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隔着面纱瞪他一眼,径直往前。
“赎走池仙姬的,就是你哥哥?”
蓁蓁一惊,看来他并不是真的傻。
印朝暮倒确实不傻,他就是比较懒得动脑子而已,左右一想,整个阁楼中最有疑点的,便是那个白衣人,通身贵气怎么也不像个普通人,若他身上有连枝佩,倒也不奇怪。
“你兄长是何人,竟会有皇族的东西。”
印朝暮饶有兴趣。
蓁蓁默然。
兄长不曾透露过半分,想必是不愿有人知晓。
她不信,他与那些男人怀着同样的目的,只是贪图美色。
他的眼神那样哀伤,想必又是一段她不知道的往事。
可等她追到外间一看,却是不见白府马车的影子。
只有茫茫大雪,一片一片,寂寥地飘落在地。
“这温香软玉在怀,定是迫不及待接到家中,好好温存一番了吧……”印朝暮冷哼。
回到白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小秋早早就在杏花院前守着,见了她便是一顿哀嚎。
“小姐啊你今儿是去哪里了,小秋都要急死了!”
蓁蓁可不敢说自己去妓.院逛了一圈,否则定会把她吓得够呛。
她想问兄长回来没有,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万一兄长没有回来呢?
那他带着那女子会去哪里?他赎走她,久别重逢,莫不是要一起过夜?
这孤男寡女,在外待上一夜,恐是再也说不清的了。
白雨渐住的地方叫做华明院,与她一墙之隔。
带着亲手做的点心,走到门前。
守门的小厮不见踪影,院子里静悄悄的,蓁蓁的心,凉了一半。
她闭了闭眼,用力推开房门。
屋子里面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蓁蓁失望地退了一步,正要关门,却听见一阵水声。
她一惊,轻轻走了进去,却看见那处立着的屏风上,隐约映出一个影子。
芝兰玉树、琨玉秋霜。
以她的角度,能看到那人腰间往上。
蓁蓁倏地转过身去,一股热气冲上头顶。
“谁。”
白雨渐倒是警觉,衣衫窸窣的声音也停止了,很安静,蓁蓁听见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兄长。是我。”
她道,“我是来给你送点心的,院子里没有人,我并不知道兄长在……在……我不是故意的。”
她背对着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要是知道他在沐浴,她打死都不会进来,现在多尴尬呀。
虽然,虽然她对他有非分之想。
但也不想面对这种情况呀。
她哪知道白雨渐是个洁癖。
今日在烟雨楼一行,他浑身都是脂粉气味,巴不得蜕掉一层皮。
瞿越他们又被他派去护送池仙姬了,院中无人,是以就让她这么闯了进来。
他僵了一下,随即稳住声线:
“无事。你出去吧。将门带上便行。”
声线回归清冷。
蓁蓁一手捂脸,连忙点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提高音量应了一声,径直往外走去,差点撞在了门框上。
不过很快她又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