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瑶——榶酥
时间:2022-05-02 11:20:41

  犯了死罪还想回家吃晚饭,吃断头饭还差不多吧!

  褚容见有人出了府衙,伸手扯了扯云望,“坐下来,给爷靠靠。”

  “打人真累,下次你替爷动手。”

  云望默默的坐在褚容身边,任他靠在自己身上昏昏欲睡。

  这些年他跟在褚容身边,早已练就遇事不慌的心态,别说主子坐在京兆府堂上睡觉,就是现在主子坐在御前睡觉他都不慌。

  有什么好慌的。

  反正又作不死。

  况且,慌也没用。

  他再慌主子该犯的浑一点都少不了。

  于年审过的案件无数,其中也有的勋贵子弟。

  但他从来没有遇见褚容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家都是据理力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位倒好,直接就认下死罪。

  还肆无忌惮的,嚣张的在堂上打瞌睡!

  而即便如此,京兆府还不敢收押他。

  他竟还有脸说拼爹拼不过。

  他这哪只是拼爹,他拼的是长安第一门庭!

  于年从来没有无语过。

  景时卿早已闭上眼,倒不是他能忍。

  只是因受寒浑身发烫,又受了伤,他此时根本没力气说话。

  锦衣玉食长大的景大公子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京兆府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只是等来的不是圣谕,而是太傅。

  于年见到景修寒,心里更苦涩了。

  景修寒走到堂中看了眼靠在云望身上睡过去还在打鼾的褚容,眼里一片暗沉。

  再看了眼自家狼狈不堪的长子,面色更黑了。

  “父亲。”景时卿刚要起身,景修寒便抬手示意他坐下。

  于年起身行了个礼,又走回高位。

  而后堂上诡异的安静的下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睡得酣甜的少年身上。

  “咳!”

  景修寒重重咳了声都没能叫醒褚容,他沉着脸看向于年,“这是在做什么。”

  于年在心里叹了口气,赔着笑脸道,“回太傅,贵府与产褚三公子这事京兆府做不得主,正在等待圣谕。”

  “做不得主?”景修寒冷哼了声,“擅闯朝臣府邸,损坏府中物件,肆意殴打主人,这难道不在你京兆府的管辖之内吗?”

  于年看了眼仍旧沉睡的褚容,颇为头疼道,“回太傅,褚三公子损坏的乃陛下御赐之物,京兆府无权直接定罪。”

  勋贵子弟犯下这种大案,本该是移交三司,他的确不能擅自做主。

  “殴打有功名在身的新科状元,京兆府这也做不得主?”景修寒厉声道。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经过。

  褚三今日的行径是琉璃台落水之事引起的,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琉璃台的事不管是不是时卿有意为之,可最后并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况且,时卿做事他是知道的,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所以此事不论是不是时卿做的,他们都不能认。

  如他轻飘飘将此事揭过,反倒显得心虚。

  况且这褚三着实放肆了些,区区一个小辈就敢去砸他景家!

  哪怕此时还不能得罪褚家,他也忍不下这口气。

  褚家不教育好小辈,就怪不得他来教训!

  于年闻言心头一跳。

  景家与褚家将结为亲家这事他是知道的,他原还想着拖到两家长辈过来,打架拆府这事私下了结就是,至于死不死罪的,再由陛下定夺。

  如此他也就两边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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