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有两意——那一袭青衫渐远
时间:2022-04-26 08:24:10

长公主默默地吐槽:我也是蠢爆了,大叔根本就不谈恋爱,每回都是直奔床的。
直到夏天渐渐走到尾声。刚好死对头学校放假,裴焯回家过周末了。
周六,她正瘫在露台刷剧喝啤酒,裴焯搬着一大筐葡萄上来,喊她一块酿葡萄酒喝。
裴焯:“来酿葡萄酒。”
长公主:“才不要,喝酒会胖”。
裴焯:“谁说喝酒会胖了。葡萄酒虽然是由葡萄制成,但在发酵过程中碳水化合物已经转化,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长公主:“那我爸和你爸怎么越喝越胖了。”
裴焯:“他们那是吃胖的。喝酒有助于消化,他们喝的多吃的多,又不锻炼,整天吃吃喝喝,他们不胖谁胖”。
长公主:“你会酿吗?别细菌超标把自己闹死。”
裴焯:“等我搜个教程。”
裴焯边吃边打开手机,搜酿造葡萄酒的科普视频:第一步,选择优质的葡萄;第二步,冲洗葡萄;第三步,捏碎葡萄,然后葡萄和白糖按照一定的比例,装在洗干净的瓶子里;第四步,静待发酵;第五步,过滤果肉果皮;第六步,储存。
葡萄晶莹剔透,像是用水晶和玉石雕刻出来似的,又像颗颗紫红色的珍珠,又圆又大,水灵灵的。
裴焯洗了一串葡萄,拿手一颗颗喂给她,“甜吧!”
汁水顺着俩人的嘴角流了出来,甜到心里。空气中混合着果香,沁人心脾。几只小蜜蜂被葡萄的香味吸引来了,在葡萄堆里飞舞。
裴焯又拿葡萄去喂她,刚一张嘴,一只小蜜蜂追着她的脸,差点咬到了她的嘴角。
连只蜜蜂都欺负我!
长公主忽然间爬在塌上嚎啕大哭。
洪妈头一个听见哭声,闯进露台,瞧见露台上的两个小年轻,一个趴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个拍着背一叠声得轻哄。
李榕吃着葡萄晃悠着进来,伸手把洪妈拉了出去,关上了露台的门。
李爸在楼下问:“怎么了”
洪妈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道:“小情侣闹别扭呢,不用管他们,一会就好了”。
李爸黑着脸,心理想不通:“她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人,那浑小子有什么好的。”
李榕:“挺好的啊,知根知底的……”
李爸黑着脸,道:“他还没毕业,老裴怎么管的儿子,他这是早恋。”
洪妈呛他:“孩子们都多大岁数了还早恋。小焯博士都快毕业了,我看他这不叫早恋,叫晚恋”。
洪爸还是心里不自在。
洪妈:“小焯多好,打小在咱们眼跟前长大。就你闺女那臭脾气,也就小焯受得了她。”又在他耳边小声说:“总比那外地的好。你看这几年,见天往北飞,一到节假日连个影子都见不着,都成空中飞人了。
李爸:“她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洪妈:“我也不知道。我都是猜的。知女莫若母。她再瞒着不说,我也知道。”
李爸:“你个当妈的,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拦着,万一闺女吃亏怎么办。你怎么还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洪妈:“你以为我老叫小焯来吃饭,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你闺女。我看呀她跟那外地的成不了,异地恋有几个能修成正果的。你没看这回回来,这都几个月没飞了。我猜俩人准是闹别扭了。”
李爸:“小焯是不错,名校博士,人也一表人才,虽然比闺女小三岁,但打小就知道让着闺女,脾气秉性都不错。将来,两人一个从政,一个留校也挺好。”
洪妈:“我看你闺女一直瞒着,我们也装不知道好了。”
李爸:“裴焯知道吗?”
洪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小焯对她也有那意思,又是送化妆品,又是买衣服,又是来蹭饭,一放假三天两头往这跑。连老裴都说他这儿子都快把这当半个家了。”
李爸:“你说老裴是不是也有这意思。他俩以前一出差,就把孩子放咱们家带。”
洪妈:“现在就看俩孩子的啦。都老大不小了,早定咱们也好早安心。”
不一会,裴焯从楼上下来,被李爸黑着脸,好一通盘问。
长公主扶着栏杆下楼的时候,一个屋子四个人8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什么情况,心里毛毛的,有点怕怕的。
李爸训道:“谈恋爱,都不告诉父母,成什么样子”。又问裴焯:“你爸妈知道吗?谈多久了?”
