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成为皇上白月光后——沉坞
时间:2022-04-22 08:51:55

  海兰珠像是明白了什么,唇瓣弯起,眸中似盛了两汪水波。她略微低着头,没有让水波映入他的眼帘,只听皇太极继续道:“我向恩和请教了推拿之术,腿脚走累了,也该舒缓舒缓。
  嗓音低沉温和,蕴含引诱的味道,让海兰珠想起他亲自端来铜盆的那天,还有满是厚茧的大掌碰触脚背,传来的透心的痒。
  她差点沉溺进去,霎那间回过神,即便早有心里准备,耳尖还是红了一红,转身就要往寝殿走。
  手被大汗牢牢攥住,继而同他十指相扣,皇太极笑道:“本汗好些时候没有伺候福晋了,惫懒实在该打。”
  .
  厢房再不住人,本就冷清许多的清宁宫又添上一抹寂色。
  玉儿走了,苏茉尔也走了,哲哲实在提不起劲,坐着闭目养神。半晌,她往大妃的榻前走去:“额吉可觉好些了?”
  大妃苍老的目光发沉,闻言点点头,疲惫道:“琪琪格如何了。”
  外传是她水土不服,不能出席十四贝勒府的婚宴,只有清宁宫的人心知怎么回事。
  “原先闹得厉害,如今哭累了,像是想明白了。”
  “真想明白了就好。”大妃眼里浮现泪花,她是真疼琪琪格,“怪我,不该带她来,没能嫁给心仪的郎君,还被算计进这样的浑水里。”
  同处一个后院,难免姐妹相争。琪琪格的位分压了玉儿一头,可十四爷喜欢的是玉儿,琪琪格只会成为透明人。还有空出的大福晋之位,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该怎么办。
  琪琪格会不会因为惦记十五爷,闹出惹怒大汗的荒唐事,或是收心同表姐争抢十四爷?桩桩件件叫她难受,大妃病了,绝大部分是心病。
  “事已至此,就看她们的造化了。”哲哲沉默片刻,万万不会把支持大玉儿的决策说出口,低声道,“女儿需劳烦额吉一件事。”
  “你不说,我也会同你商量。”
  大妃叹了口气,眼底闪过冷光,有十四贝勒府的偏向还不够,如今哲哲迫切需要帮手:“科尔沁高贵的格格难寻,从不缺身份低贱的女奴。大汗不是痴迷海兰珠的样貌?族人同汉女生下的孩子不少,自然也有颜色好,能生养的。”
  她们赔了一个玉儿,还要赔第二个吗?只要是科尔沁的血脉,生下的小阿哥给大福晋抚育……
  这话说的恰合哲哲心意,她苦笑一声:“最好也要颜色相当,不输海兰珠。”
  只是这样的美人何其少,怕是世上难寻,尤其楚楚动人的风韵,是乌特受苦的那段经历带给海兰珠的,别人难以模仿。
  大妃安慰道:“说不准的事,额吉一定替你多多上心。”
  样貌比不过,还有数量。四五个各有千秋的美人,不由科尔沁直接进献,而是走贝勒府的门路,还有沉寂已久的哈达公主府,定会乐意帮这个忙。
  “女儿不孝,额吉不能享福,还要为我筹谋。”哲哲缓缓开口,眼眶同样红了。
  ……
  侧福晋入十四贝勒府的第二天,爆出了大福晋和离之事。
  小玉儿前一晚上就把箱笼收拾好,包括购置的产业地契,翌日一早直接搬去新买的宅院,离大汗赐给鳌拜的府宅不过一街之隔。
  这一片住的都是皇亲贵胄,但她有表姐的牵线,间接于抱上姐夫的大腿,没叫鳌拜格外费心,顺顺利利地买了下来。
  她想得极为周全,冷战闹别扭的时候也要回“娘家”不是?
  许多贝勒旗主顾不得这是多尔衮与侧福晋的新婚,火急火燎地上了门。他们在府外相遇,头一句话便是:“他莫不是瞎了眼?”进府之后苦口婆心道:“十四弟三思!”
  多尔衮刚领大玉儿敬茶,将府中大权交由给她,一举一动满是呵护,心下少了许多复杂与郁卒。同为旗主的哥哥们前来,他不得不见,闻言笑容微顿,刻意遗忘的记忆浮上脑海,半晌对代善道:“她得遇良人,兄长莫问了。”
  代善是被岳托拉来的。他们父子不和,以至岳托被孟古大妃养在膝下数年,但如今,代善也没有多少权力好争了。
  岳托率领两红旗塞外练兵,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心缓和与长子的关系,加上他是宗室的宗长,觉得多尔衮实在不像话。不管良人不良人,代善多管闲事地敲打了一句:“四格格留在宫中,母女天性使然,布木布泰侧福晋的心,怕不全在十四弟身上啊。”
  多尔衮沉默下来,转眼间,他们又呼啦啦地走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赐婚鳌拜与小玉儿格格的旨意,由汗宫总管恩和亲自到瓜尔佳氏老宅宣读,整个盛京为之震动。
  大汗还特意给了恩典,还未洞房便给予小玉儿格格诰命,还有递牌子进宫的特权!
