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你亏了,”祁修说,“那我让你亲回来,咱俩就算扯平了。”
林朝雾:“……”
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不亲?”祁修眉峰微抬,低沉的嗓音暧昧又轻佻,“那这事儿就算我占便宜了。”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台阶,林朝雾立马顺坡而下,“对对对,是你占便宜了。”
祁修笑了声,弯腰拿起一罐啤酒,指尖勾住拉环打开,仰头喝了一口,侧眸看着林朝雾:“还讲故事吗?”
晚秋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拂过林朝雾脸颊时,吹散仅剩的醉意,也将两人之间的暧昧驱散。
林朝雾喝完一罐啤酒,指尖摸过耳垂上那颗“迦”字耳钉,沉默须臾,说:“没什么要讲的了,回去吧。”
祁修把喝了一半的易拉罐放在身侧,指尖搭在瓶身,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
他偏头看了一眼林朝雾,少女低垂着头,纤长手指把玩着喝完的易拉罐,额前碎发遮住漂亮眉眼,光影朦胧,他瞧不清她此刻神态。
时近凌晨,街上已经没了人影,只有街道上偶有两只车影飞驰而过。
矗立在侧的路灯,在两人之间洒下一道橘黄色光辉,仿若一条银河,他过不去,她又不愿过来。
祁修眼皮垂下,把手里的酒喝完,丢掉易拉罐,沉声:“回去。”
林朝雾跟祁修本来打算回学校,可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一点,宿舍门禁是晚上十一点半,他们现在回去,也进不了宿舍,索性回了就近的公寓。
房间分配还是按照两人洗澡时,林朝雾住一楼的主卧,祁修把零食袋放在餐桌上,转身往二楼次卧走。
祁修才进门没有半分钟,江琴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祁修拉开落地窗前的旋转椅坐下,接通江琴心电话:“什么事儿?”
“你现在在哪呢?”江琴心问道。
祁修说:“琅嬛福地。”
江琴心又问他:“你不回学校,跟谁在公寓鬼混呢?”
“江女士,”祁修叫她,“是不是江随舟那家伙又跟您打小报告了?”
江琴心在电话那边沉默十来秒,语重心长跟祁修说:“阿修啊,虽然妈妈不限制你这个年龄谈恋爱,但是你还是注意一些,毕竟你还小,要是……”
祁修打断她:“我跟林朝雾在公寓里。”
江琴心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按亮显示屏,确定通话人是祁修后,又把电话放在耳边,似不信地问:“你真跟木木在公寓里?”
“嗯。”
“祁修——”江女士音量提高了八度不止,“你这个臭小子,你自己鬼混就算了,你带着木木去鬼混做什么?”
祁修不得不感叹一声江琴心女士真不愧是著名女高音家,就这一声尖叫,他耳朵都疼个好几天。
“她回了趟林家,被人推下水,我带她过来洗澡换衣服。”祁修简单明了向江琴心叙述了整个事件经过。
“这样啊,”江琴心说,又感觉哪不对劲,问祁修,“你带木木去你公寓洗澡?”
“对。”
得到肯定答案,江琴心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她让祁修先别挂断电话,退出通话界面,点开跟江随舟的聊天记录看:江随舟:「江琴心女士,或许过完今晚,您会多一个亲人。」
起初江琴心看见江随舟发来的这条消息,以为他说的是即将同他订婚的舒家千金。
直到现在,江女士才明白,哪里是什么弟妹,分明是她即将喜当婆婆。
“阿修啊,”江女士这次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你为什么带木木回你公寓?”
若是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祁修的人,江琴心女士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自祁修五岁那年,江琴心跟祁元正离婚,祁修随江文彬夫妇长大,都说隔辈亲,两位老人是把这唯一外孙当成眼珠子来疼,也养成了祁修那目中无人的大少爷脾气。
林朝雾初到江家时,祁修还瞧她格外不顺眼,哪想今天居然带着人回了江随舟送他的公寓。
“离得近。”祁修答。
江琴心:“你知道你小舅舅当时送你这套公寓,除了是成人礼,还有什么寓意吗?”
祁修回忆了下当时情景,这套琅嬛福地的公寓原本是江随舟名下房产,在他十八岁成人当天,江随舟就让律师把公寓转到了他名下。
彼时,江随舟同他说:“阿修,这公寓就当做小舅舅提前送你的婚房,以后结婚了,小舅舅可不随份子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