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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胡安又被切萨雷收拾了一通。
切萨雷的特点就是“快”,出手快、躲闪快,俩兄弟都是由同一位老师教导出来的,进攻防守套路相同,切萨雷总是能预判胡安的动作,而胡安就没有这份洞察力和敏捷。
胡安屡战屡败,还要屡败屡战,露克蕾莎也不懂他怎么这么爱找虐,可能这就是“兄弟情深”吧。
看完兄弟情深之后,露克蕾莎才上楼洗澡,换回裙子。
仆人们将行李搬到马车顶上,胡安已经不耐烦,催着女仆,“快去看看小姐怎么还没下来。”
“别急,急什么呢?”
“她总是慢慢吞吞的,”胡安不满的嘀咕,“她每天都要洗澡,练完剑术要洗澡,骑马回来也要洗澡,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觉得烦!”
“她是女孩。”切萨雷简短的说。
“女孩就可以慢慢吞吞的吗?”胡安不服气的说。
“不,女孩子总是香喷喷的,她不喜欢流汗,小心她会嫌弃你太臭。”
胡安紧张的闻了闻自己:是有一点汗味,不过——
“她懂什么!这才是男子汉的味道!”但还是觉得不太妥,有点心虚,赶忙吩咐他的女仆,“去找狄亚娜要一些小姐用的玫瑰香粉来。”
切萨雷忍住没笑,假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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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总是快乐的。
要是按照罗德里戈·波吉亚的意思,露克蕾莎应该不再跟母亲见面,或是一年只见极少的几次面,好让人“忘记”她的母亲是个不名誉的情妇。但他不会对女儿明说,她也就装听不懂。
凡娜莎作为一个母亲是无可挑剔的,她宠爱乃至溺爱孩子们,就连中二叛逆期的熊孩子胡安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顽皮的宝宝。对于唯一的女儿,她简直宠上了天,露克蕾莎一回家,她的心思全都放在女儿身上,就连长子都得靠边站。
兄弟们对此习以为常,最小的戈弗雷都习惯了有什么好吃的姐姐先挑。
戈弗雷的存在感一直不高,罗德里戈对他的教育不怎么上心,他的老师没有哥哥们的老师好,虽然已经是很不错的老师,但不是顶尖的老师。露克蕾莎倒是觉得弟弟用不着那么累,不必非得成为杰出少年,最小的儿子应该有权利躺赢。
实际上戈弗雷也不是笨蛋,作为一个刚满11岁的男孩,戈弗雷对历史文化比较感兴趣,学的不错。相对于只想当将军的胡安来说,戈弗雷出奇的文静,露克蕾莎常鼓励他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戈弗雷因此觉得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心甘情愿做姐姐的小尾巴。
兄妹四人夏天仍然去了苏比亚科城堡。
城堡里现在多了很多马木留克,切萨雷和胡安都对此兴致高昂,每天至少有半天的时间与马木留克们在一起训练。
胡安这个将军预备役过足了将军的瘾,在玩耍中训练,骑术和剑术都突飞猛进。
切萨雷则开始为自己挑选下属。
露克蕾莎刚到城堡,便以游戏的形式提出来,可以将马木留克分成两队,就称“红队”和“蓝队”吧,切萨雷和胡安各自率领一队,以抛硬币的方式决定谁守卫城堡、谁进攻城堡。
切萨雷抽到了进攻的红队,胡安是防守的蓝队。
俩兄弟全都兴奋忙碌这场军事演习,各自挑选了200人,加上之前两人挑出来的第一批马木留克,双方人数大致相等,差距几人而已。
切萨雷很快整队出发,征用了附近的一个村庄成为他的“大本营”。
临走之前,切萨雷问露克蕾莎和戈弗雷,谁跟着他走。戈弗雷还没有说话,露克蕾莎抢着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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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满16岁的少年意气风发,身姿挺拔矫健,容貌英俊,卓尔不凡。
穿着他几年前旧衣服的露克蕾莎打扮成了男孩,走在他身边。
“小心。”切萨雷拉着妹妹的手,乡村没有“路”,都是泥土地,下雨的时候踩出了脚印,但没有人压平泥地,出太阳后泥土变得板硬,留下了坑坑洼洼的脚印和凹处。
“路太糟糕了,希望这几天不要下雨。”露克蕾莎皱着眉头。
“叫人回去给你拿套鞋。”他看着露克蕾莎脚上的小羊皮软底鞋,这种鞋子只适合踩在地毯上。
“我没有——哎哟!”她刚想说自己没有那么娇气,一转眼便踩进一处凹陷。
切萨雷忙扶住她,“刚才应该一直骑马过来的。来,我背你。”
他半蹲了下来,左手拍拍自己右肩。
露克蕾莎犹豫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