裴焯在那装的二五八万的,回答的有模有样的。
长公主一脸问号,瞅着裴焯,打眼色:“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惊呆了,老铁。
裴焯反而一脸的理所当然,道“我们不是一直谈着吗?”
长公主暗暗的说:“你好会,装!”
裴焯笑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周日下午五点,裴焯早早的来约长公主去公园游船。到了公园门口,他大包小包的背了一堆东西,走路一瘸一拐的,跟左手一只鸡,又手一只鸭,回村的小媳妇似的。周围有好多大爷大妈在撞树,抖空竹。
他们选了一艘脚蹬船。那船死沉死沉得,两个人要不停得用力蹬,才能晃晃悠悠走。一路跟老爷车似的慢腾腾蹬过来,好半天才划到湖中心。湖中间一大片荷叶,亭亭如盖,俩人把船蹬过去。
裴焯把遮阳伞绑在船头,给她布下一重荫凉,挡住夕阳晾晒。把在家洗好切好的一盒盒水果拿出来,又拿出一张折叠椅放在船上,两人半躺着,吹着微风拿叉子在那吃着草莓、葡萄、杨梅等消暑。但见两边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
不知不觉,到了公园关门的时候,才刚晚上九点。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两人看着这教科书一般得“荷塘月色”,赖在荷塘不想走,还想就这么呆着,就一直躲着没出声。
公园保安来回巡视,人走了一拨又一拨,手电筒亮了又黑,黑了又亮。许是听不见人声,竟自下班去了。不多时,公园彻底安静了下来。
微风习习,荷香浓郁,蛙鸣阵阵,就像听着一首首得交响乐。长公主慢慢得睡了过去,裴焯取出薄毯子搭在她身上,兀自沉浸在“青塘迤逦尽蛙鸣”。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裴焯背着行李袋,俩人沿着林荫道,踏着朝霞,又走了大半个时间,才晃悠着出了公园。一人去上学,一人去上班。
到了单位附近,公子轩的车把个骑车的美女刮着了,美女急着上班拍拍灰就要走。公子轩但是起了色胆了,正拉着美女说什么都不让走。
长公主把车停路边,摇下车窗,拿着手机就赶紧开录。独家黑料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奔着同事之间要团结的精神,长公主吃着瓜子,跑去关怀他:“哥,这嫂子吗?”
公子轩:“你是不是早起喝大了,对着我叫哥。我开车没留神,撞着这位美女了。”
长公主:“美女好,能私了吗?多少钱?我出”。
美女:“我不要钱,我着急去上班。”
长公主:“我们这是碰上天使了。美女姐姐果然人美心善”。
公子轩:“……不行。你不能走。我自己报警了。”
长公主:……
公子轩小声说:“不能让对方走。备案后,有问题一切有保险。没有备案,她反咬一口说我逃逸,怎么办?!”
长公主:“……”这厮绝对有被害妄想症。
这位美女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极为纤瘦高挑,一头细细打理过的大波浪,长发及腰,柳叶眉樱桃嘴,精致的妆容,耳边一朵花夹着。不怪长公主乱认嫂子,实在是公子轩的眼睛一直黏在这美女身上拔不下来。
 
 
且将这风尘做酒
 
 
这日长公主跟晚舟一块去做美容。晚舟早已经已经结婚生子,她嫁的老公是单位的一位高管,两夫妻琴瑟和鸣,珠联璧合。
长公主:“姐,我好羡慕你,姐夫对你真好。你们简直是我心中的神仙爱情。”
晚舟咽下心中的一丝苦涩,道:“有什么好羡慕的。孙秉对你不也很好,又体贴又细致。”
长公主:“姐,我有时闹不明白,你说孙秉是对我好,还是对五星长公主好。”
晚舟:“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你觉得呢?”
