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成为皇上白月光后——沉坞
时间:2022-04-22 08:51:55

  大汗亲自寻来养生秘方,嘱咐她好好用膳,便是因此,海兰珠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身子,思虑一瞬,只等太医再请平安脉时仔细询问。
  请脉的例行时辰在午后。今儿晨起,膳房熬了一碗鱼片粥,她轻轻蹙眉,反胃感涌上心头,等银勺碰到嘴唇,海兰珠再也受不住,俯下身干呕不断。
  端膳的吉雅神色大变:“格格!”
  这是从未有过的反应,博敦嗓音凝重,万般念头在心里转了个弯:“莫要动那碗粥,快请太医!”
  莫不是鱼片粥有问题?谁都知道她们主子需调养身体,受不得半点侵袭,关雎宫的宫人惶惶然起来,狂奔着去请太医。
  今儿当值的是一位精通妇科的太医,上回请平安脉,还是半个月前。
  验过的粥水无毒,他的手有些颤,搭上海兰珠的手腕。
  渐渐的,太医瞪大了眼睛。
  脉象如滚珠,是他最为熟悉的情形。不会错的,女子若有孕,少则一个半月,多则两个月余才能诊出,凭借海兰珠福晋的身体,两个月才有确切的脉象——
  海兰珠福晋,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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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南草原,大金驻扎的中央大帐,正在迎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我的丈夫得了天花,不久就要回归长生天的怀抱。”瞧着三十出头,样貌美艳,一身贵族装扮的蒙古女人缓缓说道。
  不顾在场将领的哗然,窦土门福晋如钩的眼睛轻轻吔过皇太极,满是势在必得:“草原的英雄不少,唯有金国大汗能够让我改嫁。大汗要是娶我,我即刻率领牧户归顺大金,并且说服众位姐妹,还有林丹的长子额哲,不知大汗愿不愿意?”
 
 
第73章 
  大帐忽然陷入安静。
  除了带兵的各位旗主与将领,吴克善也在其中,窦土门福晋此番“作客”,正是科尔沁牵的线。
  他的脸慢慢变黑,后悔涌上心头——
  他领她来,不是让她撬妹妹的墙角的!
  窦土门福晋姓博尔济吉特氏,名为巴特玛。巴特玛没有关注别人的反应,目光划过上座男人高挺的鼻梁,如星的凤眼,看着看着,倾慕伴随着势在必得,于眼帘流露。
  从前只知英雄的声名,如今一看,便是多年前的丈夫也远不如他俊朗,心头不禁生出深深的不平。
  要嫁就嫁这样的男人,林丹那个只知喘气的老头,如何能与金国大汗相比?!
  她是第一个提出归顺的林丹汗福晋,统领万户不说,容貌也是拔尖,纵观整个草原,除了伯奇,无人与她媲美。布木布泰,满蒙第一美人?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
  改嫁一事,金国大汗必定会首肯,她还能告诉他传国玉玺的下落,给他的军队指引方向,让他名正言顺地称帝。
  巴特玛注视着上座的男人,笑容笃定万分,下一瞬,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福晋的厚爱,恕本汗不能答应。”
  巴特玛僵住了。
  皇太极怎么会拒绝?
  她的笑容渐渐隐去:“大汗难道不想称霸草原?林丹死去,还有额哲继位,只要八大福晋帮扶,察哈尔的人心不会散,大金的后方永远不得安稳!”
  话音落下,下首哗然渐起。听到林丹汗时日无多的消息,多铎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激动,哪知窦土门福晋竟是这样的不知好歹。
  觊觎美人姐姐的丈夫不说,还出言威胁?
  他的眉心透出冷厉,张嘴想说什么,皇太极抬手一按,帐内重归寂静。
  “便是林丹汗无恙,联军的溃败已成定局,或许明日,或许后日。”他微微倾身,慢条斯理道,“一旦溃败,本汗必将赶尽杀绝,福晋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她该问的,是大金愿不愿意纳降,收尽高傲,而不是自恃平等。
  传国玉玺,早就是他皇太极的囊中物,谁也夺不走。
  巴特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只见皇太极做了个请的姿势,薄唇含笑:“本汗的后院再容不下人,而我有诸多出众的兄弟,无一不是英雄,等战事结束,我们再谈不迟。”
  最后话锋一转:“我大金的斥候,早早打探出林丹汗病笃的消息。福晋不愿归顺,无妨,逃亡路上,本汗自会奉上盘缠,让福晋过得舒心一些。”
  吴克善紧绷的脸色放缓许多。低低落落的笑声响起,帐内松弛的气氛陡然一变,将士们尊崇大汗的意志,虎视眈眈望向窦土门福晋,那席卷而上的战意,让巴特玛浮现羞怒的脸由红转白,搁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
  她自是知道察哈尔胜不了,联军唯有溃败的份,否则又岂会说出归附之言。刚刚的话,不过是挽尊的手段,可大汗如何能这么对她,还有那句后院再容不下人……
  为什么容不下人?他凭什么不要她?!
