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朵朵弯过手到身后去拨开他还停在她腰间的手,但却被他反手扣住,压在后腰上。
“干嘛偷偷睡到我身边?”
凌骁看着她不说话,轻轻咽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冷白的脖颈下,上衣领的领带没有系,扣子解开两颗。
他的气息向她拂近,鼻尖轻轻触碰到她的,她低住下巴躲开。他松开后腰上压制她的那只手,转而扣住她后脑,再次索吻。
这次没有刚才的半点温柔,一下子就噙住她的,顶开牙关往里探,舌尖从她的舌根掠过,将她的缠住。
以及说他在吻她,不如说是在追寻熟悉的感觉,因为他越吻越深越陷越不能自拔,到后面只剩凌乱不均的喘息声,和那温灼的气息自脸庞往下游移。
所到之处电流夹击,邬朵朵一时之间口干舌燥,想叫他但喉咙很哑,声音卡在里面出不来,身体也绵软无力。
在他推开第二颗扣子出扣眼时,她拉住他的手,说,“不要做冲动的事。”
“不许拒绝我。”
凌骁很清楚,他一点也不冲动,他内心深处对她的渴望就是灵肉合一,让她真正属于他,而不是让她活在他自己的幻想里。
所以他会继续完成接下来要做的事。
“凌骁……”她还想说服他,但一阵凉扫过,她的话也隐了下去。
她想说轻点,但又不想告诉他她怀孕的事,况且,这次相对于他来说等同于他的第一次,他不一定能像以前那样控制住。
正想着,他俯首在她耳边落下一吻,而后,两人严丝合缝,灵肉相融。
粗重性感的喘。息,耳边一次次拂过的温热气息,都在侵占所有感知。
他情不自禁,哑着声音说,“我的身体比我熟悉你。”
“凌骁,我怕痛——”
他将头抬起来一点看着她,眼底烧得很红。
隐隐约约在极尽克制着,心底说着我知道了,然而最终却往下一沉,没能克制住,失控得很彻底。
……
邬朵朵侧身躺在凌骁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额间,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后背,大拇指在她蝴蝶骨上一下一下的来回摩挲,似在想事情。
她点在他颈间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往上移到他线条性感的嘴唇上,说,“是不是失忆的人会变得比较克制。”
“你说什么?”
凌骁捉住她不安分的手。
邬朵朵抽回手,爬起来,背着他穿衣服,丢给他一句话,“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凌骁一只手垫在头底下,不回应她的话,也不想答应她。
邬朵朵穿好衣服,边下床边对他说:“如果爷爷知道我们离婚,你说他还会不会转股权给你?”
凌骁终于坐起身,拉来一边的衬衫披上,伸手穿进袖子里,接着下床来到她前面,揽着她的腰,问她:“沃天对你来说,重要吗?”
“沃天什么时候跟我扯上关系,”邬朵朵帮他扣上衬衫扣子,“可以回家了吗?”
凌骁唇线抿紧,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凤祥湾,她确实如白天说的,很乖巧的在家没有出去,但是经过一次欢愉,她并没有对他好多少。
她虽然不拒绝他抱她,但她却全程跟人聊微信不理他,有开心的事也不跟他分享,他一个不留神,她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连人都找不到。
等他找到二楼时,听到她边聊电话边进浴室,门也不关。
是浼晴打来的,告诉她明天会送几套礼服过来试穿,因为下周是舒悠柔的婚礼,她需要确定一下当天要穿的款式。
电话打完后,她把手机放在浴柜上,开始解开衣扣,这时发现凌骁站在浴室的门口静静看着她,眼睛入迷,没有出声,像是被抽掉魂。
邬朵朵边推扣子出扣眼边向他走来,仰着头半歪脑袋,停在他跟前的咫尺距离,娇蛮一笑,“人人敬畏的凌总这是要做偷窥狂啊?”
