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他心口:“这才是普通男人的追求,不然真要给你颁一个凡尔赛文学最佳奖。”
他只是看着她。
她敛了笑,过去抱他:“那年龄也不是重点,像我爸妈,他们二十三岁就把我生出来了,但也有像我们主编那样的独身主义,四十七岁也还没结婚。”
他握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呢?”
“我啊?”她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眼睛,因为确实从来没认真考虑过婚姻的事情,但她不想让那个遥远的问题成为两人现在的阻碍,她道,“我没你那么多条条框框,看情况吧,遇到结婚的人,那就结婚,遇不到的话,一辈子不结婚也没什么。”但说这话时,她又想到结婚的确没什么,但生孩子、养孩子是大工程,她不愿意被孩子绑着,沈堰东又那么忙,肯定指望不上,所以她即便要早婚早育,也不可能跟他,得找个家庭妇男才行。所以她那句话说到最后,多少显得有些犹疑,而这点犹疑一下就被沈堰东捕捉到了。等她回过神来发现他正直直的看着她,仿佛把她心里那一点犹豫都看了去,莫名就有些心虚了,于是讨好似的圈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沈堰东握住她的胳膊,没让她亲上来,认真道:“其实你知道,我们两个要的东西不一样。”
她低眼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不准备和她多说,站起来就往玄关去。
章柠一动未动,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她才猛然跳下来,追到了玄关。
他换下拖鞋,穿上外套,想了想,还是转身解释道:“我不是说谈半年就要结婚,也不是说要在开始之前就要对方允诺什么,但我是奔着那个目的去的,开始之前,至少要看到那个可能性,但你对我来说太小了,我都想不起我二十二岁时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伸手去开门,她一把将他扯回来,认真的看着他:“我说我二十八也好,二十六也好,你压根就没信过,你早知道我跟你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可你并没有很介意,为什么现在忽然这么介意了?”这也是她长久以来的困惑。说他没感觉,他是有的。说他有,他却总是若即若离,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道:“因为我太寂寞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微微一愣,抓住他胳膊的手就松了下来。
他道:“而你又太好,我明知道不是一路人,但没忍住。”
她一时之间没说话,再开口语气已经软了很多,只是还是费解:“为什么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没说过自己不结婚,只是说顺其自然。你跟谁谈恋爱不是走一步说一步,你不能因为我小,就对我格外严格。”
他道:“因为我们两个想要的不一样。你想要的是感觉,是激情,就砰的那一下,长久不长久不重要。我要的是责任,是担当,是感觉过去后,也能在一起生活的人。我满足不了你,你也满足不了我。”
她突然恼了,一把将他推开,道:“说来说去,就是你的白月光出现了,所以你在这鸡蛋里挑骨头。如果她不出现,这些事你压根就不会介意,这些话你也根本不会说。”
房间里静了下来。
他想了一下,也没有否认:“或许你说得也对。”
说完转身去开门。
她问:“你后悔当初离开她了?”
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
她又问:“你还爱她?”
他没回答,出去了。
第12章 不至于,真不至于。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年年初的婚礼特别多,半个月内,章柠连续参加了三场,最后一场是跟孟明明去的。
快到中午时,大家从外场进入了内场。
礼堂是星空式的,墨蓝调,灯一关,星光闪烁,很是浪漫。几个煽情的常规节目过后,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四方八方串上了台,音乐也换成了欢快的舞曲。虽然经过彩排,但这个由新郎领衔的舞团还是跳得分外妖娆,引得礼堂里爆笑阵阵。章柠注意到自己这侧的舞台上有个跳舞的男人。他显然不擅长跳舞,也不愿意跳,但又不得不跳,因此跳得又吃力又不耐烦。
舞蹈行将结束,新郎滑到新娘面前,一把将她拖到舞台中央。舞台上空爆了一团团礼花,周围的宾客大部分都站了起来,跟着一起欢呼。气氛达到高潮,新郎和新娘相拥在一起。伴郎们随即从台下拽了几个女宾上来加入,章柠瞧见那人手里还空着,把杯子往孟明明手中一塞,上去了。但不过十几秒钟,更多的人涌到了台上,大家跳着欢呼着,礼花一筒接一筒的爆出来,幸福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众人纷纷去拥抱新郎新娘,章柠也就松开了他,就下台了。
下半场,新郎新娘来敬酒,众人推杯换盏间,忽然有人碰她肩膀,章柠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刚才跟自己跳舞的那个男人。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耳坠,耳坠有星有月,小巧美丽,泛着玫瑰色的光芒。
她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耳垂,嫣然一笑,将耳坠接过来:“我都没发现它掉了,多谢。”
他道:“不客气。”也就走了。
婚宴快结束时,那人又来找她。
有些人,你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你的同类。章柠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叫什么,但他干净、沉稳、身材好,是她喜欢的那种人。
俩人出去聊了几句,章柠给孟明明发微信说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