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迢将身份玉牌给他了眼:“凤清乐,寻仙门弟子,此次下界是为凡人界异乱。”
中年男人看了眼她的玉牌,提笔唰唰写下:“是接了宗门任务吧?”
“对。”云迢将身份玉牌收好。
中年男人几下记好,收了笔,又掀了一页:“一看你们啊,我猜就是,这半个月以来,下界之人都是为了这个任务。
不过接这个任务实非明智之举,短短半月,做这个任务的修士死了七成之多,剩下的要么跑了,要么不甘心的死磕。所以奉劝你们小心一些,该收手就收手,别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行了。周围这一片都是修士在凡人界的驻地,出去了自然有管事带你找地方住下。你的通关引在凡人界就是你的通行证,无处不可去。”
云迢扬唇一笑:“多谢前辈告知。”
他们正要走。
又被叫住。
“别忘了把那把剑带走。”中年修士靠在椅背上,眼神戏谑:“你们这剑挺好玩的。我修炼几百年了,还没见过会晕传送阵的剑灵,这可是稀奇物种,可得好好珍惜,千万别嫌弃。”
云迢&宫元璟:……
脸瞬间就黑了。
这把丢人的破剑!
云迢磨了磨牙,推了下宫元璟:“我去外面等你,你去把它带出来。”
宫元璟满目抗拒:“我不,凭什么我去?”
“凭我是师父,你是徒弟!”云迢挑着眉,指尖戳了下他的脑门:“而且,那是你的剑。”
她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荡漾着得意。
宫元璟:……
一炷香后。
云迢在大厅外,看着宫元璟黑着脸走过来,那小手用力的都快把流光剑的剑柄给捏碎了。
手上拎着的流光剑一路都不消停。
“小子你轻点,不知道要照顾病号吗……呕!”
“晕、好晕,放开,本剑要自己走!”
“呕……小子你给我等着,等本剑恢复过来,你就死定了!”
宫元璟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给本殿闭嘴!信不信本殿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哎呦,你小子……”
流光剑刚准备叫嚣,就被倒了手。
“给你!”宫元璟气鼓鼓的,几乎是把剑硬塞到云迢手里的。
一看是云迢,流光剑瞬间偃旗息鼓。
第178章 仙道大师姐(20)
甚至有点讨好的:“大人,我有点重,别累着您的手,就让宫元璟那小子拿着我就好,反正徒弟就是用来使唤的。”
它充分诠释了见风使舵这四个字。
还带拉踩的。
放在现娱,它就是最不理智的那种脑残粉。
云迢嘴角抽了下,她就算不看,也知道宫元璟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到底是自家的,适当欺负一下就得了。
也得适时收手。
她瞪了流光剑一眼,眼带警告:“闭嘴!”
流光剑委屈的嘤嘤嘤,大人居然为了那小子凶它!
但到底是不敢出声了,宫元璟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静。
他欺负流光剑不能说话,冷嘲热讽:“好好一把极品飞剑,可惜长了张嘴。”
流光剑:!!
它恨不得和宫元璟唇枪舌战三百回合。
但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它很记仇的在小本本上记了宫元璟一比。
等着,本剑一定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宫元璟不屑轻笑。
来就来,谁怕谁啊?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在管事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四间小院。
这就是他们在凡界暂居的住处了。
免费提供,不收钱。
可惜不提供食物,毕竟大家都辟谷。
云迢随便挑了一间当做自己的房间。
宫元璟也挑了一间,就在云迢隔壁。
至于流光剑,则被丢到剩下两个房间之中的一个。
美名其曰,作为一个智慧型生物,它也需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虽然它一点也不想独立,只想缠着云迢抱大腿。
可惜云迢和宫元璟都不太想,要怪就怪它长了张嘴,吵的慌。
“休息一天,明天出发。”
云迢跟宫元璟说了一句,就关上房门。
各自休息。
不过云迢进了屋子第一件事,就是把甜儿从专门买来的灵兽袋里放出来,抱抱亲亲摸摸。
甜儿本来在灵兽袋里闷了一天,恹恹的。
但在云迢的亲昵下,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灵动和乖巧。
“喵”
舔了舔云迢的手指,甜儿小宠妃窝在云迢怀里,肆意撒娇,甜度惊人。
云迢那叫个心满意足。
摸着摸着就摸到了甜儿的小肚子,一捏一大堆软肉。
都没注意,这段时间伙食太好,把甜儿喂的这般圆润。
云迢把甜儿翻过来,仔细查看。
“喵呜?”