长公主:“我不知道。我分不清。”
晚舟:“父辈和我决定了我是谁。而我是谁决定了我会遇见谁。”
长公主:“有人跟我说,如果嫁给孙秉,也许将来有一天会面临驸马监国。”
晚舟:“所以你派孙秉去青海拓新,想等他干出成绩证明自己?”。
长公主:“姐夫当年娶你,直接辞职去外面打拼,一步步走到现在。我多希望孙秉也能有这样的气魄。”
晚舟:“只是你们这样异地,终究不是办法。”
长公主:“我也想趁机考验他。”
晚舟:“你呀。”
长公主:“只是我感觉很失望。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是去了青海分公司,但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躲开我。你还记得小时候看西游记,观音问金池方丈用莲花换金佛的典故吗?孙秉说他愿意拿佛像换,他说他不敢不换。”
晚舟:“不该拿爱情跟事业二选一来考验的。若是我,我会选事业,因为事业不会亏待你呀。你投入多少就收获多少。不向爱情很可能打水漂的”。
长公主:“所以你选了事业,姐夫选了爱情。而孙秉比较贪心。他想两样都要。姐,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心计深沉的人,我把孙秉调走,也是想给他一个新的开始。”
晚舟:“哎。想开点吧。下一个更好。再说自由自在的多好。结婚哪有你想的那么浪漫。”
晚上约公子轩一起喝酒。俩人都喝大了。
公子轩:“我要是你,就扒着颜冽不放手。当官太太有什么不好,有地位又有钱。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顶多老公分你一半,财产分你一半。”
长公主:“我不喜欢这样的婚姻。我理想中的婚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公子轩:“省省吧,姐姐。只谈一次就结婚,盲婚哑驾不是嘛。反正我是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的。”
长公主:”你不是谈了一个小小吗?都谈婚论嫁了。”
公子轩:“哪有那么快。”
长公主:“不是见过父母吗?他爸可是副区长,对你又挺满意。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公子轩:“你还记得刮我车那妞吗?”
长公主:”记得。那么漂亮怎么能忘。”
公子轩:“我现在也挺愁的。一个漂亮,一个家世好。不知道该娶谁。”
长公主:”这得问你自己了。你更想给谁在一起。”
公子轩:“那肯定欢欢呀。人生得意须尽欢,有了她,我还回什么家呀。”
长公主:“啊。你同居了。”
公子轩:“哎。所以才发愁。女人多了也烦人。”
长公主:“那你娶欢欢?”
公子轩:“那不能。你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嘛,我现在一个月工资5000多,每月给她8000多。就那还整天不够花。”
长公主:“你金屋藏娇呀!”
公子轩:“你不也脚踩两只船。咱俩谁也别笑话谁。”
长公主:”哎哎哎。谁脚踩两只船了。现在一天都没有了。”
公子轩嘚瑟的笑。
长公主:“你也不怕翻船。”
公子轩:“我肯定娶小小的。欢欢就是玩玩。我决不会像你,为了个内侍,连皇上都踹了。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你呀!真是笨的可以”。
长公主:“你也觉得我不该放弃颜冽。”
公子轩:“大小姐,清醒点吧。你还沉浸在两男争一女的幻觉里。我问你,颜冽是不是分手后没再来看过你?”
长公主:“是呀。”
公子轩:“哎呀。肯定是被女人截胡了呀。你呀,真是不争气。那么大的钻戒你都不收,你真是自作孽呀。”
长公主:“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不应该放弃颜冽。我才不到三十,难道要我现在一辈子独坐冷宫。”
公子轩:“你们不是一直各玩各的嘛。你有孙秉,以后还可以有其他人,又不会寂寞。这样的神仙日子,也就是颜冽不喜欢男人,要不然我都想嫁呢”。
长公主:“不是的。你是不知道他掐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可怕。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骗他说我一直有男朋友。结果他知道我和孙秉的事,都气的想要掐死我呀。”
公子轩:“男人嘴上说说的嘛。你不是真的信吧。”
长公主:“我当然不信了。不然孙秉也不会吓得跑青海不回来。”
公子轩:“你踏踏实实当大官太太有什么不好。你想呀,就我们的级别,他要是来我们这转一圈,我们连凑上去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我们一辈子都达不到那样的高度,撑死干到处级就到头了。你只用嫁给他就什么都有了,你还挑三拣四。”
长公主:“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亏大了。可是”
公子轩:“可是什么可是,不是亏是什么呀。
长公主哎哎的叹气。
喝到最后,大半夜打车回家。刚下出租,裴焯听见车响,瞅见她回来,就去扶着她进了隔壁。一身酒味,扔给她一身公主裙,打发她先洗澡去了。
洗完澡换完衣服,裴焯拿着奶在那温。温好递给她道,“又喝酒。”
长公主:“心烦。借酒消愁”!
裴焯:“孙秉走了不开心?”
长公主:“恩。”
裴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反应这么大。孙秉面试那天,我和小榕在楼上看见他,特意把他留下的。”
长公主:“你们都瞒着我。”
裴焯:“瞒着你也没什么吧。”
长公主:“你们俩都是一伙的。打小就玩的好。只有我一直都跟别人玩不到一起,没有朋友,只有自己一个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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