  近来宫中的旨意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堪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数小道消息传遍盛京。无一例外,都是十四贝勒与从前布木布泰福晋的风流韵事,而鳌拜统领向来低调,又立下无数功劳,如今所有人都在说,十四福晋不想受委屈了,改嫁得好,十四福晋眼光好啊。
  其中的主角之一搬完家,直接去了关雎宫。海兰珠今儿起得迟,坐在铜镜前朝她笑:“不安分待嫁,来我这儿做什么?”
  小玉儿将她嫣红的嘴唇,还有晨起慵懒的模样尽收眼底,鼻子一热,差些没有把持住。
  她提到与鳌拜的婚事也羞,这不是大婚将近,自己紧张吗。转移话题道:“听说琪琪格成婚,安布就要回科尔沁了?”
  “琪琪格七日后出嫁,她们许是这个意思。”
  小玉儿喜上眉梢:“那敢情好。”
  坐在席间的唯有阿布额吉,她还给哥哥去了邀请信。见不到科尔沁那些惹人厌的脸孔,叫人从骨头缝里透着高兴,紧接着撒娇道:“表姐,你可要给我添妆,做我唯一的女宾。”
  海兰珠抿唇笑:“那叫大汗做鳌拜的男宾好不好?”
  小玉儿一呆,这样的婚事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换位思考,哪有皇帝给大臣做男宾的?
  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使不得,便是姐夫对你千依百顺,也不会应下此事,我们才不想在史书留名。”
  反应过来才知海兰珠在打趣,面色唰地红了,谁知下一刻,低沉的声音飘了进来:“本汗自然对你表姐千依百顺,也会应下此事。”
  空中好似飘荡着昨晚的酸味,皇太极负起手:“但本汗不想。”
  作者有话说:
  小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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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没想到皇太极来得如此凑巧,小玉儿呆在了原地。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半晌恍然大悟,把大汗的话翻译过来:本汗能,但本汗不想。
  “……”她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醋味,意识到被排挤的事实,求助似的瞅了瞅表姐,然后火急火燎地告退,“男宾的事儿,怎好劳烦大汗?小玉儿这就走。”
  明丽的背影转瞬消失,海兰珠竟也来不及挽留。
  不断灌入耳中的“千依百顺”叫她听红了脸,没想到大汗当着小玉儿的面说这些,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海兰珠抿起嘴唇,嗔他一眼:“大汗过来也不叫人通报。不过是玩笑之语,同表妹计较什么?”
  皇太极放下背负的手,故意摆出的浅淡之色一瞬间消融,绝不承认自己在计较:“本汗也在同小玉儿玩笑。”
  说罢微微一笑,她与鳌拜的婚期临近,哪还有闲心跑来关雎宫?
  他上前几步,眉目倾泻温柔:“兰儿今日戴的玉簪分外清雅。”
  这是大汗送给她的首饰。知道他在转移话题,海兰珠听着好笑,心头又有些发软,终是没有拆穿,双颊微热地点了点头。
  ……
  那厢,小玉儿出宫找到了鳌拜。
  如今没有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她更不是扭捏的性子,未来夫君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朝鳌拜招了招手,如愿见他红了耳朵,小玉儿压低声音,讲起方才关雎宫的事儿:“大汗是不是不待见我们?”
  鳌拜:“……”
  自从封了爵,皇太极去掉他的巡视之职,给他安排了新差事。除却统领镶黄旗兵丁外,名正言顺掌管宫中驻防,若是出征不在,另由副手顶上这个缺。
  鳌拜也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办公衙门,就在汗宫相隔的一道街上。如今成功把事务交接完毕,有了半日空闲,小玉儿前来找他,鳌拜强忍住惊喜。
  闻言霎那就明白了,小玉儿描述的场景,他实在深有体会,若不是嘴快一步,他绝不会如愿迎娶心上人,而是被罚去天寒地冻的长白山挖人参。
  每每想到此处,他都庆幸万分。
  原来这股醋意不分男女,还是无差别对待,鳌拜同样压低声音:“大汗爱重海兰珠福晋,成婚后应会减弱一些。”
  小玉儿一想也是,表姐或许为了她的婚事忙碌,从而让姐夫看不过眼?
  那这几天她得小心,寻求合适的时机入宫见面。只是看鳌拜一副我明白的模样,她有些惊讶:“你也……”
  鳌拜对她自然是知无不言,将恩和总管的劝告之言告诉了她。
  小玉儿吸了一口凉气,挖参?
