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回信——林格啾
时间:2022-04-25 10:09:17

  虚弱的猫叫声紧随其后响起,然后是黑暗的巷道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两只、三只……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

  “迟雪——”

  听到身后有人在喊。

  她仍然不管不顾地,跌跌撞撞向前跑。

  就差一步了。

  就这一步——

  如多年前趔趄着跑出小巷,倒进少年的怀中。

  许多年后,她痴痴抬起头,迎向解凛通红的眼睛。

  她只说:“我在找,小猫。”

  但原来找了一大圈,它就在家附近,只是睡着了。

  还像以前一样。

 

 

55章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然而,这种难得的正常交流似乎仍显得奢侈而短暂。

  一夜过后。

  第二天的诊疗过程依旧进行得堪称艰难。

  磨磨蹭蹭耗了大半天,心理医生终于从卧室出来,在客厅和解凛坐下聊天。

  而等待许久的解凛。

  亦最终从面前的心理医生口中,久违地听到了“癔症”这个名词。

  有一瞬而过的怔愣。

  “我曾经有个战……朋友,也得过这个病。”

  他说:“也是在受到惊吓之后突然发病的——之后就完全处在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或者长时间保持在一个动作不动,也不吵,不和我们任何人交流。”

  尽管事隔经年。

  解凛对这件事仍然记得很清楚。

  因为惨痛的经历本身,发生在一个只比他大了几岁、在任务中万幸生还的缉毒警察身上。而也就在他手术脱离危险的当日,他还未来得及撤离边境的的妻儿,被报复者乱刀砍死,横尸街头。

  从那以后。

  那位警员再也没有主动开口和周边人说过一句话。

  不少人都说他是受到刺激疯了。

  旁观者有之,同情者有之,当然,也有人不解他怎么如此轻易就被“击溃”。解凛毫无疑问属于后者。

  直到后来和老头子一起去看望那位退伍的前辈:那时他已从警队卸任、回到农村,每天如一个普通农民般在田地里挥汗如雨。

  一切都仿佛恢复了正常。

  他没有别的问题,只是依然不太爱讲话。每天与农田为伴,机械式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解凛看在眼里,于是又私下里问老头,说逃避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不试着帮他治疗?也许还能让他回到警队发挥作用。

  在彼时的少年看来,学了一身本领,熬了千辛万苦,就这样度过余生,未尝不是一种残忍。

  老头闻言却摇摇头。

  又反问他,说如果逃避能活,直面就要死,你觉得别人会怎么选?

  “你看得到的,都是扛过来的人;你看不到的地方,解凛,这样的人还有千千万万个。几十年后,你未尝不会理解这种选择。”

  当时的无心感慨,多年后竟一语成谶。

  许多年前,曾经对此嗤之以鼻的少年,许多年后,果然迎来了殊途同归的命运。

  解凛突然沉默下来。

  又回过头去看长廊尽头的卧室。

  没有关严的门扉,只有迟雪一人的房间,却隐约传来孩子气的“对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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