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舒感觉自己手脚得到了自由, 舒了口气, 想起什么,问道:“如今我们回定国公府,还是回落鸣居?”
沈青砚淡淡道:“回定国公府。”
霍景舒皱着眉,咬了咬牙,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府!我要回落鸣居!”眼中仿佛怒火在燃烧,心中满是悲愤。
沈青砚默默摇了摇头, 想抬手摸她的脑袋,却在抬手之际被霍景舒咬住了手腕。
“嘶。”他吃痛。
霍景舒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腕,泪珠情不自禁的从眼眶中逃出, 缓缓滴落在沈青砚的手臂上。
沈青砚察觉到手臂上的知觉,心口疼得厉害,不知是疼得还是自己看到霍景舒难过,而不禁渐渐红了眼眶。
他抬起另一个胳膊,揉了揉她的秀发,安抚道:“既然你如此不愿与我回府,那我们便先回落鸣居。”
他改变主意了,他更愿意按着她的意愿来,他不想看到她哭了。
如今她能答应回显都,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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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五夜的路程,第六天午后,一行人顺利回到显都。
霍景舒挑开马车帘子,望着路过的街道、茶楼、酒楼、商人小贩以及人来人往的百姓,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与繁华。
沈青砚放下马车帘子,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顶帷帽,温柔的给霍景舒戴好,“快要下马车了,如今显都有些乱,等下你便一直戴着,莫要被人认出,直至回到落鸣居。”
“好。”霍景舒点点头。
一行人回到显都之后,沈青砚的下属们便分散开来,各奔东西,徒留来低调的两辆马车。
马车抵达落鸣居的巷子,沈青砚先行下车,后扶着肚子微凸的霍景舒慢慢下车。
吴嬷嬷早早就被通知霍姑娘与公子今日将会抵达落鸣居,要她提前在门前等候,她便带着落鸣居的丫鬟小厮来到门口早早候着。
“霍姑娘,欢迎您回来!”吴嬷嬷走上前,弯着腰恭敬道。余光瞧见她那微凸的小腹,整个人愣了愣,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
霍景舒一愣,连忙道:“嬷嬷客气了,是景舒让您为难了。”
“姑娘请吧。”吴嬷嬷主动上前扶她。
柳月路过灶房,瞧见沈二在院子接近后门的地方喂马,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走上前,“沈二大人。”
沈二顿了顿,声音清冷,“柳月姑娘。”
柳月抿了抿唇,“对不起。”
“姜汤的事,都是奴婢的不对。请你原谅奴婢。”
沈二想了想,“若柳月姑娘不芥蒂我将你绑回来显都,我们便算是相互谅解了。”
柳月连忙摇了摇头,“如今姑娘回来了,我便跟着姑娘回来。从今之后,我们还是朋友!”
沈二听到她的话,耳尖不禁泛红,点点头:“嗯。”
另一头,沈青砚回到定国公府。
刘氏急匆匆从正院赶出来,眼中火焰闪烁不断,“沈青砚,你可真行!一下子丢下‘孩儿去鹤州一趟,归期未定’的口信,转眼便消失不见!”
沈青砚淡淡道:“母亲。”
刘氏望着他眼底的乌青,顿时心软,叹了口气,“可是刚从鹤州回来?你突然跑去鹤州做什么了?”
“你也是长本事了,我们沈家竟无人知晓你这半个月干嘛去了!”
沈青砚眼眸低垂,自知有错便道歉,“母亲,是青砚错了。”
他骤然在刘氏面前重重跪下,语气诚恳,“母亲,青砚想娶心仪之人为妻!”
刘氏怔然,这么突然的吗?
她抿了抿唇,“你说的心仪之人可是你那个外室?”
知子莫若母。
沈青砚郑重的点了点头,“请母亲成全儿子的愿望!青砚真的很想娶她为妻,青砚也向她承诺过,这辈子只有她这一个妻子。”
“请母亲让儿子做个信守承诺之人。”
刘氏:“......”
“你!”刘氏被气的呼吸不顺,本以为陛下赐婚之事他以心仪之人是自己的外室为由拒绝后,会低调一些,暂不谈婚事。
毕竟他的父亲定国公沈坤还在为赐婚之事生气当中,如今隔了两个月,他便要娶那外室为妻,果真真是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