  她瞧瞧自己的胳膊和腿,养尊多年,实在经受不起折磨:“那我还是婚后再去。”
  又说了些其余的话,她笑起来,挽住鳌拜的手:“听说表姐派了博敦姑姑过来,我们的喜房布置好了?”
  热烈的香气在鼻尖起舞,鳌拜耳廓更红,又舍不得不看她,轻声道:“按你喜欢的,都布置好了。”
  英武脸庞渐渐凑近,他憋住紧张,想要像上回那样亲一亲她的额头,转眼间,脸颊印上了一个吻。
  小玉儿收回踮起的脚,朝他明媚地笑:“你好好当差,我先回去了。”
  .
  转瞬七天过去,明儿就是琪琪格进十四贝勒府的日子。
  “侧福晋,西院传来话,分拨的绸缎没有上回的好……”
  “膳房说采买的人手不够,给爷做的清蔬叶子都有次品,派遣奴才请示侧福晋。”
  “侧福晋受爷的宠爱不假,我们福晋可是与阿巴垓部首领有亲,怎么能被克扣份例?!”
  多尔衮下衙得早,发现侧院一片吵嚷之声。他眉心皱起,就听前院管事在耳边汇报,侧福晋头一次掌家,大大小小的疏漏不少,更没有大福晋在时那般秩序井然。
  管事跟了他十几年,还是幼时额娘赐给他的人,即便话中偏向明显,多尔衮沉默一瞬,到底没有训斥。
  近来他日日歇在大玉儿的院子里,白日忙碌没有察觉,府中的种种变化,他竟是不知晓。
  只是疏漏情有可原,从前在清宁宫,宫务都是大福晋掌管,玉儿顶多出个主意,与自己做主天差地别。时间久了,自然有了经验,更不必如此苛责。
  “都出去,谁给你们的胆子,在侧福晋院里吵闹。”多尔衮冷声走进,霎时惊得鸦雀无声。
  将苏茉尔着急的情态映入眼底,他掰开大玉儿紧握的手,道:“没什么好生气的,有爷在。”
  大玉儿慢慢松开咬紧的嘴唇。
  听到这话她实在触动,压抑着的委屈一股脑上涌。
  她不信院里伺候的侍从,屋里只敢留苏茉尔一人。满府的奴才都不服她,后院女人接连给她使绊子,便是掌家不如小玉儿,她日日细心核对,又岂会犯那么多错,何况衣饰、份例、采买出现不公,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多尔衮是贝勒府的天,全府上下不敢违逆多尔衮,若要消除小玉儿的影响,唯有他可以办到。
  等叫屈的侍从接连退下,她眼眶泛红,福身道:“爷,都是我不好。他们说的极有道理,是我位卑,不比原先的大福晋……”
  多尔衮目光一黯,她从前绝不会这样与他说话。她是他爱慕多年的女子,在他心中又何止一个侧福晋?
  代善的话语重现耳畔,还有亲卫方才的回禀,说他撞见了小玉儿格格与鳌拜统领。
  不,他不必担心。那么多天,玉儿没有进宫一回,想必是要放下过去。多尔衮扶起大玉儿,温声道:“何必菲薄至此?你在草原如何对我,如今都忘了么。小玉儿精于此道,宗室福晋都夸赞不已,你认真学,总有比过她的那天。”
  大玉儿低着头,微垂的眉眼骤然变了。
  这和她要的回答完全不一样,什么叫精于此道,什么叫总有比过小玉儿的那天?她连指尖都颤抖起来,强压着恢复平静。
  多尔衮陪她用膳,替她夹菜,话语间满是安抚,还说起街巷遇见的趣事,意在逗她高兴。大玉儿终是笑了起来,知道他欲前往书房,想要起身相送,多尔衮按住了她:“好好坐着,我自去便是。”
  帘子掀起又重归安静,大玉儿的笑容淡了下来。
  苏茉尔露出宽慰的神情,竟头一回觉得格格改嫁得值当:“格格,十四爷对你真好。”
  她没有回答。
  方才忙得焦头烂额,苏茉尔提起没能说完的话题:“大福晋的意思,如今格格招了大汗的眼,等琪琪格福晋嫁进来,再与您一道进宫谢恩。总有机会能见四格格……”
  大玉儿轻轻点头,道:“听姑姑的。”
  帘外,多尔衮闭上了眼。
  苏茉尔提起十四爷的时候,他的心怦然起来,迟疑着没有走。五指微微弯曲,到底没有握成拳头,他抬脚离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
  翌日,贝勒府再次响起鼓乐。
  这回的添妆热情起来,宾客也来得齐整,清清楚楚体现出福晋婚仪与侧福晋婚仪的区别,叫博礼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得难受。
  可她又能如何?琪琪格也是科尔沁的格格,她从前极为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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