  巴特玛只觉里子面子都被放在地上踩。心头烈焰在燃烧,她平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挫败,一瞬间,囊囊大福晋劝她的话语浮上心头:
  “听说金国大汗最宠的福晋名海兰珠,同样出自科尔沁,有海兰珠入眼,皇太极怕是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妹妹还是打消这样的念头吧。”
  她强自露出一个笑,态度变得谦恭。想要说些软话,下一瞬,科尔沁的吴克善贝勒,也就是海兰珠的亲兄长温和开口:“大汗有令,吴克善这就送福晋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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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过热闹,旗主与将领们散了个干净。皇太极从案后起身,走到一旁净了净手:“有什么妙言直说。”
  恩和低着脑袋,闻言一个激灵,被“妙言”二字噎了一噎。
  皇太极瞥他一眼,他那壮阔的心理活动藏也藏不住,倒不如说出来听听:“不说,本汗治你的罪。”
  恩和张张嘴,再不敢隐瞒:“奴才瞧着……吴克善贝勒像是憋了许久,方才收起担忧……”
  至于憋着什么,他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大汗不娶窦土门福晋的缘由,联军必败是一个道理,最真实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远在盛京的海兰珠福晋——这话也不敢说,他不想打扫战场,也不想留在草原放羊。
  恩和瞧见了,皇太极难道就没瞧见?
  他早注意到了吴克善的黑脸,有些话,也是故意说给这位大舅哥听的。窦土门福晋的事,他不便在信里说明,而吴克善不一样,若他要给兰儿传书,需早早未雨绸缪。
  皇太极重回案前,面色丝毫不显:“别管这些鸡毛蒜皮,干你的活去。”
  恩和灰溜溜地走了,皇太极提笔挥毫,在最新上呈的战报上写下一行字:“十日内班师。”
  他在草原停留得够久了。一晃两个月,他也与她分离了两个月,他每日都在按她的叮嘱打理胡茬,将她的回信倒背如流,已经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归心似箭。
  斥候的事,他没有说谎,窦土门福晋不过是带来确切的消息。联军早已乱了阵脚,而今大势已定,就是林丹汗熬过天花,也扭转不了定局。
  皇太极放下笔,手指在案上敲击。
  凤目微阖,他忆起登上汗位之时做的那个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重温。后来真的与海兰珠相遇,他信了这是长生天的预示,从此殚精竭虑,不敢懈怠,只为拥有更多的权力,打下更多的疆土,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走,趴在榻前痛哭失声。
  称帝的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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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兰珠犹如珍稀动物一样,被层层叠叠的保护起来。
  自从太医断言有孕,关雎宫上下高兴得疯了。这样说也不准确,向来稳重的博敦第一反应便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太医有没有诊断错?!
  博敦记得清清楚楚,那日救回福晋,太医进行了详细检查,大汗也曾召她旁听。福晋怀孕少说也要两年,而今只有一年出头,怎么、怎么就有喜了?
  干呕,闻不得鱼腥味儿……确实是像,她怎么就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若是真的,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说不定是调养的功劳;可就怕空欢喜一场,让期盼成了空,胡说八道是要论罪的。
  被一双双热切的眼睛盯着,他引以为傲的诊滑脉术竟被怀疑,太医颤巍巍起身,敛起喜意,吹胡子瞪眼道:“自然是真的!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请两位院判来诊,也是一样的结果。”
  “从前没有发现,而今两个月显脉,此事并不罕见,还与福晋的体质有关。鱼片粥无毒,福晋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说着,太医念念有词,“脉象健康好啊,补药再也不能喝了,得与院判好好商量,换另一种安胎方子……”
  吉雅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瞧太医这幅模样,没跑了。
  听闻脉象健康四个字,她的嘴唇颤抖起来,与博敦对视一眼,按捺住狂喜:“太医,太医大人!有……有孕,对,格格怀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都同我说,我这就记下……”
  说着风一般地跑进厢房,拿了小册和纸笔。格格教她认过字儿,虽然她笨,会写的不多,但这个时候,就算不会也要会,狗爬又怎么了?!
