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的看到张海月手上的银色戒指，还有一对银色小花的耳坠。
“月月带这么多银饰啊？”
是昨天他们俩出去买的吗。
眼前人脸色有一刻的苍白，张海月笑起来拨弄了下耳环，“不是呀，我一直很喜欢银饰的。以前也老戴，央央姐姐一看就没有用心观察我呀。”
“这样的啊。”
“是啊，我特别喜欢银饰的。感觉很有感觉，是不是整个人高贵了。”
张海月挺直背，转了一圈，宋央央笑了笑重新忙着手中的事。
“姐姐，我感觉青玄哥哥最近不是很高兴哎，你们怎么了吗，我今天都不敢进去。”
“最近？”
宋央央停下打字，她没感觉到他最近不对啊。
“是啊，可能是我们差不多吧，我能感觉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是不是我们太吵了，吵着他了。”
张海月叹了口气，找了个椅子坐到宋央央身边，“青玄哥哥都那么优秀了，还超级努力。我前两天看他在看好深奥的书。我感觉他拼命弥补差距似的，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也得比正常人努力很多倍，才可以像个正常人。”
宋央央手放在键盘上，没有打下一个字。
他心情不好，他超级努力，他想像个正常人，弥补差距。
是她心眼小，心思太多，还是这些都在形容他们两人间的关系。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好好笑，她的男朋友，问别人，但她很想知道。
张海月撑头烦恼的皱眉，“我也有这样的时候，就是觉得自己很差，身边有个完美的人就更难过了。我当初为什么对姐姐态度那么差就是因为这个。”
“姐姐太完美了，像面镜子，无时无刻不照出我的残疾，平庸。我都能从那面镜子里看到我们两的差距，那么那么远，我怎么也不可能追上。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有压力，不知道为什么。”
张海月哈哈笑起来，仿佛在笑话自己，宋央央一点笑不出来。
他们差不多，那，意思就是说青玄一直觉得在她身边有压力，不愉快。
所以之前他不想在她身边，是因为这个，根本不是因为许青扬和她的过去？
312的房门就在眼前，宋央央丢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身后，张海月的笑脸那么激动又迫不及待，瞪大的眼睛里燃烧着兴奋。
第37章 视频
“青玄。”
还不到中午，许青玄放下手里的书，“不忙了吗？”
他态度如常，好像昨晚两人什么也没发生。
宋央央嗯了声，笑着坐了过去，想和他仔细谈谈。
刚坐下，视线却被他手上银色的戒指吸引了去。
太明显了，以至于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他昨晚也戴着这个。
细而精巧的圆环。
他手指本就修长骨节分明，带着格外显得苍劲。
张海月手上有一个比他粗一些的，不是圆的，而是花瓣的形状。
她脸上的笑容一瞬收了。
“是啊，我很喜欢银饰。”
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
许青玄愣了愣，她表情太明显的不对，以至于他有点慌乱的遮住那个戒指，“你不.........”
喜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宋央央抢先了，似乎忍无可忍，又像是无奈的妥协。
“许青玄.........”
