是听见了的。

  他还听见了她唤道安,听见了她与道安说的话,听语态,面上应该还噙了笑意。

  但江逾白的面上不曾掠起一丝涟漪,连眼眸都不曾掀一下,只负在身后的指节微微有些发白。

  苏婳婳推门入屋,江逾白知晓,原想着她会径直坐在桌案前,毕竟案上还放着她昨日不曾瞧完的书,可她竟会入内间来寻人,这是江逾白不曾想到的。

  耳边是她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如今愈发大胆,步履声一声声没有一丝惧意,不多时,脚步声停在他身后。

  他听见她唤他,“少师。”

  她的眸子乌黑深邃,清澈如水,光华氤氲,许是被他的神态吓到了,眸底是一闪而过的黯然,但不过一瞬,便又是热切非常且灿若繁星一般。

  江逾白面色如常,口中疏离道。

  “既来晚了为何还不入座。”

  说罢,轻甩了衣袖走过苏婳婳身侧,再不曾多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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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婳婳不明所以,却感受到了江逾白言辞中仿佛透着一丝莫名的不悦,至此,抿了抿唇,夹着脑袋便往外间跑去了,跑过江逾白身侧时,还带着了一阵风,撩开了江逾白的衣摆,倒让江逾白又顿了一顿步子。

  苏婳婳坐在桌案前,很是认真得瞧着书册,瞧至不明处,便敛眉细细作想,想明白了便继续往下瞧,想不明白的,便问江逾白。

  譬如这处,书上写“夺天地造物之功”、筑基炼丹,便可“长生久视”。

  后头还有“召方士千人,读经立著”,“择丹室,禁秽,寻鼎器”诸如此言,说得神乎其神。

  “少师,炼丹当真可以得道成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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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逾白正垂眸,听着苏婳婳的声音抬起头,映日眼帘的便是苏婳婳不解又迷茫的神情。

  他知晓幻境中的这个世界于道法类术很是浅薄,书册上头还停留在妄图以炼丹来得道的法子,实则该以肉为器魂为引,过筑基,修出内丹,而后度过元婴期、洞虚期、空冥期、待至大成期便可渡劫,若能顺利渡劫,方能大道成。

  倘或寻捷径,亦可与合欢宗之人双修,以炉鼎辅之,炼精气神,倒也能快一些,却也不过能至空冥期罢了。

  这些话,江逾白自觉与苏婳婳无多言的必要,故而只轻声道了一句,“未可知。”

  苏婳婳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倒像是了然,“国师在宫内便着意炼丹,我父皇亦很是信任的。”

  人难足,得士便想得天下,得天下便想长生,古来如此,原也无甚稀奇。

  江逾白如今幻境中的身份到底是国师的师弟,遂听着苏婳婳的声音,倒也不曾辩驳,慢条斯理得将手中的书册翻过一页,算是将这个话头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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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外面日头落山,苏婳婳见着江逾白起身,亦噙了笑意跟在江逾白身后,小声道。

  “少师,我今日吩咐拂絮做下了您爱吃的。”

  说罢,抿了唇微微一笑,一副等着被夸的模样。

  这仿佛沉了他二人不可言说的默契,苏婳婳知晓江逾白不会夸她,但若投其所好投至他心上,他的眸子有时会柔软似水,于苏婳婳来说,这便是夸赞。

  但今日的江逾白很是反常,听着苏婳婳的话,顿了步子,连头都不曾回,“近来你功课做得好,倒也无甚需我另外再费心力教的。”

  说罢,撩开衣摆便朝另一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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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逾白的身量高,苏婳婳立身在他身后正努力垫着脚尖蹦跳着玩闹一般,冷不防听见江逾白的声音,面上的笑意一僵,还不及应,便将江逾白转头兀自回了。

  苏婳婳不算蠢笨,只是这几日被江逾白另待着,以为自己如同宫里头其他得圣上欢喜的皇子公主一般,得了一点偏爱,毕竟先头他还带她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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