甜儿虽然有疑惑,却一点也不反抗,四脚朝天的躺在云迢膝上,小脑袋疑惑的歪着。
云迢左捏捏右捏捏,全是软肉。
像一样软乎乎的,手感棒呆。
不经意的又抓住了甜儿的后腿,拎着一看,吼,好肥美一只猫腿。
云迢就想起来她问过宫元璟那句话。
“甜儿啊。”云迢握着甜儿的后腿,声音轻柔的问:“你这腿这么肥,舍不舍得分我一只吃?”
“喵?!”
甜儿被吓了一跳,大眼睛圆溜溜的,像两颗琥珀色的玻璃珠子。
它歪着头,似乎是艰难的思考,思考了很久,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喵”
“可以啊?”云迢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喵”
甜儿撒着娇的小奶音,顺势用小脑袋给拱了拱云迢的掌心,可爱又乖巧。
云迢摸着摸着,骂了一句:“逆徒!”
“喵?”
甜儿仰着小脑袋茫然看她。
云迢连忙抱起来亲亲它的小脸:“没说你,说宫元璟那个坏家伙呢。”
同样是被养的这般圆润。
同样是这个问题。
甜儿虽然害怕却也舍得。
宫元璟那厮就恨不得把她给吃喽。
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于是第二天。
宫元璟就发现他那师父对他格外冷淡。
这又怎么了?
云迢对上他的视线,下巴一扬,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宫元璟:
“流光!”
“小的在!”一道极快的白光划过,已经不晕了的流光剑停在云迢面前,横着放。
因为没有灵兽代步,便只能御剑飞行。
而他们的剑就只有流光。
云迢轻盈的跳到流光剑上,亭亭玉立,怀里还抱着甜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宫元璟皱着眉,也准备上去。
刚跳起来,流光剑一个横移:嗨,我闪!
宫元璟:
他冷眼警告了流光剑一眼,再次抬脚。
又踩了个空。
流光剑剑身闪闪发光,仿佛在嘚瑟。
嗨,我再闪!
就不给你上啊就不给你上,有本事你自己走啊!
宫元璟深呼吸一口气,再深呼吸一口气。
我忍,不跟这把智障剑计较。
他睁开眼,吐出一口气,瞥了正准备三闪的流光剑一眼,果断抓住云迢的下裙。
“师父!流光剑又欺负我!”
身为一个小孩子,宫元璟告状告的毫无压力。
云迢本来打定主意不管他、不理他的。
但
白嫩小脸可怜委屈,大眼睛水水的。
云迢轻咳一声,踩了踩流光剑:“得了啊,我的徒儿是你能欺负的吗?”
流光剑不太高兴。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闪了这小子两回。
昨天的仇,也算报了一丢丢。
本大爷就大人有大量,让你这小屁孩一回。
流光剑乖乖停着不动了。
宫元璟嘴角勾起个不起眼的弧度,果断跳上流光剑,口中还叹道:“哎,某些剑啊,别看多高大上,多小心眼,最后,还不是得乖乖被踩在脚底下。”
流光剑差点气炸。
“小子,你给本剑闭嘴!”他威胁性的晃了晃剑身:“你信不信我从几千米的高空给你扔下来?”
