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话,听了就来气。”吴桐抬手,让萧烨闭嘴,“你最帅的时候,就是不说话的时候。”
萧烨:“……”
萧烨也一听吴桐说话就来气,尽是歪理邪说,还想把他女儿教坏。
什么“自由恋爱你是不用想了,但咱们也不兴盲婚哑嫁的,先带你去看看你未来夫婿长得什么样,你喜不喜欢他的模样,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喜欢呢,两情相悦自然最好,不喜欢呢,你也提早掂量掂量今后还怎么和他相处”。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鬼话,身为人.妻当然是要敬爱丈夫,柔顺大度孝顺贤良才是过好日子的关键。
像他们府上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要不是官家赐婚他早就……
萧烨打住了心底的奢望,专心听吴桐问陆家子的情况,专门问给萧皎听的。
王妡让女官去萧皎身边说,正好萧皎外祖一家也来给皇后请安,她外祖母忍不住也过去听了。
吴桐看见,扯了扯嘴角。
没过一会儿,扬州陆氏祖孙三代过来向皇后请安。
扬州陆氏才名传天下,祖孙三代都是清隽的长相,身姿挺拔,即使已到知天命年纪的陆道约依旧没什么老相,三人一道从人群中走过,实在赏心悦目。
陆德邻的妻子、陆从云的母亲郭氏也是出自言情书网,长得慈眉善目,看起来是个温柔和善之人。
四人一同朝王妡拜下,道了声万福。
萧皎原本在同外祖母说话,听到有人自称“扬州陆氏”就下意识看了过去,看到陆从云本人,立刻羞怯地用团扇遮住了脸颊。
吴桐准备叫萧皎到皇后侧边站着,好看清楚一些她的未来夫婿,皇后有问话也要及时应答。
然她一眼没看到萧皎人,只看到一把团扇,就……
槽多无口。
真是,她哪里来的扇子?让她来见人,她把自己遮起来是怎么回事儿?
吴桐叫来侍女,让她去把萧皎叫来,还有把那把扇子扔掉。
楚王府的县主是见不得人还是怎么滴?遮遮掩掩小家子气。
“陆老先生,一路上京,舟车劳顿,辛苦。”王妡那头给陆氏子赐座后,已经跟陆道约叙话起来了。
“不敢当一声辛苦。”陆道约拱了拱手,“圣上治下,海晏河清,老朽一家上京路上很是顺遂。”
“既然一路顺遂,扬州到京城走了一个月……”王妡轻笑一声,“如此顺遂,陆老先生怎么没去耒耜书院瞧瞧?”
陆从云一听提起耒耜书院,紧张地看向祖父,陆德邻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陆道约不慌不忙朝王妡拱了拱手,道:“老朽还未向皇后娘娘谢恩,皇后娘娘不介意老朽老残之躯,委以耒耜书院山长的重任。说来惭愧,扬州到京城慢慢走水路半个月也就到了,家人为照顾老朽老残之躯,不得不一再放慢速度,竟是走了一个月,老朽实在是不中用,惭愧惭愧。”
这老头是蛮懂得怎么说话的。
王妡又是一声轻笑:“让你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出来教书育人,实在是我为难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陆道约说道:“其实会……耒耜书院的归山长学问也是一等一的,老朽在归山长面前,也不敢称一声大儒。”
“陆老先生太过谦虚了。”闵廷章折扇轻摇一派风流地走过来,一收扇朝王妡拱手行礼,被叫起后对陆道约说:“天下士林,谁不尊称陆老先生一声大儒,您可是执士林之牛耳,我亦拜读过您的著作,那本《论语集注》一直放在我的书案上呢。”
“过奖。”陆道约见是一后生,又刚听他对皇后自称“臣”,态度淡淡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闵廷章手轻甩又展开折扇,朝陆德邻点头致意,半点儿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姿态和骨子里都带着一丝傲慢。
陆从云看看祖父父亲,又看了一眼闵廷章,到底年纪轻,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思,心底的担忧从眼睛里透了出来。
他还想看一眼皇后,问皇后一句“怎么就可着他们扬州陆氏一家祸害”。
先是赐婚的圣旨,后来是让他祖父出山的诏书,他们陆氏一直耕读传家,甚少有子弟的朝中行走,朝廷里的争权夺利关他们陆氏什么事啊,怎么就盯上他们家了?!
可是他不敢。
他不敢看皇后。
来拜见皇后之前他们一家先去拜见了皇帝,在陆从云的眼中,皇帝虽有威仪但和蔼可亲,脸上带着笑容,说话让人如沐春风。
但是,就算皇后也脸上带笑,可瞧着就是吓人,就好像前一刻还跟你说话,下一刻就会叫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对了,皇后整个二月杀了不少人,皇帝近卫营统领、霞光峰上的刺客、牵连到刺杀案里的官吏文士等,都是斩立决,西市独柳树刑场的地染红了一层又一层。
士林激愤,檄文一篇又一篇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