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克蕾莎不客气的说:“输了就输了,为什么不敢承认呢?输给自己的哥哥有什么好觉得丢脸的?”
他愤愤的喊道:“才不要输给切萨雷呢!不行!我们再比一次!这次,你来防守!”
切萨雷温和的一笑,“你让他们休息几天吧。”
“行,休息几天。这次我要先挑人。”
尽管输了,但军事演习还是非常有趣的,胡安很快便忘了愤懑,兴致高昂的开始计划起下一次他来进攻,准保能把切萨雷打个屁滚尿流!
*
罗德里戈·波吉亚对儿子们的军事游戏十分支持,很慷慨的负担了全部费用。
露克蕾莎觉得便宜爸爸真的很不错,有钱,也会花钱,对子女们都挺不错。已故的同父异母大哥佩德罗·路易吉十几岁便离开罗马去了瓦伦西亚老家,爸爸为他争取到了一个公爵的爵位;两个异母姐姐嫁的都是大贵族家庭,只是大姐赫罗尼玛比较不幸,结婚没过多久便跟丈夫双双殒命黑死病。听凡娜莎说,当时罗德里戈难过极了。
二姐伊莎贝拉跟祖母同名,14岁便结婚,当年生了个儿子,罗德里戈荣升祖父有好几年了。
几年前她摔下马,伊莎贝拉也来看过她,之后俩姐妹一直通信。伊莎贝拉就是封建时代典型的贤妻良母,跟丈夫感情不错,生了好几个孩子。罗德里戈为女儿考虑丈夫人选也是颇费苦心,要家世相当,经济条件不错,还得看外表和年龄,老丑病幼都不会入选。
他为露克蕾莎挑选丈夫也是同样标准。说是政治联姻吧,倒也没有那么冷酷无情,毕竟要是婚后夫妻不幸福,也是头疼事儿。
凡娜莎来住了两周,围观了两个儿子的第二次军事演习,很快回了罗马。罗德里戈不让她跟孩子们多接触,说要为了孩子们的将来着想,她只能忍耐、顺从。
露克蕾莎不太高兴。
胡安又输了,母亲的安慰也不能消弭他的愤怒和沮丧,他带着几个奴隶不知道骑马跑到哪里去了。
“派人去找找你弟弟,别让他出事。”凡娜莎担心的对切萨雷说。
切萨雷点点头,“我派了人跟着他,等他消了气,自然就回来了。母亲——”他也不太高兴,但父亲的命令他没法违抗。
“爸爸什么都好,就这一点不好。”露克蕾莎嘀咕,“私生子怎么了?他既然敢找情妇,就不要顾及会被人骂。真是敢做不敢当!”
凡娜莎面露无奈,“别这么说你的父亲。他是为了你们兄妹的将来考虑,切萨雷要当主教,而你,我亲爱的孩子,你要结婚。”
“那又怎么样?难道不让我们见你,我们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露克蕾莎不耐烦的说:“将来他要是成了教皇,那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需要害怕被人骂吗?”
凡娜莎无奈又欣慰,“他还不是教皇……”
“总有一天会是教皇的。”说完这一句,露克蕾莎轻轻皱眉。
“怎么了?”切萨雷忙问。
“没什么。波吉亚是外国人,意大利的枢机主教们一定不希望出现一位外国教皇。”
“那是父亲需要考虑的事情。”
“爸爸的事情也是我们的事情。”
“你想的太多啦。”切萨雷宠溺的轻抚她发顶。妹妹有一头柔软秀美的金发,发丝柔软,明亮的阳光照在她的金发上,灿灿灼灼,耀眼非常。
“我不喜欢什么事情都要受人约束,爸爸是我们的亲长,我们得听他的话、顺从他,可那也不是绝对的。他说的有道理才需要听他的,没道理的话我不想听。”
切萨雷忍住笑,假装严肃,“看不出来,你居然想要违抗父亲。”
“那不是‘违抗’好吗?我还没有违抗过他,但将来,将来可说不好。”
凡娜莎有点不安,“露克蕾莎,别说这种话。你要尊重、敬仰你的父亲,要是——我是说,将来要是你们的父亲成为教皇,你们都会有更好的前途。”
“什么前途,母亲?”切萨雷唇边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的笑意,“是我成为主教乃至枢机主教,而露克蕾莎嫁给哪个公爵或是王子吗?”
凡娜莎无言以对,半晌,才说:“我要回罗马了。按照你父亲的意思,我们一年最好只在圣诞节和你们的生日当天才能见面。罗马人最好忘了你们的母亲并不是波吉亚枢机主教的妻子,而是……”
“是一个有夫之妇,是吗?”切萨雷冷冷的说。
*
母亲回了罗马,而胡安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城堡里只有露克蕾莎和切萨雷。
切萨雷当仁不让,担任起妹妹的剑术教练。
“你就要去比萨,在你去比萨之前,能帮我去跟阿德里亚娜谈谈我的教育问题吗?”
“谈什么?”剑尖一拨,向前一递,剑尖几乎碰到她细嫩的脖子,随即手腕一抖,收回短剑。
“谈……那些‘新娘必修’,我用不着学习绣花,是因为我不需要自己做裙子;我也不想学琉特琴和竖琴,我只需要知道什么才是优美的音乐就行了。”露克蕾莎重新起手,挥出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