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锡清看着乌桃脸上的阳光:“他带着你,到处显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firefly创始人结婚了,你们已经上报纸了。”
乌桃笑得明媚:“你是来恭喜我的吗?”
何锡清:“我成了一个笑话,我同学看到过你的照片,他们私底下问我了,说那不是我的女朋友,怎么嫁给了叶教授。”
乌桃:“原来你是来抱怨的。”
找她抱怨的人,她是很看不起的——叶蕴年除外。
何锡清:“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未必敢听。”
乌桃:“不用激将法,你说吧。”
何锡清:“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重新和他在一起了,更没想到原来你心中记挂着的,竟然是他。”
乌桃:“你早就知道,你那位天资颇高,年纪轻轻才华横溢枪法也特别好的年轻教授是谁了,只是故意那么说给我吧,如今倒是给我装这个?”
何锡清叹了声:“我也是给你提起他的时候,才想明白的。”
乌桃:“你骗了他,在他面前演了一场戏。”
何锡清:“我开始并不想,我只是难受。乌桃,我们在一起整整三年,可是三年的时间里,我觉得我们是伙伴,我们的感情平淡得像白开水,我永远体会不到任何激情!”
乌桃:“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何锡清:“我本来以为那样就很好了,但是有那么一个人,就像阴影一样笼罩着我们,我时时刻刻会想起你那些海外的来信,想起那个曾经牵动你情绪的人,我一直想超越,想让你知道,我比他强,我也一直好奇,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何锡清咬牙:“到了美国,我见到了他,我开始真的很敬佩他,五体投地,他就是天才,我这辈子见过最天才的天才!后来,当我意识到,原来他就是你的那个人,这对我打击太大了,我太难受了,这把我所有的骄傲全都粉碎在地上了!”
乌桃平静地看着何锡清:“所以你开始骗他。”
何锡清:“我没有,我开始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得到一个机会,但是后来,我出了点事,我险些没办法留在美国,我只能借用这个机会了!”
乌桃轻笑了下:“何锡清,我不会说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可以。”
何锡清:“可他不是报复我了吗?他报复我,现在我失业了,我一无所有,如果我再找不到工作,我可能被驱逐出境,我可能要离开美国了!但他只手遮天,他就是在故意整我,他竟然给苹果总裁写信说我不诚实!”
在美国,不诚实是很大的问题,而一个教授对自己曾经推荐的学生做出这种谴责,那这个学生的问题必然很大了!
乌桃:“没关系,你可以去要饭,你可以宁愿在美国要饭,也不回中国。”
何锡清:“你不用这么嘲讽我,乌桃,我今天和你说这个,不是要和你吵架,我只是想提醒你,让你看清楚,你心里那个完美的叶蕴年,他到底是什么人!”
乌桃挑眉:“行,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接受你的挑拨离间。”
何锡清:“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他杀过人,他杀过人!他在美国曾经杀死过人,只可惜他请了天价律师为他辩护,他竟然逃脱了惩罚,竟然无罪释放了!可他就是杀过人啊!”
乌桃定定地看着何锡清,过了半响,才终于开口:“如果他杀人了违法犯罪了,那自然有法律惩戒他,既然法律没有惩戒他,那他就是没有错的,你对我说这些有意思吗?你这么嫉妒他,你去把他抓起来啊?你做不到,只能来告诉我这些,挑拨我们的关系,不过是小人的无能狂怒罢了!”
何锡清听了,苦笑,他望着乌桃,无奈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真的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优秀完美。”
乌桃淡淡地道:“好,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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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蕴年开车过来的时候,何锡清已经离开了。
不过乌桃总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他知道自己知道了一些什么。
汽车开在美国的高速公路上,两边是无穷无尽的林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不过车厢里,气氛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乌桃看了一眼叶蕴年:“你干嘛不说话?”
她故意道:“这异国他乡的,你该不会把我卖了吧?”
她又长叹了一声,软软地撒娇道:“你都不搭理我了……”
叶蕴年转首,看了她一眼,终于道:“前面有海。”
乌桃:“我们要去看海?”
叶蕴年没再吭声,汽车安静地往前开,在开了大约十几分钟后,终于一个拐弯,抵达了一处海岸。
海风吹着,有些冷,叶蕴年脱下了外套,给乌桃披上,之后拉着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才道:“乌桃,你其实一直知道,我在国外遇到了一些事,但我不想说,你也就不问,是不是?”
乌桃转首看向他:“是,你不说,我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