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推了他一下,裴邢顺着她的力道躺到了榻上,下一刻,就见少女俯身压了过来,她乌黑的发丝,披散在他腹部,酥麻感从小腹传遍全身时,少女的吻落在了他的伤疤上。
她吻的虔诚,似是在用行动,证明着它不丑。
裴邢心尖一阵滚烫,唇角不由带了丝笑,他伸出手臂,箍住了她的腰身,钟璃欲要起身时,却没能起来,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他抱着她坐了起来,滚烫的体温炙烤着她。
钟璃心脏狂跳了起来,隐约猜到了他想作甚,之前他就曾试图……钟璃当时自然是拒绝了,可这一刻,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眸时,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她脸颊逐渐晕上一层胭脂似的红晕,主动贴到了他怀中,两人的心跳声逐渐合为一拍,裴邢眸色微暗,因兴奋指尖都不由轻颤了一下,他撩起她的裙摆,让少女坐在了他腿上。
窗外不知何时落起了雨,雨声由缓转急,染湿了大地,院中的花儿察觉到了冷意,瑟瑟缩在了一起。
电闪雷鸣之际,照亮了室内的景色,两人的发丝逐渐贴合在一起,一吻结束,他伸手去解她的盘扣时,钟璃才萌生退意。
她动了一下身子,欲要逃走,却被男人握住了腰肢,他含笑注视着她,犹如墨色的眸底,藏着一道炽热的火光,似要将她燃烧殆尽。
钟璃紧张地咬住了红唇,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泛着凉意的唇贴住了她的贝齿,诱哄她张开了嘴。
被吻得意乱情迷之际,她只觉身上一凉,衣衫已滑落肩头。钟璃掌心发烫,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翌日清晨,钟璃醒来时,脸颊犹有些发烫,久违地又体会到了疲倦。
青叶跑了几日,才在永安街上寻到一家合适的铺子,当日钟璃就让秋月出宫了一趟,她对这个铺子也很满意,由她和青叶出面,将铺子买了下来。
秋月也正式出了宫,她一走,钟璃颇有些不习惯,接下来一连几日,她情绪都有些低落,喊宫女的名字时,总是会下意识喊秋月。
晚上,见她依旧没能调节好,裴邢道:“既然舍不得,何不将她留在身边伺候?你若缺管理铺子的人,我帮你寻一个就是。”
钟璃摇头,道:“我总不能因为舍不得,就将她一直留在宫里,她理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秋月与夏荷还不同,夏荷是随遇而安的性子,闲散恬淡,平日休息时,都是待在屋里做做针线,读读书,甚少出门,秋月则不同,她喜欢走南闯北的生活,也跟自己一样,向往自由。
裴邢倒也没再劝,好在她还有承儿、瑞儿等人陪着,又过了几日,就逐渐习惯了秋月不在的日子。
秋月走后,钟璃将霜华和初雪提拔了上来,这两个宫女当初也随着钟璃去了冷宫,不仅忠心,人也聪明伶俐,之前秋月在时,她们就在坤宁宫伺候,钟璃用着倒也顺手。
二月份时,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柳树也抽了绿芽,众人身上的衣衫,也一日日单薄了起来。
二月十五这一日,李洺倩与堂妹约好了要一道去逛街,过几日,便是安母的生辰,她尚未想好送她什么礼物,便喊了堂妹,想让她帮自己参谋参谋。
李洺倩的堂妹名唤李洺馨,今年才刚十四岁,两人约在如意斋相见,李洺倩过来时,李洺馨已经到了,小姑娘一声鹅黄色衣裙,一瞧见堂姐,她眸中就含了笑,大力挥了挥手,“姐姐,这里。”
李洺倩含笑走了过去,“怎么来这么早?”
李洺馨嘿嘿笑,“难得有借口出府,我当然要早出来会儿,你是不知道,我日日被母亲拘在府里,烦都烦死了,亏得堂姐邀我,母亲才放我出来,今日我陪堂姐逛街,堂姐要请我去酒楼吃饭才成,咱们晚会儿再回去。”
李洺倩自然是爽快地应了下来,两人逛了许久,李洺倩才总算买到一件喜欢的礼物。
两个姑娘体力都一般,此刻已有些累了,李洺倩便带她去了酒楼,打算大吃一顿,谁料,进入酒楼时,李洺倩却听到一个年轻人,笑道:“听说没,鸢尾姑娘昨个被人赎走了。”
“怎么没听说,这般貌美的女子,若非赎金太高,我也想金屋藏娇。也不知是哪位公子,有幸抱得美人归。”
最先开口的那位年轻人略微压低了声音,“听说是位内侍帮着赎走的,据说出了这个价。”
他说着比了个手势。
李洺倩没仔细看具体是多少银子,听到“内侍”二字时,她就怔住了,不由停下了脚步。
李洺馨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她傻傻站在原地,李洺馨拉了她一把,“姐姐?”
李洺倩打了个激灵,这才回神。她对鸢尾可谓记忆深刻,此刻见她被一位太监赎了身,李洺倩心中有些不平静,一下就联想到了裴邢身上,以至于这顿饭她都吃的没滋没味的。
李洺馨只觉得她哪里怪怪的,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李洺倩笑着敷衍了过去,等一顿饭吃完,与堂妹分别后,她就对贴身丫鬟小蝶道:“你去打听一下鸢尾被赎的事,务必要打听清楚,看看是谁赎走了她。”
平日打听个消息,往往塞点碎银子就行,怕小蝶打听不出来,李洺倩特意给了她一百两银票,“底下人若是不肯透漏,你直接去问老鸨,务必问出来。”
李洺倩回到府邸时,犹有些坐立不安,过了近一个时辰,小蝶才回来。
小蝶垂头丧气的,有些羞愧,她将银票又递给了李洺倩,小声道:“主子,奴婢没能打听出来,龟公们有瞧见的,只说是位内侍,瞧着气势不凡,具体是谁身边的内侍,却不清楚。”
“奴婢又按您说的,拿着这一百两银子,寻到了老鸨。老鸨嘴巴却很严,瞧着这一百两,眼皮都没动一下,直接将奴婢打发走了,还警告奴婢,不想掉脑袋,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