接下去的话她也没说，可许青玄猜到了，太好猜了。
我们两个字的口型她已经摆出来了。
就差后面三个字了。
房内空调似乎对着他吹了，那一瞬的凉风刺入心脏。
许青玄茫然的抬眼，望向她的眼睛。
为，为什么啊。
他不知道，也问不出口。
好像问了，她就会真的给一个结束的理由。
他眼神太过无措又带着些些哀求的期盼，宋央央难过的心颤了下，咽下到嘴边的话。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喜欢装聋作哑，但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质问他。
“我可能有点感冒了，不要传染给你，今晚我回去睡，等我好一点了再过来。”
很久很久，许青玄低了下头，又抬起，“嗯。”
宋央央勉强笑着挥了挥手，努力装作没事推门出去了，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收到他的短信。
简短的好好休息。
眼泪涌出她握住手机，趴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撒谎和装傻，现在已经成为他们这段感情的常态了吗。
*
早上张海月早早就来了。
看到宋央央不是从312出来，她猜测她昨晚不是在这睡的。
果然看到了他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青玄哥哥，央央姐姐这么早就去忙了吗。也是，马上要走了，肯定有很多要交接的吧。”
她写着题目，装作随口一说。
许青玄眨了下眼，她真的不打算和他说之后的安排了吗。
还是说，昨晚她没说出口的就是结束。
假期结束了，他们也会结束吗？
他垂头看向第一个抽屉，里头安静的躺着一个黑色丝绒的小盒子。
还是买下了。
去之前他偷偷量了下央央的无名指，是按照她的尺寸定的。
心里还是有这个奢望，假如她真的犯蠢想嫁给他呢，假如她之前说的话不是哄他的呢。
他想做好准备，自私这么一次，套牢她。
后天他定了蛋糕和气球，她喜欢巧克力，所以他定了一个很大的巧克力蛋糕。
说不定到后天她心情就好了呢，他还是想为自己努力一把。
想着他抿唇，合上了抽屉，打开电脑安排后天的流程。
翻看策划机构发来的模拟图，他手微微颤抖。
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激动。
很漂亮，她会喜欢的。
张海月抬头看过去，桌下的手比划着一二三四，猜测着到底还需要几天呢。
快点的啊，等不及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轻微一抖，看到消息，她放到桌下，点开。
看完后，她从笔盒中拿出一个东西，握在手心。
“青玄哥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没管她，张海月迅速跑出去，迎着摄像头她放缓了脚步。
在楼梯口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许青扬，两人撞肩而过。
一个上楼一个下楼，仿佛不相识。
许青扬转动了下手里的U盘，放到口袋里，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央央。”
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宋央央更是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
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央央，我是来找你帮个忙的。”
许青扬好脾气的搬了个椅子坐下，嬉笑着掏出U盘。
“我写了一篇论文，本想找青玄看看的，但他在忙着那个女的，我只能来麻烦你一下了。帮我看看哪里需要改呗，好央央。”
宋央央微微皱了下眉，他手心摆着个灰色的U盘，晃了晃，讨好的笑。
算了，她想，她不看这个麻烦又得累青玄。
“插到这里。”
“好嘞。”
许青扬笑着插入，等U盘的光标显示在屏幕上，宋央央点开。
里头有一个文件夹，没有名字，她猜测着点开。
却猛的惊叫一声，捂住眼睛，椅子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吱声。
许青扬也一瞬眯了眯眼，下意识的偏开头。
忍着恶心，又一次看了过去，拿起鼠标往下翻了翻。
更是恶心的说不出话，这女的真他妈吓人！
他都不敢看，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视频和照片。
全是虐杀猫狗，动物的照片视频，其中大部分都是见血见肉的。
各种器官流了一地，血糊糊的完全没有打码。
连带着这些动物惨厉的表情。
只一眼宋央央吓的一把合上笔记本，一脚踹上许青扬的小腿。
“许青扬你有病啊！你喜欢看这种东西？你病的不轻，我建议你去脑科看看，就在楼上我给你挂号！”
“央央，”许青扬抬头，不用去看手机上的消息，就知道张海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看的。”