他往她敞开的身前扫一眼,伸手将两边的衣服给合起来,说,“你没关浴室的门。”
“我在我自己主卧的浴室里干嘛要关门?”邬朵朵眼睛灵动一眨,抬手给他解开一颗领口的扣子,故意问他,“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凌骁轻轻皱眉,嘴唇不自觉的抿紧,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轻捏住她刻意在喉结处划拔的指尖,隐忍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不要高估我的自制力。”
在她面前,他本就没什么自制力。
他说话的声音上来时还从喉结处震动着她的指尖,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凌骁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他觉得他失忆前肯定是瞎了眼,才会舍得让她一个人等那么久,等到她耗尽身上的灵气才发现自己原来爱她。
他心口有点疼,她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他永远都弥补不了她,更何况他记不起来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去弥补那些缺憾。
他带她走进去,在浴柜上抽出一条浴巾,走到浴缸前放在浴缸内侧的欲巾架上,然后离开浴室。
邬朵朵泡在浴缸里,想着他刚才那副扼腕叹息的表情,略微疑惑。
水温偏凉,泡个十几分钟后她就出来了,包好浴巾吹头发的时候,凌骁又出现在浴室门口。
他已经洗好澡,头发还有些湿润,胳膊上挂着她的一件纯白色的棉质睡袍。
等她头发吹干放回吹风机后,他才走进来替她解下浴巾,然后给她披上浴袍,提着两边袖子等她的手穿进去。
邬朵朵边穿进手去边盯着他看,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变体贴。
他勾过腰带时,粗粝的手指不经意划过她小腹,她下意识缩了下小腹收紧,低头看他为她系上腰带。
“干嘛,以为跟我睡过一觉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吗……”
她尾音还没收完,他系完后顺势抱起她,边走出浴室边说:“为什么每次洗澡都不穿拖鞋进来。”
邬朵朵不禁扭过头去看浴室的地板,洗过澡后的地板似乎又湿又滑。
虽然知道他是真的怕她摔倒,但是她偏要嘴贫损他,“你就是找理由接近我。”
凌骁把她放到床中央后,跟着躺上去,拉起被子盖上来,操作完毕后连大灯都关了。
接着他把邬朵朵拥入怀中,让她枕在他肩膀上,问她:“朵朵,我们复婚好不好?”
第53章 ⑤③
舒悠柔的婚礼如期举行,当天是在青羽街壹号进行婚礼仪式。
山庄庭院里早就提前布置好,是在户外举行的草坪式婚礼,主题花是浪漫唯美的郁金香 。
山庄庭院里的花园、草坪上整齐摆上宾客的座椅,宣誓台摆在草坪上的最前方,T台两边用花艺、纱幔和气球进行装饰,整体清新又浪漫。
等婚礼结束后宾客们就可以在户外自助婚宴,边欣赏山庄的美景边享用美食。
早上,化妆师上门浅水湾别墅为舒悠柔化新娘妆,伴娘则在一边打开视频连线萧泽那边,让舒悠柔跟他视频对话。
妆化到一半,舒悠柔跟化妆师以及伴娘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等下再叫你们进来。”
伴娘放下ipad后跟着化妆师和她的助理们出去,随手关上门。
此时化妆室内只有舒悠柔一个人,她卸下温柔伪装,眼角睑着几分阴郁,坐等萧泽出声。
视频那头,萧泽的脸上在一瞬间隐去笑容,隔着屏幕透着些隐隐要爆发怒火的冲动,问舒悠柔,“为什么不经我同意拿我帐号这样公布?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舒悠柔阴着脸,还故作柔声细语:“不这样凌骁怎么会对付你?”
萧泽眉心一皱,站起来转过身去摘掉领结,几秒后爆发,“你tm还是记恨老子夺走你第一次!”
他再转回身时,脸上煞白无血色,下唇咬得有些泛白,领口扣子也解开了两颗,一把将手上的领结摔在屏幕前。
但舒悠柔的情绪起伏很平,毫无波动甚至冷得可怕,声音也失掉之前的温柔,“我不该记恨吗?”
萧泽无奈的点着头,气得眼睫毛快被眨断:“我知道了,你这是想要我跟凌骁都不得好过。”
悠柔扯开一抹苦涩而狠戾的笑,对着屏幕里的萧泽说道:“怎会?我今天不是嫁给你了吗?我整个人都给你,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最想要的吗?”
萧泽站在那头没再说话,居高临下狠狠盯着屏幕这头的舒悠柔看,许久,他将袖口和领口的扣子扣好,捡起歪在桌面的领结别回领口上,再看舒悠柔一眼后,直接掐断视频。
舒悠柔把ipad关掉,站起来想去叫化妆师,但在她转身前被水晶框化妆镜里出现的人定在原地,几秒后她又坐回椅子上,对着镜子里面出现的人影看,轻声冷笑。
镜子里,邬朵朵朝她走近,站在化妆台前,把台面的化妆品随手扫到一边,轻轻一跃坐上台面,居高临下跟舒悠柔面对面相觑。
“你好毒,”邬朵朵对舒悠柔哼笑,“就那么喜欢广而告之别人的隐私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傻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装傻?哦,怕凌骁更讨厌你?”
“没有其他事可以先出去吗,我赶时间化妆。”舒悠柔气势明显稍弱,很快将脸撇向一边去。
“赶时间吗?那么赶时间为什么还有闲功夫散布他人隐私呢?”邬朵朵语气不太好,掐着舒悠柔那小巧白嫩的下巴歪回来正对着她,“我最讨厌别人干涉我的私生活!”
“邬朵朵,凌骁失忆,又已经跟你离婚,我发点他的情况从哪里来的跟你扯上关系?”
“我跟他离婚要不要公布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吗?你是见不得我还跟他住在一起吧!想要借爷爷的手报私仇吗?”
