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哄你,去离婚——池苏
时间:2022-04-26 09:16:41

管家是认识舒广榕的,很快开门给他们进去。
舒滢滢跑得贼快,说是要上楼去叫人,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她一上到二楼,直冲凌骁的房间。
只是,凌骁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一阵失落,自言自语走出凌骁的房间,转向隔壁主卧,推门进去。
门没反锁,她一下就进去了。
邬朵朵果然还在睡。也是,这么早,她是不会起床的。
舒滢滢瞪着床上那一团鼓起的白色被子,远远看进去只看到邬朵朵的一团黑色头发露在外面。
她想也不想地朝床边走去,伸手掀开邬朵朵那边的被角,大声问话,“邬朵朵,凌骁哥呢?”
她才问完,定睛一看,床上哪里只邬朵朵一个人?凌骁就睡在她身边,而她正枕在凌骁的臂弯里睡着。
舒滢滢吓一跳,反弹似的往后退出两步,指尖发颤地指着床上已经醒来的两人,而后又是跺脚又是抬手捂脸,又气又羞。
好半天,她才语无伦次地喊出声来,“啊!你们不是分房睡吗?……都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睡在一起?!”
她觉得她整个人已经直接裂开了!!
邬朵朵想转过身去,却被凌骁往怀里收,重新拉来被子盖好,才对舒滢滢说,“还不出去吗?”
舒滢滢扁两下嘴,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咬牙跑出主卧去。
待舒滢滢离开后,凌骁哄邬朵朵,“不用管她,再睡一会儿吧。”
邬朵朵被舒滢滢吵醒,这时已全然没有睡意,但是身体上的疲软令她不想起床。
她闭着双眼,右手心贴在他耳朵下的侧颈上,指尖揉着他的一点发尾,“如果一开始,我们就是现在的相处模式,那么结局应该会很不一样吧。”
凌骁抱紧她一点,她柔软的身体就在怀里,但他内心却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和空虚,就像从来没抓住过她一样,很不真实。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驱散这种感觉,眼下只能抱着她,轻抚她后背哄她睡觉。
等她再睡着,他才起床。
楼下,舒广榕坐着边等凌骁和邬朵朵下来客厅边询问管家一些他们日常的细节。
只是,等了二十多分钟,就凌骁一个人下楼,而且他连睡衣都没有换,一副刚起床的样子。
舒滢滢坐在舒广榕旁边还扁着嘴擦眼泪,看来她已经把刚才看到的都告诉了舒广榕,此刻没有一点心情跟凌骁打招呼,也不往他身上粘了,严然一副被抛弃的小可怜模样。
舒广榕皱眉看着睡衣都没扣上扣子的凌骁走向他,火气控制不住的往上窜,额上三条黑线齐齐竖向头顶,连锃光瓦亮的有些秃的前额都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起来,像他灰沉的眼底。
凌骁过来后也不坐下,就站在茶几旁边问他,“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舒广榕抬眼瞪他,“下来见长辈为什么还穿着睡衣?这么没大没小!”
凌骁漫不经心地激他,“等你说完事,还要回去陪朵朵睡觉。”
“混帐!”舒广榕忍不住跳起来骂人,“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跑进朵朵房里去睡?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这种事不太方便跟你说吧,年轻人要做的事你就别管了。”
“凌骁!”舒广榕指着凌骁的手都在颤抖,“你个坏小子,你是不是要毁掉朵朵才肯罢休?”
“不好意思,我没有闲功夫陪你吵架。”
凌骁说着转身要上楼。
舒广榕在后面压制怒火但语气有逼迫的意味,说,“我今早过来,是要请你离开凤祥湾的,你不能再跟朵朵住在一起,对她影响不好。”
“这房子的主人是谁,不用我提醒你吧?”他的声音有质问的冷和阴郁。
舒广榕的火气泄掉一半,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咬着牙说:“朵朵经不起你的糟蹋,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放她走。”
“良心能变现吗?送你你都不要,我为什么要为难我自己。”
舒广榕长叹一声,“算是我求你,你放过朵朵可不可以?”
“你也会求人?而且还是为了朵朵?”凌骁走近舒广榕,居高临下盯着他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确定不是转头就给她安排联姻对象?比如,霍彦。”
舒广榕双眼暗了下,语气突然略显凶狠,说,“霍彦比你懂得疼爱朵朵,嫁给他总比嫁给你好。”
凌骁瞳孔缩起,冷声道:“你最好断掉这个念头。”
 
第55章 ⑤⑤
 
舒广榕在楼下的怒吼够大声,邬朵朵才睡没多久就被吵醒,她不得不起床下一楼。
她来到凌骁身边,就没再往前走,只是叫舒广榕一声爷爷,算是打过招呼。
而凌骁则搂着她的腰,问她,“怎么起来了?”
