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关闻去公司找季以川,议事结束,天色已晚,季以川就让韩黎送她回去。接着不知怎地,他们就滚上了床,关闻主动的,也是她扭头一句解释也不给韩黎就逃走了。
“对了,”倪言轻瞪他,“你早知道boss是你姐姐?”
“上次她打来电话,我才知道。”
季以川看着抿嘴的倪言说:“她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留你在出版社。”
倪言迷迷糊糊地大概懂了,瞧了眼厨房:“所以你才带了韩黎过来?”
真不厚道。
“一半一半,”季以川书,“他们早晚要把话说清楚。”
这世界上的缘分有很多种,日久生情的,一见钟情的,也有像关闻和韩黎这样的。
关闻并没有走进厨房,她走到了楼梯下,局促不安地绕了几圈,想将自己关进洗手间。
韩黎来得及时,一只脚横在门与边之间。
关闻愣了一秒,接着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你别在这,万一被父亲看见了。”
闻言,韩黎顿了顿,索性打开门走了进去,接着用背将门关上了。
关闻支支吾吾:“你这是做什么……”
韩黎摘下眼镜,深吸了一口气:“关小姐,我们谈谈。”
“谈什么?”
“那天为什么那样做?”
那日她并没有喝醉,很清醒。
韩黎拒绝了数次,却还是被她压在车座上。
她若是别人,他定拒绝。可对方是关闻,他早已喜欢她许久。
关闻装傻充愣地靠在瓷砖墙上:“没有为什么,成年人做个爱有什么,你又没有女朋友,也没结婚。”
韩黎静默了一会儿道:“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
因关闻消失了许久,门外传来她父亲寻找她的声音。
她将头发别到耳后,清了清嗓说:“我得出去了,烦请你让一让。”
韩黎看她:“我要是不让呢?”
关闻绷着下颚别开眼:“我会让以川解雇你。”
韩黎皱了皱眉,终是站去了一旁,给她让出一条道。
关闻走出去一段距离,拾起笑容挥手:“爸,我在这。”
韩黎站在门内久久没有出来,关闻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眼神黯淡下去。
季以川早就告诉她了韩黎会来,她没有逃避,自然是因为她也想见他。
可她与季以川不同,她的父亲也与他的父母不同,关闻的婚姻必须是一场联姻。即便是玩玩,也得是个有头有脸的家伙。在关闻父亲眼里,韩黎是远不够格的。
所以关闻是羡慕季以川和倪言的,甚至有些嫉妒。
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
韩黎一言不发坐在最角落里,除了季以川和他说了两句话外,没有人搭理他。
长辈们谈起关闻的婚姻,她的父亲说已经替她物色好了一位集团公子,关闻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笑眯眯地和倪言聊着天。
即使不明说,阶级也是这个社会里的潜规则。
想一步登上高层,难上青天。
关闻不知道季以川和倪言能坚持多久,一场没有任何附加价值的婚姻,在她看来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她不是盼着他们不好,只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但她还是羡慕季以川的,起码,他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
回去的时候,关闻和韩黎站得很近,两个人像是都要开口,却都没有。
关闻的父亲瞥了一眼那不知为何会来这里的韩黎,神色冷淡。接着表情变得温和,对着关闻招了招手:“走吧,回家。”
季以川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他不在乎。但他自己女儿的婚姻他必须严格把关,尤其当关闻的母亲已早早离世,只剩下他这个做父亲的,绝不会让觊觎金钱的人踏进家门。
一路上,倪言靠着车窗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