他表情有一点不相信，甚至还有些不忍的犹豫，仿佛不想告诉她。
宋央央心脏猛的一缩，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是什么意思？”
“央央，我.........我不用U盘，你也知道我平时又不学习。这个U盘是青玄的。”
“你放屁！”
她立刻吼出来，完全不相信。
许青扬盯着笔记本电脑上那个被咬了口的苹果标志，嗯了声，“你不信就算了吧，就当是我看的。”
宋央央紧紧盯着他，背在身后的手颤抖到浑身。
明明酷暑她却像掉进冰窟。
不可能的，青玄不能是这样的人。
她颤着手一把重新打开电脑，要看看这些照片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或许是许青扬使坏呢。
她咬着牙，点开一段视频。
撕裂的猫叫声，划破耳膜般。
一把刀直接捅下，开肠破肚。
鼻尖仿佛萦绕上血腥的气息，许青扬看到她苍白的小脸，赶忙捂住电脑屏幕，“别看了央央，别折磨自己。”
“滚。”
宋央央扒开他的手，往后倒了5分钟。
一共12分钟的视频，她无数次快进，直到黑屏上倒映出她的脸和身边人担心的眼神。
她猛的推开许青扬，好相似的脸，让她有止不住的发颤。
许青扬扑通一下被推到地上，抬起头看着她眼底蓄满的泪水，还有畏惧和害怕。
他知道她怕的不是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很奇诡。
既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央央或许即将属于他的兴奋。
想逃，很想夺路而逃，或许告诉她真相。
可他撑起自己，拍干净裤子上的灰尘，垂下头说，“央央，送我下去吧。我住校了，之后可能很久不会过来了，你也想出去走走吧。”
话没说完，宋央央猛的跑出去。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想吐，胃里翻江倒海。
她觉得自己承受能力很强，实验室里解剖小动物都解剖过。
可一想到或许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看这些，或许房间里不会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白光。
那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给他快感吗，还是会笑呢。
越想她手抖的越止不住，许青扬在身后追上她，看着她撑着膝盖疯狂大哭。
哭的嗓子哑了，发丝粘在脸颊上，破碎的让人心疼。
第38章 自觉一点
312内，张海月跑进去，手上拿着两个袋装的冰淇淋。
跑过去第一眼看了看许青玄的手，似乎在确认什么。
看到那个细戒指她一下子啊了声，“楼下是青扬哥哥啊？！”
听到她说的，许青玄抬了下眼。
张海月不解的歪头，小声的呢喃了句，“怎么会是青扬哥哥和央央姐姐呢？”
说着她赶紧跑出去，到322那一侧的窗户看下去。
许青玄跟了上去，隔着窗户看到他们俩相拥。
从上往下，俯视着他们紧紧抱在一起。
他安静的看着，眨了下眼，又眨了下，幻想下一次眨眼他们就能分开。
可是许久都没有。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的可笑，他常常在家里二楼的窗户看到他们。
牵手，拥抱，嬉笑。
好像绕了一圈，又回到过去。
以为现在不一样了呢，她身边的人不该是他吗。
那晚他说会给她再选择的机会，这是她权衡再三后的结果吗。
垂头，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好残忍，为什么让他拥有再失去。
一场美梦，一个游戏。
他转身走回去，取消掉了后日的所有准备。
张海月没有跟着过去，现在他自己呆着才是最好的，心理书上说的呢。
她微笑着朝许青扬竖起大拇指，即使他没有看到。
*
宋央央揉了揉眼睛，吹了会儿风，才慢慢爬到楼上。
这些照片里甚至还有小兔子，小仓鼠被一脚踩死。
宋央央实在坚持不下去，拔下U盘用力的扔进抽屉深处。
不敢扔在别的地方，就只能锁起来。
手指敲在键盘上，她新建了一个文档。
深深的呼吸，打下青玄两个字。
一整个下午，六千多个字，宋央央从头到尾顺了下，打印了下来。
打开手机才发现许青玄发了条消息给她。
许青扬今天下午来了吗？
她犹豫了下，还是回了没有。
回完她拿起两张A4字，走到312门口。
如果真的是心理问题，她愿意帮他，那就一起努力克服。
总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打下来，顺顺思路，然后再和他说。
“青玄。”
敲的是312的门，打开的却是走廊另一头的322.
“哎？央央姐姐！”
宋央央转头，他从她的房间里走出。
张海月明显特地打扮，还化了妆。
洁白的裙子长长的荡在她心间。
“姐姐，”张海月一把跑过来拉住宋央央的手，“我有个同学聚会，想麻烦青玄哥哥陪我下，姐姐没意见吧。”
宋央央没看她，隔着距离对上他看过来些冷淡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