邬朵朵忽略沙发上坐着的舒广榕和舒滢滢两人,抬手为他扣上睡衣的扣子,说:“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在楼上都听到了。”
舒广榕看到邬朵下楼后,竟跟凌骁站在一起,两人看上去倒是比以前还默契,似乎感情比结婚时要好,他不禁微微蹙眉。
凌骁瞥一眼舒广榕,将邬朵朵带去餐厅,还让人把她的早餐端上来,然后跟她一起坐在餐厅的饭桌前,不再理会客厅的舒广榕。
舒广榕也不急,就坐在沙发上等邬朵朵吃早餐。
这时,浼晴跟周铭从庭院进来,两人跟舒广榕打招呼后,也坐在一边等凌骁跟邬朵朵。
邬朵朵吃着早餐,在看见周铭时,被惊了一下,到嘴的粥一歪碰到鼻头上。
她放回打粥的勺子,抽来一张纸巾擦拭着,问凌骁,“周铭一大早来这里干嘛?”
凌骁边吃着苹果边回答她,“给你看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邬朵朵扭头去看周铭,他的医药箱就搁在脚边,一想到等下被他查到怀孕的事,她就一阵心慌。
她都还没想好要不要让凌骁知道,况且现在还有舒广榕在场,这么多人,这个时候公开不炸天才怪。
她粥也喝不下了,勺子放回碗里,拉着凌骁的手破天荒的对他软下声秧求道:“我不要看医生的,你现在让他回去好不好?”
凌骁稍愣两秒,手上的水果叉摆回水果盘上,侧过脸来看她,声音不自觉宠溺,“听话,就让他检查这一次。”
“不好。”邬朵朵摇摇头。
凌骁往邬朵朵那碗鸡肉粥看一眼,见是已经吃得差不多,他突然往沙发那边转过身去叫周铭。
邬朵朵听到他竟然直接叫周铭过来餐厅,小吓一跳,下意识松开他的手,拉开椅子站起来准备逃跑。但是她刚站起身,就被凌骁从后面拉住了胳膊。
她逃不掉了。
而周铭听到凌骁叫他之后,赶紧提起脚边的医药箱朝着餐厅走来。
与此同时,凌骁站起来搂着邬朵朵,另一手把邬朵朵身边的餐椅提起往外一转,搁在她膝盖旁边,然后按着她两边肩头让她坐下。
还轻声哄她,“乖,很快就好。”
邬朵朵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移不开身体起身逃跑。
她看着周铭越走越近,心头一慌,情急之下向跟在周铭后面一起走过来的舒广榕求助,“爷爷,我不想看医生!”
舒广榕被邬朵朵那一声情急之下的“爷爷”激起保护欲,再看凌骁一手压在她肩头上,像是强行逼迫她就范,舒广榕心头上的火气直窜头顶,脚步不自觉加快起来,没两下便赶超周铭面前,来到邬朵朵身边。
他一把挥开凌骁的手,朝他怒喝,“你要对朵朵做什么?!我在这里,我看谁敢动她!”
邬朵朵见得到解救,赶紧站起来挽着舒广榕的胳膊。
看着气得颤抖的舒广榕,再抬头看静静盯着她看的凌骁,她朝他扯出一抹得逞的笑。
然后抬手顺着舒广榕的后背,鬼灵精怪的说,“爷爷,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衣服跟你回浅水湾。”
刚被气得要死要活的舒广榕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阻塞在胸口的火气一下子全消了,笑声非常爽朗,好像已经斗胜凌骁似的。
“去吧,爷爷就在这里等你,我看谁敢动你,哼!”有邬朵朵对他的肯定,他神气起来。
邬朵朵向舒广榕展露一个乖巧听话的笑容,在凌骁的注视下离开餐厅直奔二楼。
凌骁望着那一抹娇小的背影紧张兮兮的逃往二楼,样子真的十分抗拒看医生,很显然是有什么事不想给他知道。
他示意浼晴跟周铭先回沙发坐着等他后,也跟着上二楼去。
邬朵朵在衣帽间找出一套较宽松的衣服出来穿上,但是她有穿牛仔裤的习惯,这里除了她平时穿的,全是凌骁给她找人定制的各种礼服。
她拉下一条牛仔裤弯腰穿起来。因为最近胖了些,导致有点勒。
虽然小腹还没有大起来,但是她能感觉到腹部开始有点不经受又硬又紧的裤头勒住,这让她有了穿裙子的打算。
她扣裤头时,稍微的憋气收一下腹部,扣子才能进扣眼。
她松了口气。
这时,跟上来的凌骁从背后抱住她,将她圈禁在他怀里,藏不住的脆弱,问她,“你要离开我吗?”
失忆后,他的整个世界里就只有她一人,她是贴近他心上的唯一一个,如果失去她,他的世界会重回灰暗,只为过去而活,为失忆前的目标而活,他的心会缺失掉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变得行尸走肉。
他已经慢慢的变得不能没有她,就像中了毒一样,而她是唯一的解药。
邬朵朵想转身,但他可能以为她要挣脱,抱得更紧了些,“不许离开我。”
“我只是回去陪爷爷几天。”
“几天那么久?”
