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瑶——榶酥
时间:2022-05-02 11:20:41

  荣康二十一年,十月初二,褚家五姑娘褚瑜行及笄礼。

  正宾请的是德高望重,儿孙满堂的大长公主殿下,赞者为褚瑜闺中好友穆灵溪。

  笄礼在东堂举行,观礼者于堂外落座。

  褚瑜换好采衣在内室等候,等开礼后国公爷朝观礼者致辞结束,穆灵溪先出内室以盥洗手,随后褚瑜走出内室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者揖礼,于西正坐笈者席上后,穆灵溪为其梳头。

  长公主这才盥洗手走向褚瑜。

  褚瑜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发笈,长公主走至褚瑜面前,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①。”

  念完祝辞,长公主为褚瑜梳头加笄,初加便已完成。

  二加,褚瑜于内室换好襦裙一拜复位。

  有司奉上发钗,长公主为褚瑜簪上发钗,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服②。”

  三加,褚瑜换上深衣二拜复位。

  有司奉上钗冠,长公主再为褚瑜加上钗冠,吟颂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耈无疆,受天之庆③。”

  三加结束,褚瑜便要换上大袖礼服,出房三拜。

  再听父母聆训,后向所有观礼者揖谢,至此礼成。

  原还有字笄,但因今日又是褚瑜的定婚宴,先前与景家已有商榷,褚瑜的字由景时卿来取,顺势定下二人婚约。

  可未曾料到,今儿这般重要的日子,景时卿竟然到礼成都未见踪影。

  褚国公与卫氏心下早生不满,但面上依旧笑的和气,直到迎观礼者入席后,卫氏才回房气的甩了茶盏,怒道,“他景时卿怎敢!”

  褚国公也是一脸铁青,往日卫氏抱怨景家几句,他尚且能说和安慰,可今日他亦是憋了一肚子火。

  “这么重要的时辰他竟也敢误了,是根本不将我褚家放在眼里!”卫氏甩了衣袖坐下,厉声道,“依我看,他既如此轻慢,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褚国公闻言皱了皱眉,勉强平息心中的怒火后,道,“且看他景家如何交代吧。”

  卫氏侧身猛地瞪向他,正要开口便又听褚国公劝道,“我知道夫人咽不下这口气,可这桩婚事毕竟是阿瑜中意的,且先看景家什么态度再做打算。”

  若景家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就算阿瑜中意,这桩婚事也不能要。

  定婚宴就如此轻慢,待成了婚还了得。

  他褚明鹤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绝不能拿去给人作践。

  与此同时,褚瑜亦在房中心绪不宁。

  景时卿竟当真迟到了!

  “碧菡,景家可有人回话了?”

  碧菡只当褚瑜着急,怕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就这么没了,便安慰道,“眼下还没有动静,姑娘莫急,景大公子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耽搁了。”

  可这话说出来她自个儿都不大信。

  有什么事是比自己的定婚宴还重要的。

  且又不是临时作的安排,早几个月前就定下了,就是再忙也能空出这一日来。

  恰在此时,挽冬急急跑了进来,朝褚瑜道,“姑娘,有消息了。”

  褚瑜砰地站起来,十指紧紧握在一起,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如何说?”

  挽冬只道是褚瑜太过忧心,遂笑着安慰道,“姑娘别急,不是景大公子有意误了时辰的,是景大公子在来的路上惊了马,前来报信的人说景大公子摔伤了腿,正在就近的医馆诊治,晚些时候便过来。”

  这简单的几句话,对褚瑜来说便如五雷轰顶。

  她整个人在顷刻间便泄了力气,跌坐在贵妃椅上,好在面上涂了胭脂,看不出她苍白的脸色。

  是真的,梦境中的事情真实的发生了。

  那么之后呢,褚家也会如梦中一般败落吗,父亲母亲,叔父叔母,哥哥们,都会死吗。

  不,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姑娘,您怎么了。”

  碧菡挽冬见褚瑜似是失神般摇着头,忙上前担忧道。

  这时,外头传来丫鬟的行礼声,“二公子。”

  褚瑜听得动静猛地抬头起身迎了上去,因太过慌乱,刚穿过屏风便一头撞进褚峥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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