  如一滴水溅入油锅,吉雅带了个好头,宫人七手八脚地忙乱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撤膳的撤膳,搬软椅的搬软椅,务必让福晋舒舒服服,不能让肚子里的小阿哥受半点损伤。这是她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小主子,要是让大汗知道,该有多么高兴……吉雅一拍脑袋,叠声道:“还要禀报大汗!”
  博敦深吸一口气:“对,还要禀报大汗。福晋不能亲自动笔了,来人——”
  海兰珠还在发愣。
  她被小心翼翼地扶上软椅,耳边的嘈杂像是离她远去,眼前景象朦胧起来。她抬手,右手停在半空,终于落在平坦的小腹,极为轻柔地摸了摸。
  这里……孕育着她和皇太极的孩子?
  她被大汗所救,被大汗珍爱,此生早就没有了遗憾。
  若能给他生儿育女,更是再好不过,可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怀上绝非易事,或许一辈子也当不了母亲,不能听到软软的一声“额涅”。
  海兰珠从不为这个自怨自艾,若有,缘分也不会那么快到来。
  一想到这是她和他的孩子,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这是长生天赐给她的惊喜,是与他更紧密的联系,海兰珠眼尾发红,漫上一抹水光,又很快隐去。
  太医喋喋不休说着什么,吉雅在一旁奋笔疾书,忽然停下笔,哀求说慢一些,她看着看着,抿起动人的笑意。
  当下什么都好,唯有大汗不在身旁。
  ——这个时候出现在额涅的肚子里,是为迎接你父汗大胜归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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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后,中央大帐。
  “报——联军人心涣散,左翼溃逃,是否要乘胜追击?”
  领军的统帅与旗主们都在。多尔衮心间激荡,多铎听得眼睛大亮,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皇太极身披甲胄,沉声道:“追击。”
  最难的关卡过去,现在追击称得上捡功劳,赌一赌谁能活捉林丹汗的家眷心腹,以便回朝叙功。营里响起震天的欢呼:“大汗英明!”
  多铎单手握拳,敲了敲心口,领命完毕,便急急往外走。忽然间,他听见一道扯着嗓子的叫喊:“让让,都让让,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济尔哈朗派来的亲信跑得脸都红了,他喘着气,将竹筒封着的奏报递到皇太极手中。
  皇太极眉心微皱,拆开一看——
  啪嗒一声,竹筒掉落在了地上。
  “十四弟,本汗将收尾的重任托付给你。”皇太极看向多尔衮,“而今大局已定,我须即刻返京,这里的一切,麻烦十四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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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说罢,皇太极道:“若有不决之事,与岳托商量,这里交给你,本汗放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多铎睁大眼,往外走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
  将领们大吃一惊,多尔衮猛地抬首:“四哥?”
  掉落的竹筒轱辘辘滚在他面前,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拾起。将领们有一个是一个,全都盯着京中送来的八百里加急,视线随着皇太极的手移动,猜测里头写的什么。
  就如大汗所说,而今大局已定,草原无需他坐镇,也不会再出什么变数。但回京的决议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料到,难道是六贝勒遇上棘手的朝事……
  皇太极收好竹筒,又问了一遍:“十四弟,你意如何?”
  多尔衮上前一步,再没有任何犹豫,拱手道:“遵令。”
  大汗信重于他,他决不会辜负大汗的期望。
  “好。”皇太极颔首,凤目灼灼,“备马!”
  ……
  除了亲卫,还有鳌拜统领挑的数名精锐,一人一马追随大汗回京。恩和气喘吁吁跟在鳌拜身后,有心想问问他,念头一转,那竹筒大汗连他都不给看,鳌拜定然也是不知道的。
  皇太极一身戎装,高居骏马之上,温声对鳌拜道:“多铎上阵拼杀,你又怎能落后于他?不必担心我,去吧。”
  语气温柔地让人心惊,鳌拜霎时变得僵硬,恩和紧随其后,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他咽了咽喉咙:“大、大汗……”
  恩和要哭了,盛京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宫城失火,还是贼子造反,主子不如提示一番,也好让他有个底。
  临行之前面对两个心腹,皇太极便不再隐瞒。他用眼神催促恩和快些,一拉缰绳,笑道:“本汗要当阿玛了。”
  笑容不同以往,甚至与他俊雅的脸庞并不相符,不像喜怒内敛,心思似海的当权之人,倒像恩和见过的傻乐侍卫,许多年前,那侍卫刚刚成婚。
  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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