他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想说他一天都不能没有她。而且他心底莫名的慌,总觉得她一离开就不会再回来。
“几天哪里久,你以前还扔我一个人等你好几年呢。”
“我不管,我失忆了,以前做的事根本不是我的决定。”
凌骁突然耍赖,邬朵朵只好吓唬他,“你再不松手,我就住够几年再回来。”
凌骁闻言松开手,但不甘心的追问她,“几天是多少天?”
邬朵朵转过身来看他,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怜,好像已经被她抛弃,平时身上那道耀眼的锋芒全数缩回身体里去,一点尖儿都没显露。
她眨两下眼睛,调皮而捣蛋,“也许两天,也许九天,还没想好。”
邬朵朵说完,扔下凌乱中的凌骁下楼去,跟舒广榕离开了凤祥湾。
凌骁换上正装后才下楼,浼晴随意看他一眼,便知道他不想让邬朵朵离开他。
见他一脸阴郁地朝她跟周铭走来,她先行站起来,问出她心里的疑惑。
她问凌骁,“凌总,朵朵是哪里不舒服吗?
凌骁回想一下,说,“她总是很容易累,还很贪睡。”
再细节点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观察。但更多的是,他怀疑是他没克制住的原因。
这时周铭问他,“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到很晚才睡?我还记得她以前被你欺负到发高烧,你小子可太坏了,那是人家第一次,可你当时毫无节制。”
周铭这么说,凌骁更自责起来。
只有浼晴觉得可疑,但她不敢乱说话,毕竟现在凌骁跟邬朵朵是离婚状态。
周铭说,“我知道你精力旺盛,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下人家女孩子。对了,阿姨已经勉强能发音,你有空多去看看她。”
“现在过去医院吧。”
凌骁说着往门口走去,心里却一直想着邬朵朵。她刚离开一下,他竟已觉得不习惯,身边空落落的,心底更是不踏实。
——
邬朵朵回浅水湾住后,凌骁每天都要过来见她,但舒广榕死都不肯让他上她的房间,还要他自重,气急的话甚至不给他进门。
凌骁只能每天发微信给邬朵朵,问她可以回凤祥湾没有。
邬朵朵睡几天好觉,顺便换掉以往的衣着习惯,改穿裙子。
这天,她午睡醒来,打开房门刚好碰上霍彦跟舒广榕进书房,她好奇看两眼,疑惑下楼。
而霍彦跟舒广榕进书房后,把门合上。
舒广榕愁眉苦脸的在书桌前坐下,哀声叹气,两道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
霍彦在他对面坐下,安慰他,“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查起来是比较艰难些,但我相信,只要是人为,总会留下痕迹的。”
舒广榕摆摆手,略显绝望,“太难了,也许是我得罪过的人,就是要看我不得好过。如果是为钱,那还好办些。”
“朵朵知道吗?”
舒广榕摇摇头,“不要把她卷进来。”
霍彦思索片刻,说,“关于朵朵跟凌骁已经离婚这件事……舒爷爷打算什么处理?”
提到凌骁,舒广榕又瞬间点着火苗星子,从鼻孔里哼出浊气,“离婚才好,他总算干了件人干的事,这回我要彻底把他赶出朵朵的生活!”
“朵朵,还喜欢他。”
霍彦好心提醒舒广榕。
“你不知道吧,离婚是朵朵提出来的,她亲口告诉我的!”舒广榕一想起朵朵肯远离凌骁的样子,他又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霍彦,不瞒你说,我原本是打算找到朵朵后,就安排她跟你联姻的……”
而霍彦没有听到舒广榕在说什么,他正在想离婚竟然是邬朵朵提出来的事。明明她还那么喜欢凌骁,对失忆的凌骁不如失忆以前那么恨,为什么却要主动提出离婚呢?
他正想着入神,被走出办公桌的舒广榕伸手拍在肩头上,这才回过神来。
他微蹙眉,问,“舒爷爷刚才说什么?”
舒广榕笑哈哈,“霍彦,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朵朵?”
霍彦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舒广榕,很疑惑他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问,“舒爷爷怎么这么问?”
“既然她现在单身,那你是不是要主动的去争取一下?”
霍彦略微皱眉,“舒爷爷,我之前是喜欢朵朵,但那时我并不知道她跟凌骁的关系,现在虽然朵朵已经跟凌骁离婚,但我觉得她跟凌骁不太可能真的会分开,况且,我早就放下朵朵了。”
“都离婚了还不太可能会分开?”
“舒爷爷你不知道,朵朵喜欢凌骁好几年了,而凌骁之前虽然可恶,但他从朵朵十三岁起一直在安排人跟在身边帮她,他们之间的故事不是我能随便抹消掉的,我也不想做那个破坏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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