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系统去读一读原来小说这一条路也行不通。
贤音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直接问秦岁晏吗?
外间忽然传来一声极轻极低的咳嗽,恭四善小声催道:“陛下,已至寅初三刻了,该动身了。”
秦岁晏听罢,便依言起身。
他又睨了一眼琼瑰,听闻父兄会被放出狱后,琼瑰便抱了个靠枕,退到床沿边思考着什么,时而微笑时而愁眉不展,雪腮偶尔瘪了瘪,像是在泄气。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注意秦岁晏起身欲离开的动作。
秦岁晏向外走了两三步,很有些不甘地回了头,只见那秀气的眉细细拧在一起,略显苦恼,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
如果这时去问她,多半得不到答案,或者得到的,并不是他想听的实话。
“皇后,朕要走了。”最终,秦岁晏还是无奈地出言提醒她。
琼瑰恍似醒神般,睁圆了黑葡萄般的眼睛看向他,仿佛才发现他都走到了珠帘那里:“这么晚你还要、还要回汲徽殿去吗?”
她还以为秦岁晏会在这里留宿。
然而秦岁晏只是眼神幽静地看她,“是去勤胥殿,汲徽殿在修缮,朕还有折子没批完。”
过了辰时,便可以直接在那儿接见外臣。
琼瑰其实没完全分清他办公的那些宫殿,只觉得这台词是真的耳熟。
待她想起来,这就是时常会在宫斗剧里听到的、皇帝面对不喜欢的嫔妃要跑路时的托词,秦岁晏早就走的没影了。
她想发火都没处可发火,一下更加颓然且愤怒了。
这后宫里还只有她一个人,日子就过的这么难了。
以后呢。
没等她再继续想下去,就听到良梓平和稳重的声音在外室响起:“娘娘,奴婢能进来吗。”
琼瑰本想说不用,可是环顾了一下,挂着几幅水墨画的墙面和窗户上都映着奇怪跃动的影子——平常看不觉得,刚刚做完那种梦,琼瑰一点也不想继续一个人待着。
外面又好像下起了雨,雨滴不小,打在窗框和屋瓦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她还是妥协了,让良梓进来。
良梓在她旁边的一个矮榻上安置,她没有熄灯,也没有再说什么。
琼瑰放下一半帐幔,另一半只垂下一层纱帐。
房中飘着她常用的清甜熏香,一片寂静里,只偶尔有蜡烛爆出烛花的轻响。
睡意渐渐又袭了上来,临睡前,她一直担心会再做刚刚那种恶梦,后来莫名想到,良梓怎会半夜在自己房中睡得好好地,却又来伴她睡?
十有八九是秦岁晏叫过来的。
想到这,她心下安定了不少,也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后半夜的这一觉琼瑰睡得极好,没再做梦,直到天亮了,自鸣钟叮叮响了七下,她也跟着自然醒了。
良梓醒的比她早,但仍守在她身边没有出去。
小燕儿进房来,要为琼瑰预备洗漱时,看到床铺上不仅没人,被褥也已经被整理好——放着细圆筒的枕头明显被人动过,不在原来的位置。
她先是一惊,下意识地朝床铺走了两步,忽然听到琼瑰叫她:“小燕儿,你回来了。”
再一抬头,便看到琼瑰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由苹果装扮,而良梓站在旁边待侍。
忐忑不安地走到琼瑰面前,小燕儿心中直打鼓。
琼瑰鲜嫩如玫瑰花一样的脸上含着笑,小燕儿不知她是否已经看到了那幅画——她已经有好多日没看过琼瑰有今天这样好的气色。
良梓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拢紧了衣袖。
“皇后娘娘,”小燕儿上前从苹果手中接过牛角梳,梳着那如瀑青丝。“听苹果说,您昨日就没怎么吃东西,您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定会令夫人担忧。”
琼瑰正想知道柳飘飘的近况,连忙屏退了其余人包括良梓。
“你昨日回去,府上都怎么样了?”
琼瑰满满的急切,倒让想好了措辞的小燕儿迟疑了。
她顿了顿,才道:“夫人和少夫人很担心老爷还有大少爷。她们······也很担心您,夫人求您,在皇上面前,为老爷求求情。”
琼瑰拉着小燕儿的手不自觉地扣紧了些,眼睛也黯了下去。
柳飘飘恐怕会怪她无能,无法劝秦岁晏早点放了陆家人。
可是没关系,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想起秦岁晏昨夜对她说的消息,琼瑰竭力振作起来,充满希冀地看向小燕儿:“今日还要劳你再出宫一趟,替我告诉母亲,让她宽心,在家等候几天,父亲和大哥一定很快就会没事了——只是此事先不要对外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