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好好一个闲散宗室,为什么要突然给他派差事?还是这么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不是说官家忌讳宗室掌权……哦,下令的是皇后。
皇后!!!
皇后到底要干嘛啊,怎么就可着他们一家祸害,祸害了他妻子不够,还要祸害他。
“我不接!”萧烨拒绝。
“这是门下发的诏书,楚王,您这是要抗旨不遵?”闵廷章提醒。
萧烨:“……”
他想了想,又道:“官家知道此事吗?”
闵廷章说:“诏书由门下发出,盖了皇帝信宝,您觉得官家知道吗?”
萧烨:“……”
官家知不知道确实影响不大,皇后早就是明目张胆插手朝政,四处安插党羽。
可是……他不是皇后党羽啊!!!
萧烨脸苦得像吃了十斤黄连。
“你还不接?”吴桐拍了他一下,“你真想抗旨不遵?官家会怎么样我是不知道,皇后会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保证。”
萧烨脸更苦了,他不想接,他凭什么要接啊!为什么啊!
他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个拖延的借口:“今日可是上巳,朝廷休假不视事。”
吴桐:“……”
闵廷章:“……”
这个借口真是……既离谱又让人无法反驳。
“早一天晚一天有区别吗?让你为朝廷效力就那么委屈你吗?”吴桐翻了个白眼,从闵廷章手里拿过诏书拍萧烨怀里。
萧烨捧着诏书小声嘟囔:“究竟是为朝廷效力,还是为皇后效力?”
“你说什么?”吴桐没听清。
萧烨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对审官东院的几人说:“本王还有事,就不招待几位了。”情绪低落地走了。
吴桐都不知该怎么吐槽他那造作的姿态才好,只好对闵廷章说:“我们家王爷每个月都有几天情绪低落,理解啊理解。”
“理解,理解。”闵廷章点头说:“吴掌书,若无他事,我等就先告辞了。”
吴桐说:“我送你们。”
她把闵廷章等人送走,折回去找萧烨,她觉得很有必要好好讨论一下他的工作态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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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领了理欠司的差事,要跟王确等人一起满京城找人讨债了。
天还没黑,消息就传遍了。
“楚王果然是妖后的走狗,难怪王确一上门催驱,他就痛痛快快地还了国库借支。枉我还推崇他诗画双绝,没想到他竟堕落到匍匐在妇人的裙底下,可恨,可悲呐!”有人发出如此悲叹,响应者众多。
都不需要一日,就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楚王在京城的文人骚客当中声誉呈断崖式下跌,从“真名士自风流”变成了“面目可憎的妖后走狗”,他的诗集书画还被偏激者拿出来当街焚烧。
楚王府的长史许和通在外头打听了一番,回来将这些报与萧烨,把吴桐好不容易顺好毛的萧理欠又给整自闭了,吴桐那叫一个气,罚了许和通半年的俸薪。
许和通大惊,干净力挽狂澜地说:“不过那些烧王爷书画的人都被潜火队的给抓了起来,说他们恶意纵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桐听了就是一阵爆笑。
萧烨则更自闭了——自己的书画被烧,还是恶意纵火,这世道,对他这个闲散宗室恶意太大了。
“好了,你自去忙吧。”吴桐打发许和通。
许和通磨磨蹭蹭:“那王妃,您看臣的俸薪……”
“行行,看在你逗笑我的份上,就不罚了。”吴桐说。
“诶诶,谢王妃,王妃大德。”许和通高高兴兴走了。
“这个许和通,油腻得很。”吴桐摇着头评价了一句,转脸就瞧见萧烨瞪大眼盯着自己,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很没有诚意地安慰他:“好了好了,别气了,有什么好气的,你那些淫.诗.艳.曲一不能吃二不能喝,还容易教坏小朋友,烧了就烧了吧。现在有官职在身了,还是个实职,以后咱们写些健康积极向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