舒悠柔想把邬朵朵的手拿开,但她手劲不够,完全不是邬朵朵的对手。
舒悠柔放弃挣扎后,说,“难道你不好奇,爷爷跟凌骁之间存在的问题吗?”
“别装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邬朵朵松手,舒悠柔两边脸立马显现出被掐得青紫的几道手印,刚打的粉底也花掉了。
“你难道真的相信凌骁爱你吗?如果你知道他以前跟你隐婚不只是气爷爷,不只是为了拿到沃天百分之十的股权,而是因为凌家家破人亡是由爷爷一手造成的关系,“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直以来都没有带你去见他妈妈,才没有公开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他这是把仇报在你身上呢!你以为你比我好得了多少?”
“噢,忘了告诉你,你妈妈也是因为爷爷才变成那样的。”
舒悠柔越往下说双眼越发显得阴冷黑暗,紧盯着邬朵朵的表情变化看,也不管自己脸上的妆花得有多难看。
邬朵朵咬着牙关忍住许久,还是破防了。她心下没什么底气的说:“舒悠柔,没有证据别乱造谣。”
舒悠柔却扯起一边的嘴角笑起来,“紧张了吗?是不是想不到凌骁跟爷爷有这层仇恨在?我也想不到,我还以为爷爷是疼爱我才逼凌骁娶我呢!”
舒悠柔笑着笑着,竟哭起来,一把抓过化妆台面上的卸妆液和面巾凌乱地操作起来。
邬朵朵看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而舒悠柔这副样子她不想看,她轻轻跳下化妆台之后举步离开。
她下到客厅,看到只有舒滢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拿着化妆镜照妆容,并没有看到凌骁和舒广榕,而其他人进进出出的都在忙着。
邬朵朵问舒滢滢,“爷爷呢?”
舒滢滢边照着镜子边回她,“在忙呗,没见到个个人都在忙着吗?”
她说完从镜子里看到凌骁从二楼下来,她把镜子一扔,起身绕过沙发向正在下楼的凌骁跑去。
而凌骁眼神冰冷自二楼下来,并没有看着舒滢滢。而他身后跟着走路缓慢沉重的舒广榕。
他们一前一后下楼,舒滢滢堵在凌骁跟前,不给他去到邬朵朵身边。此时凌骁眼里只有邬朵朵的倒影,刚才下楼时眼里的冰冷这时已经完全融化。
邬朵朵站在原地,视线在舒广榕和凌骁身上各停一下,收回目光等舒广榕向她走近。
舒广榕过来之后,意味深长的跟她说,“既然你已经跟凌骁离婚,还住在一起不太合适,为避免引人非议,还是早点分开住才好,如果一个人住不惯,爷爷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住。”
邬朵朵朝正向她走过来的凌骁看一眼,说,“我住凤祥湾就好。”
舒广榕没再说什么。
凌骁过来后揽着邬朵朵的腰,带着她往厅外大门走,没有理会舒广榕充满意见的眼神。
一个多钟后,萧泽带人来迎亲,待婚车开出浅水湾,凌骁和邬朵朵也上自家的车跟在后面,前往青羽街壹号。
车上,邬朵朵问凌骁,“刚才爷爷找你聊什么?”
“要我们分开住。”
凌骁回答得简洁,但眼神暗沉复杂。
邬朵朵抬头看他,“就这豆大点事,还要上书房说?”
凌骁侧过脸来看邬朵朵,“我跟他说,我们准备复婚。”
“我答应你了吗?”
凌骁一手搭在她腰后,一手穿过她膝盖下,直接将她架进怀里坐在大腿上,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认真问她:“你不肯?”
邬朵朵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茶红色的唇釉在近距离接触之下微微闪动勾人的色泽,但她看上去心情不好,唇角只是轻轻往上挑,说,“我觉得现在自由自在的,过得很开心。婚姻在一定程度上会束缚我,不好玩。”
“复婚后,我保证不会像失忆前那样限制你。”
“万一你哪天恢复记忆,我可就惨了。你不知道你以前有多坏,”邬朵朵捏着他的两只耳垂想了想,又说,“不对,你现在更坏,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保持距离就好。”
“哪里坏?”
他觉得他最近已经够听话的了。
邬朵朵分心想着舒悠柔刚才说的话,口头上随便一扯,“至少你以前会事前征询我的同意,可是现在却不许我拒绝你。”
她手指划过他下颚线,往下屈着食指勾住他领口,抿着唇线。
他垂下眉眼看她勾衣领的动作,隐忍而克制,哑声道:“可是,我记得有人欲求不满。”
他搁在腰肢的手体温上升,隔着一层薄薄的裙子布料传递给她,指腹隔着衣料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像是被点燃了一小族火苗。
邬朵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动作令他中招,她急忙收回手,“这在车上呢,你想干嘛?”
凌骁眼底隐忍意味明显,扶着她肩头的手往后移到她后脑,扣住她后脖颈,向她的唇贴上去,亲吻一口,“这么喜欢逗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