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鲜楼’东家好好的一位有本事的女子,竟然只是个妾侍啊?”卖鱼大叔叹气般摇摇头,“真是可惜。”
“你们别以为她只是个妾侍就看不起她哦!那东家好歹是开了酒楼经商之人,哪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以相提并论、可以对比的?”
“而且,我看那日在衙门,那国公爷的大公子可宝贝他那妾侍呢!‘洛鲜楼’东家在国公府定是受宠的!可真真是我们女子当中比较有本事的了!”
霍景舒戴着帷帽,在丫鬟小莲的搀扶下刚好路过这几位吃瓜群众,全然将他们的话语听于脑中。
她不禁额头冒出黑线,看来如今关于她的流言在显都已经传得很厉害。
回到府中,霍景舒很想将流言之事告知沈青砚,可是他并未回府。
她坐于桌上独自用膳,其实她有观察到——这几个月以来,沈青砚好似打了鸡血似的开始更加认真、更加积极搞事业。
他告知过自己,如今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在辅佐太子殿下处理政务此事上,以至于每日留在东宫的时间变长了。
甚至,沈青砚来‘洛鲜楼’接她回府的次数都变少了。
有时候沈青砚因为公务缠身回府晚了,他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她都能望见——他眼底厚重的乌青,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以及抱着她倒头就睡。
夜明星稀之时,霍景舒洗漱完,坐于床榻边上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歇息。
听到‘吱呀’几声,她立即睁眼,只见沈青砚一边脱着外袍,一边朝自己走来。
“阿砚,你回来了?”霍景舒挺着腰,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以至于她压根忘了显都关于自己的流言一事。
“嗯。”沈青砚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低沉,“为何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
霍景舒点了点头,骤然表情认真,“阿砚,你最近究竟在做什么?你是在规划什么吗?”
只从她入府后便觉得,沈青砚在规划什么,而且他好似一直在为规划之事忙碌。
沈青砚顿了顿,伸手轻轻抚摸着她越来越大的肚子,语气真诚,“我在规划我们的将来,我答应过你的。”
如今陛下身子疲弱,他必须要更好的辅佐太子殿下,取得陛下交托皇位之时对太子殿下更充足的信任。
待太子殿下顺利登基后,他便可求得功与名,以此换于赐婚——让霍景舒做自己的正妻。
话间,霍景舒定定的望着他深邃的双眸,透过他的双眸,她好似看到自己眼中集满了星辰大海。
“近日‘蛮龙派’好似有所动作,我的护卫沈六为我留意到他们的巢穴似乎接了个很重要的任务。我便与沈六经常晚上出动,偷偷潜入他们的巢穴,结果却不如意,我们只抓到了几个无关要紧的小官员。”
沈青砚长叹一口气,“不过,我还发现,加纳二殿下好似与‘蛮龙派’有往来......我一直派人跟踪‘蛮龙派’的党羽,但始终发现的有用信息甚少。”
霍景舒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安慰道,“阿砚莫要责怪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虽然我不懂‘蛮龙派’是什么,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显、为了朝廷,以及为了我们的家。”
“阿砚,在我心中,你便是大显最优秀的男子!”她满脸自信的夸奖道。
沈青砚笑了笑,发自内心的快乐,“景舒,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
“那我们便安置吧。”解惑后的霍景舒豁然开朗,投入他的怀里,睡梦都是香甜的。
沈青砚望着她甜美的睡颜,又想到今日霍景舒如此关心在意自己,便决定再忙都要抽时间回府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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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沈青砚照常上朝。
朝堂之上,不知为何,今日他胸口总是闷闷的,好似有气喘不上来。
这时,户部尚书秦夏出列,拱了拱手,神情凝重,“陛下,微臣在此检举户部侍郎齐临泽通奸叛国!请陛下对齐侍郎治罪!”
齐临泽瞪大了双眼,顿时高喊,“秦大人你在胡说什么?”
齐临泽满眼不敢相信,秦夏可是他初初升职为户部侍郎之时,最认真教导他公务之人!
他至今万万想不通——原来身边极为亲近之人,总有一天也可能会陷害你、背叛你。
赵闲低声训斥道,“齐临泽!谁给你的胆子在朝堂上放肆!”
齐临泽见状回到原位,眼眶红红的,委屈的瘪嘴。
沈青砚眉头紧蹙,脸色逐渐铁青,捧着官牌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秦夏定是有备而来......
果不其然,听到秦夏又拱了拱手,似是言辞有理状说道,“微臣的下属撞见过齐侍郎与加纳二殿下阿维纳·隼的属下在茶楼见面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