宫元璟手背在身后,有恃无恐:“不信。”
流光剑:
好吧,它也不信。
大人还在它身上呢,如果只有那小子一个,它肯定敢这么干,但现在
流光剑差点气哭。
抽噎了一下,剑身发动,直冲云端。
云迢听着这你来我往,觉得有些对不住流光剑。
虽然这剑嘴贱,但在她面前乖巧的没话说,也算是她这里的头号小弟了。
老让小弟受欺负,也怪寒心的。
她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给宫元璟传音。
“你别那么欺负流光,它就是一把剑,你收敛一点,让着它一点。”
宫元璟小眉头一挑,眼底带了点笑意:“师父现在肯跟我说话了?”
第179章 仙道大师姐(21)
云迢:……
跟你认真说话呢!
回答个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云迢斜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不跟你说话了?我只是今天不太想说话。”
宫元璟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让云迢有种,气憋在心口无处发的感觉。
她总算明白流光剑每次的感觉了。
确实憋屈。
云迢啧了一声:“徒儿啊,平日里能不说话你还是少说吧。”怪气人的。
好好一个小孩儿,不能被一张破嘴给毁了。
宫元璟嘴角抽了抽,没搭理她。
语言是一门利器,且这么省力,放弃是不可能的。
于是,这个话题无疾而终。
半个时辰后。
他们终于看到了凡人界的城镇。
“流光,下去。”
“是,大人!”
流光剑高呼一声:“坐稳了!”
下一刻剑尖急转而下,飞快俯冲,直到近地才放缓了速度。
云迢迫不及待的下了这趟过山车,太快了,有点刺激,她得缓缓。
至于甜儿,早在降落前就被她收回了灵兽袋,否则以它那胆小的样子,早就被吓死了。
宫元璟倒是格外淡定,从容的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服,站在云迢身侧,像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少爷。
云迢身上倒是没怎么乱,她及时给自己开了结界。
呃,就是情急之下忘了宫元璟。
好在他也不在意的亚子。
云迢吐出一口气,带着宫元璟向城镇走去。
流光剑自动归鞘,挂在宫元璟背上。
宫元璟皱了下眉,嫌弃道:“你好重。”
“那也没办法,我又不像你们人类,重了还能减肥。”
宫元璟冷笑一声:“怎么不能减,砍掉一截不就轻了。”
流光剑憨憨震惊:“我只是跟你斗个嘴,你居然想要我的命?!”
宫元璟:……
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丢了一个大白眼。
这么说说闹闹的,就到了城门口。
他们御剑而行很多人都看到了的,此刻城门口聚集了一堆人,就为了瞻仰“仙人”的风姿。
云迢刚准备出示自己的通关引:“我是……”
“仙人,您可总算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哎!前面的人让让,你们挡着仙人的路了!”话还没说,就被这位胡茬子老兄给抢完了。
推推搡搡的就被挤进人群里。
云迢眼疾手快的把宫元璟捞起抱在怀里,才避免了被人流冲散。
同时灵力散出体外,身边众人只觉像是被空气推了一下,下意识让开来。
总算是不那么拥挤了。
云迢抓住胡茬子大叔的肩头:“直接带我去看异乱。”
胡茬子大叔微愣:“仙人您刚来,先休息下吧,城主特意给您备了酒水,还准备给您办个欢迎会呢。”
欢迎会?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去。”云迢直接丑拒:“直接带我去看异乱现场。”
胡茬子大叔还想说些什么,但摄于云迢的气势,不自觉的就从了心。
“好好,仙人您请随我来。”
他们挤出人群,然后在胡茬子的带领下,一直往城里走。
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地方。
是个大庄园,好几进的大宅子,一看就家底丰厚。
“这就是最近一起异乱发生的地方,仙人您请进。”胡茬子一边带路一边解释:“这家姓陈,言情书网,是本城有名的人家,家里曾出过不少官,这一代更是有个子孙,在朝廷里做到了二品大员。
前两日陈家长孙满月,我还来参加了满月宴,但谁知,满月宴后的第二日,陈家就被发现满门成了干尸,就连那个刚满月的长孙都没逃过。”